雪葬
雪下的降生与收留(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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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鸽子并不常见,但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停满了卫生院的屋檐。

卫生院外的雪还在不停地下着,经过长时间的停留,雪已经积累到鞋面那么高了,周围更是被蒙上了一层白纱,但卫生院昏黄的灯光还在亮着,黄光为这单调的白色增添了别有风味的色调,白色的卫生院墙在雪的同化下,跟病床上的白色床单没什么区别。

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在抢救室门口来回徘徊,鞋与地板的碰撞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随着徘徊的圈数越来越多,男人的神情也变得紧簇起来,双手已经快磨出火星了,突然一扇不加任何色调的木门打开了,木门开起的第一时间,走出了一个白大褂,还未等白大褂开口,就已经被那个男人抢先一步,只见那个男人把诺大的双手搭在那个白大褂瘦小的肩上,晃着双手紧张的问:“还没好吗。”稳住身形的白大褂用手示意着说:“家属你先别激动。”随后白大褂缓缓的低下头面带哀情的说:“孩子已经出来了,因为病人在最后选着了保小,所以……”还未等白大褂说完,那个男人已经抓住白大褂的肩膀像个易燃的鞭炮一样愤怒的说:“啊!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为什么?”屋内的医生听到了屋外的争吵,便抱着刚下生的婴儿出来了,听到婴儿的哭声,男人慢慢的稳住了情绪,颤颤巍巍的向孩子走近,紧接着将诺大的双臂捎带弯曲的并拢,形成了一个简易的摇篮,然后示意白大褂将孩子放在那个摇篮里,当放上去的那一刻,男人的两个眼角里有泪顺着脸颊流出,如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额头上的汗流下来了。

随着婴儿哭声的减弱,男人眼角里的泪也不自觉得流了下来,那一刻围观的白大褂也抬不起来他们的头,一个个像是惹了祸认错的小狗,看到这一幕,男人也打算不在追究了。

男人向白大褂们要了一个被褥,在给孩子包裹上之后,迈着不属于他步伐该有的高度,像是麻了一样,一拖一拖头也不回的走了。

当离开卫生院门口时,抱着孩子的男人踩在雪上的声音驱赶了正在驻留的鸽子,当鸽子飞走,屋檐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小巧玲珑的脚印,而雪地里宽大的脚印也在一步步向前。

雪还在不停地下着,似乎想要填满井然有序的大脚印,但还未等雪填完,脚印就戛然而止了,向前看去,发现是一个形像大坚果一样雕刻的石头,男人长时间站在雪里,好像已经冻瘸了似的,一瘸一拐的走向大石头,然后右手抱着孩子,左手抓一点衣服,在寒冷的雪里快速的移动,如果在石头的后面看,就会发现,一个大石头在抖动,在抖身上的雪,等雪抖得差不多了,再回到前面看,发现这根本不是大石头,而是一个村子,更为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庄名,诺大的石头上赫然刻着“嬴庄”两个连起来的大字。

男人深呼一口气,又两个手抱起了孩子,说:“儿子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会有人照顾你的,记住我也姓嬴,我叫赢辉,为了以后能找到你,我把你妈妈留下的手镯给你,以后我们会相认的。”

说完之后,也不管孩子能不能听懂,就在嬴庄两个字的下面,用手臂推出了一个摇篮似的土地,然后把孩子放在了那里,在走时还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扒了一件,给孩子批上了,最后攥着拳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嬴庄,此时雪还在下着,似乎还有一晌的量才能停止,但是男人确不得不走。

在离开嬴庄不多远,在寒风的侵蚀下,男人蜷着胳膊,低着头不管不顾的往前走,好像是一只披着黑衣怕冷的大蛮牛,终于低头走路的他还是撞到人了。

听见一个妇女啊——,一声的叫声,男人也迅速抬起了头,随后女人袋子里的东西都轱轮了一地,这么多冻梨看的男人眼花缭乱,但是男人知道这是他创掉的,他张开手一个个抓住,但冻成猪蹄的手似乎不愿意让他捡,而后也是由妇女捡起来的,随后男人用嘴里的热气哈这双手支支吾吾的说:“不好意思,我们没撞疼你吧。”妇女提起冻梨,一边拍打身上的雪,一边说:“没事,我人没事,你也别太自责。”那时候的妇女需要抬头仰望男人,在魁梧的男人面前,妇女跟个小孩一样,仿佛妇女的通情达意也是因为身高压制,否则早就像骂街似的开卷了。

经过两人的一阵客套话,雪也不直觉的大了起来,好像是老天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倾泄在了这片土地,察觉到老天的变化,两人也走向了不同的道,他走她来时的道路,她去他来时的道路,唯一不同的是妇女没有回头,而男人回头了,但也仅仅只看了一眼,看的好像是妇女,但也好像不是。

但令男人震惊的是妇女头上多了一个绑着的毛巾,男人心想不,应该是刚才就有,只是我没大注意,农村妇女不都是这样吗?一定是我没注意。

随后男人继续抄着手走,而妇女也换了一个手提东西,慢慢的在雪的见证下,妇女也注意到了庄名下面的婴儿,妇女走近些看到了一件披着的衣服,瞬间想到了那个撞自己的男人,但是那个男人已经走远了,女人心想这个孩子想必是那个男人的,应该是因为一些原因,才抛弃你他的,这么冷的天,你就跟我走吧,最后还未经过婴儿的同意,妇女就把他给带走了。

女人回到家后,先把孩子放在炕上,拍拍身上的雪,摘下了头巾,在灯光的微弱下,白色的头发慢慢变得乌黑,仔细一看才发现她不是妇女,而是一个刚过门没几年的女人,仔细一看还能看到那害羞的娇气停放在脸上,还未等到她坐下,就传出了一步一步厚重的脚步声。

随后跑进来一个人,一个顶着雪的人四处打量着周围,女人看到之后说:“你回来了,我还想找找你去呢。”听到这男人挺直身子说:“你在家等得这就行。”边脱拍雪边说,吓坏我了,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你今天回来这么早啊。对,我回来的早,感觉没什么要买的了,所以提前回来了,对了,我给你说个事。男人从桌子底下抽出两个凳子放在地上说:“来,坐着说。”

但这时女人支支吾吾的半天吐不出来一个字,看到这,男人欲言又止,但还是说了出来,是遇见了他了吗?听到这女人连忙摇头说:“不是,就是……你看炕上吧。”男人向那边看去发现了一个用衣服批着的婴儿,男人问:“这是……”,听到这女人连忙摇头,这次摇的比上次的幅度更大,边摇边说:“这个孩子是捡的,就在我们村的村牌下面,好像是一个男人丢弃的,他还撞了我一下。”说着说着孩子就醒了,看着陌生的地方,孩子立马放声痛哭,而他们夫妻两个第一次带孩子没经验,也慌张了起来,孩子闹得也越来越厉害,哭出来的泪水把包裹他的衣服都给浸湿了,看到这,女人寻思着他会不会饿了,便跟男人说:“你先照顾他一会,我给他能点喝的去。”然后就火急火燎的跑出去了,大约过了五分钟,女人又抱着一个盆子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说:“快给他喝,这是我从胖婶家里要的羊奶。”听到羊奶二字,男人赶快用手心捧一点,夫妻俩一点点的给婴儿喂进去了,喂完之后,婴儿也不闹了,看样子还很喜欢这个味,在品味中慢慢的睡着了,随后女人把盆放在了和水缸紧挨着的角落里,说:“你别碰了,他以后还得喝呢。”男人应声附和道,知道了。

……

往后的日子,夫妻俩也慢慢习惯了婴儿的哭声,转眼之间,冬天也过去了,窗外也没有了白雪,有的只是一片片绿茵茵的草地,哗哗啦啦的流水、叽叽喳喳的鸟鸣和温柔至极的春风,共同构成了一段段交响曲,好像是为了给孩子庆祝会走路。

夫妻两个一天天的早出晚归,只留下捡来的孩子在村子里瞎玩,这天,孩子被胖婶看到了,给了孩子点吃的,随后胖嫂把他送来时问夫妻俩他有名字了吗?

夫妻俩听到名字说还没起,胖婶接着说我看他挺要强的,来时跌倒了,也不让我抚,这里又是嬴庄,干脆就叫他嬴乾坤吧。

后来孩子多了一个名字,从此以后也成为了嬴庄的成员之一,同时也是他们夫妻俩收留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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