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的争斗
第四章 上班第一天差款（旧版）

刘云章站起身说：“爸，夏叔，一定要相信我们，我们都大了，一定会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到底。”

两个长辈无奈地摇摇头。

参加招工考试的人很多，考场布置严格，一个教室30人，一人一张桌子桌斗朝外。考前拆封卷子，三个监考人员全是雇佣的在校老师。

刘云章临场发挥地轻松，答完题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检查。考完后，又惦记起夏风致，站在教室门口等她出来，“考得怎么样？”他急着问夏风致。

夏风致挥挥手自信地说：“当然没问题啦。”刘云章最喜欢夏风致自信的笑容，更依赖她对未来的期许。

他帮夏风致整理一下衣领说：“两天后才出结果，先不要声张，这些日子意外的事太多了。”夏风致点点头说：“放心吧，我心里一直默念，好运马上就来找你了。”

刘云章苦笑着，他还有重要的事，去出租餐馆，按道理餐馆处在街中心又临近医院和学校，是做生意最抢手的地段，可是，一直没人来租。

刘云章去了几次，今天决定扯下租赁广告，在餐馆里住一晚，兴许能遇到找房子的人，他边收拾桌椅，边留意着门口的人流。

一个矮个子的混混儿，穿着邋遢，走到门口大声问：“房子租给你了？”刘云章没反应过来“嗯”了一声。

这个无业流民凑近跟前，刘云章没理他，继续收拾桌子。混混忍不住说：“你可真有胆子，这里死了人，赶紧把房子退了，干啥都不吉利，前面几个都让我劝走了。”

刘云章把那个人让进来，随后揪住他的衣领问：“为什么这么做？谁让你这么做的？”混混没防备，被刘云章有力的大手牵制住后喊道：“哎哟，放开我，不是我的意思。”

刘云章有些纳闷，吓唬他说：“谁指使你干的，不说我就在这里打死你。”混混边捂脑袋边说：“是一个陌生人给了我100块，让我在这里待上两个月，帮他劝走租房的人再给我100。”

刘云章放开那个人说：“给我找到想租房的人，成交后我把一个月的租金给你，但是有个条件。”混混听到租金眼前一亮说：“都听你的。”

刘云章继续说：“告诉你的主子，房子租给了我，公安局局长是我家亲戚，现在我不用，想转租房子，谁要是坏了我的事，就让他摊上官司。”

混混一边点头一边往后少，撒腿就跑。

傍晚的时候，混混找到个开早点铺的外地人，听说租金比附近房子低，就不在乎这里死过人，当场就签了协议。

刘云章给了混混一个月的租金，剩下的给尹丽华存上，忽然想起应该问清楚指使他的陌生人长什么样，转眼却找不到人影了。好在自己谎称是公安局长的亲戚，也不会有人闹事。

两天的煎熬，是刘云章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因为从小到大，他每次考试成绩都很稳定，从来都是意料之中的，这次他没了自信，不仅是考工带有选拔性，更让他心有余悸的是猝不及防的意外。

第三天一早，夏风致像小鹿一样跳进大门口的，她嘴里不停地喊着：“考上啦，考上啦，两个都考上啦。”

刘云章笑着笑着，眼睛又湿润了。

经过一个月的培训，92年12月，刘云章与夏风致上岗了。

两个人同时被分配到城东信用社，一起分来的还有文北农行副行长的女儿，兰因絮，兰因絮身材曼妙，肤白颈长，尤其是那双顾盼神离的眼睛，美丽而生动。

城东信用社的主任姓姜，四十多岁，有着中年男人的沉稳和老练，姜主任与副主任史立峰，给三个新人开个短会，顺便定岗。

姜主任语气平和地说：“三位能分到咱们信用社，业务知识方面应该都是出类拔萃的，但仍要虚心学习临柜经验。鉴于刘云章是男同志适合外勤工作，所以做信贷员，跟随副主任史立峰做贷款、收息工作。”

刘云章笑着走过去站在史立峰的旁边，姜主任目光转向兰因絮说：“兰因絮过去在支行有过实习经验，适合对公记账工作，小兰同志要发挥善于沟通的特长，管好账户。”

兰因絮笑着说：“放心吧，主任，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姜主任早听说夏风致的考试成绩名列第三，打量她的目光充满欣赏，“储蓄岗的业务繁多，必须有过硬的业务素质才能胜任，夏风致的入职成绩和培训成绩一直不错，正好为咱们信用社打好先锋。”

夏风致调皮地说：“一定胜任！”说完大家都笑了。

刘云章跟着史立峰到外勤室，史立峰指着对面的办公桌说：“你在我对面，先收拾一下，一会去走访贷户。”

刘云章刚放下算盘，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史立峰拿起话筒：“王会计啊，利息能到位吧，那不错，中午不行，上次就喝多了，今天带个新员工去。”

放下电话两个人下户去了。

夏风致的储蓄窗口，排了长队，虽然有复核，却一点不敢马虎，忙到中午才抬起头，空荡荡的营业室终于安静下来，开始碰库，哈哈不错，账款相符，锁好账箱和印章，夏风致舒了口气。

员工们都去了食堂，只有兰因絮还在座位上不停地翻弄票据，夏风致总感觉一起来的，比较亲近，于是走过去，小声问：“还没结账？”

兰因絮的脑门渗出汗珠，看到夏风致，早已没有刚来时的不屑，满眼都是求助的神情：“少了，少了2000元，找好多遍了。”

啊？2000元，是个大数目，夏风致心里默念着，赶紧把现金重新清点一遍，又把凭条仔细整理好，用算盘打出收付数，果真少了2000元，而且没有整整2000的取款凭条。

夏风致稳定了下情绪说：“先别急，咱们把取款凭证一张一张的回忆，想想当时都是付了哪种面额的？”

兰因絮的头都大了，想想自己可是行长的女儿，再想想“长款归公、短款自补”的行规，再想想自己每月才一百多元的工资，2000元是个什么概念，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夏风致看兰因絮没动静，自己就一张凭证一问，让兰因絮回忆，直到最后一张取款凭证，夏风致拿在手里问：“最后这个离开窗口的是配件厂的小刘会计，还记得给她什么面额的吗？”

夏风致想起，当时小刘在问兰因絮口红的色号，兰因絮讲了一大关于化妆的知识，像是对小刘的培训，是不是分散了注意力？

兰因絮心不在焉地说：“小刘的钱没错，她换了点新钞，说老板要用。”夏风致赶紧追问：“换了多少？给你现金了吗？”

兰因絮忽然双手使劲地拍了一下桌子，“对了，她还没给我换新钞的钱，整整2000。”夏风致笑了说：“那马上去要，时间长了不好。”

兰因絮收拾好桌面，现金入库后，匆忙跟夏风致出去，同事从食堂出来也没顾上打招呼。

走到门口夏风致转身想，应该找个男同志一起去，钱拿走的时候小刘就应该有察觉，怎么会轻易交回来，还是叫上刘云章保险。

兰因絮从第一眼看到刘云章，就被他帅气的外表吸引了，听父亲说刘云章又考了第一名，更是暗恋起来，出了这样的事，怎么好意思找他，兰因絮坚决不肯。

走到大门口正好撞见刘云章回来，夏风致上前说：“刘云章，兰因絮差款了，一起去配件厂帮他找找。”刘云章爽快地答应了。

兰因絮心里不悦，但是为了找回现金，不得不跟在后面，刘云章在半路上买了些水果，三个人骑自行车赶到配件厂。

会计室里，小刘刚刚吃过午饭，看着风风火火的三个人，并不吃惊，兰因絮有些冲动，一脚跨进门就说：“小刘，你换新钞直接拿走了，没给我那2000元。”

小刘淡定地说：“不对，我取8000元，你给了我8000新钞，不对吗？”

兰因絮有些激动，喊道：“当然不对，我给了你整整一万的百元新钞。”小刘坚持说：“不可能的，你当时还说都给我新钞。”

刘云章手里提着水果，盯着小刘的表情，感觉她在撒谎，就问兰因絮：“兰因絮，你确定当时给了刘姐一万的百元钞？”

兰因絮眼神坚定地说：“没错，我自己数了两遍，复核也数了一遍，又用点钞机点了一遍，现在点钞机上还显示100张。”

小刘自顾自地低头整理着票据，根本没抬眼看他们。

夏风致给兰因絮使了个眼色说：“兰因絮，咱们去找点水喝，我太渴了。”兰因絮不甘心地出去了。

刘云章把水果递给小刘：“姐，给你买了点水果，是这样，我们内部有录像的，能查到每一笔业务，放大了都能看出你当时点钱的张数，确实是100张。”

小刘一怔，死盯着刘云章问：“小小的信用社就有监控了？我怎么没听史立峰他们说过？”

刘云章其实只是在书上看到过，一些现代化的银行才有这些设备，忽然灵机一动说出来，看出小刘很紧张，将计就计地说：“我们内部有，不外传，而且我们是保密的。”

小刘有点激动，解释说：“我没多拿钱，是你们新来的那个脑子笨，工作又不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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