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的争斗
第一章 栽赃(旧版)

老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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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992年5月的一天,阳光耀眼。

改成市区的文北县绿化大有改观,空气新鲜。然而一中的操场上紧张的气氛仿佛布满硝烟。

校园里重复广播,“高三年级全体集合,同学们要迅速,高考就在眼前,时间就是生命!”高三学生小跑,老师们紧随其后。

队伍集合完毕,教导处主任站在台上拿着喇叭喊道:“高考临近之际,非必要不召集大家,正因为关系到我们未来的成长,必须敲响警钟!”

后面一个女生议论道:“主任又虚张声势,这么晒,赶紧步入正题。”另一个说:“美好的春光,经常浪费在训话里。”

教导主任高喊道:“今天早晨,高三年级的一个男生,走读的,骑车撞在门牌上,牌子当时掉下来摔成两节。但是呢,这位同学转身就走了,门卫老大爷上前拦他,居然被他搡倒。”

教导主任清了清嗓子,看看台下继续说:“生活老师刚好路过,问他叫什么,又把老师搡到一边,很不耐烦的说叫‘刘云章’,我想请问这位同学,门牌你可以不管,但对老师和门卫大爷你是不是缺个道歉?”

高三六班“哄”的掀起了一阵笑声,学生们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一个高个男生,男生气宇轩昂,玉树临风,看不出会吝啬一句道歉的样子。

一个女生惊讶地说:“啊,不会吧,刘云章可是德智体全面发展的,重点培养对象,这次摸底考试又是第一名。”另一个女生用手遮了遮阳光说:“哎,世事难料,我的偶像居然也有投机的倾向,不完美。”

站在刘云章后面的是任善迁,他这次模拟考了第二名,故意探头看着刘云章,永远考第二的他,终于看到第一名出丑了,他甚至拍了拍刘云章的肩膀。

教导主任继续喊道:“鉴于大家马上要进入高校或步入社会,带着如此恶劣的态度对待人生,是对我们重点中学教育的极大讽刺,所以,我希望这位同学,当众道歉,做一个勇于担当的人。”

教导主任的话话音还没落,向来沉稳的刘云章,高高地举起手,喊道:“等等。”班主任示意他去讲台。教导主任因距离较远没听到刘云章的喊声,继续举着喇叭喊话。

刘云章一脸无辜地对班主任说:“老师,不是我。”班主任自然不愿意相信是他,边推他边说:“快上台找教导主任解释一下。”

刘云章小跑到讲台下面,教导主任说到激动处,根本没停下来的意思,喇叭声淹没了刘云章的声音,刘云章一个健步跳上讲台,拿过教导主任的喇叭说:“我叫刘云章。”

教导主任愕然,严肃地说道:“还算勇敢,赶紧跟老师道歉,然后去门口找门卫大爷。”刘云章却双手握紧喇叭一字一句地说:“不是我,我没撞门牌,有人冒充我。”

教导主任向台下的生活老师招手,拿过喇叭说:“不是你?你不叫刘云章吗?难道是生活老师记错名字了?”台下又是一阵哄笑。

没等生活老师上台,一个女生跑过来,头发随着脚步的节奏一跳一跳的,精致的五官下是平静的表情,干练地夺过喇叭说:“我叫夏风致,高三六班的,我可以证明不是刘云章撞到的门牌。”

队伍里一阵躁动,一个男生笑着喊:“夏风致好样的,我喜欢。”教导主任紧走两步指了指那个男生,“安静!”随后让夏风致说下去。

夏风致站到中间位置,语气平缓地说:“早上,我的自行车坏了,刘云章骑车带我到学校的,我们经过门口时,门牌好好地挂在大门口的。”

下面又一个男生高喊:“证据不足。”班主任怒气冲冲走到男生面前,怒目圆睁地看着他,男生知道马上毕业了,一阵坏笑。

这时,生活老师脚步迟缓地走向刘云章,仔细看看说:“哦,不是他,那个学生比他矮,比他黑,但是叫刘云章,我没记错。”

下面又是一阵起哄,早就被每天挂在嘴边的“马上高考”这句紧迫的话逼疯的男生们,正好找到一个出气孔,时间拖得越久越好,反正回去都是枯燥的复习。

男生们的小心思果真不约而同,一个高喊道:“看来,干这事儿的哥们还要设个悬念,主任,快请个福尔摩斯来吧。”男生的话引来一阵掌声。

教导主任慌了,没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还有人敢冒充?

他弄了弄喇叭的音量喊道:“事情越来越严重,这不是简单的撒谎,这是栽赃陷害,幸好没有使人受到刑事追究,否则就是诬告陷害罪,同学们,大家警醒起来。”

操场上一片安静,远处偶尔几声汽笛声。

教导主任顿了顿,继续喊道:“同学们,你们即将离校,老师最想给你们一个干净完美的档案,把它当做你们人生的加分项,但是,我们不姑息错误,更不会包庇栽赃的人。”

刚说到这儿,喇叭发出了尖锐的响声,前面的同学不得不捂起耳朵。教导主任摆弄了几下电池,重新试了试声音。

“所以,我希望这位同学勇敢地站出来,承认错误,我可以做主,不给他任何处分,但是,如果你继续隐瞒下去,我们校方不得不进行处理,这是道德品质的问题。”教导主任继续喊道。

操场上依旧安静,偶尔的咳嗽声都很显眼,十几分钟后,仍然没有动静。

教导主任拿着喇叭在台上踱步,指了指台上的两位同学喊道:“同学们,大家都知道,时间对我们高三同学来说有多珍贵,所以,这位同学,你是在浪费所有同学的生命!”

台下一阵躁动,孩子们开始觉得教导主任这次并未虚张声势,相互议论着怎样找出这个人,一个女生自告奋勇地说:“高三六班同学留下,让生活老师挨个辨认!”

教导主任望了望即将照在头顶的太阳,不得不解散其他班的学生,生活老师步履蹒跚地走下讲台,准备到高三六班去。

夏风致实在按捺不住,走到教导主任面前,拿过喇叭说:“我知道是谁。”

同学们的眼睛亮了,齐刷刷抬起头,望向讲台,已经解散的同学听到这个声音,竟然停住脚步,喊着周围的同学:“等等,知道是谁了。”

夏风致以极低的声音说:“我们经过门口后,刚好这位同学撞到了门牌,他就是六班的任善迁,是他栽赃了刘云章。”

空气凝滞了,同学们几乎来不及呼吸,声讨的激情,贬损的目光同一时间积聚到任善迁身上。

教导主任非常冷静地说:“夏风致同学勇于揭穿真相,是值得表扬的,生活老师请到后排再确认一下,我们不能冤枉无辜的同学。”

生活老师在班主任的陪同下,找到任善迁,只见他一改往日的高高在上,头扎进衣领里,班主任小声对生活老师说:“千万别出声,给他留点面子,这是建安的小少爷。”

生活老师一听,在任善迁面前迟疑了一下,顺着队伍走了过去,直到队尾又折返回来,什么都没说,准备上台跟教导主任私下交待。

出乎意料的是,任善迁突然抬头,出列,推推黑边眼镜,低头走上讲台,承认是自己冒充了刘云章的名字,随后向生活老师深鞠一躬,“对不起,老师,今天我值日,有点着急开门。”

操场上顿时鸦雀无声,同学们等待着教导主任的大发雷霆。

一个女生等不及小声说:“建安公司的大少啊,他家不缺钱,一个门牌算什么?据说他身上的牛仔裤都是从广东带过来的,颜色非常纯正。”

另一个女生好奇地说:“对啊,他学习那么好,怎么会做出这等事?”一个男生不耐烦地说:“少见多怪,刘云章是他的竞争对手,想搞砸他,等着吧,夏风致也该倒霉了。”

女生白了一眼那个男生说:“别把我的偶像说成你那么卑劣,兴许是个误会。”男生撇撇嘴不再说什么。

教导主任拿着喇叭笑着说:“同学们,大家先回去,是个误会,马上到开饭时间,大家要有序地去饭厅。”

这种不了了之的处理方式是教导主任的惯用手法,同学们先是大失所望,随后又坦然接受,男生们更关心的是今天食堂有没有硬菜,撒腿就跑,女生们还保有一份矜持。

台上教导主任拍拍任善迁的肩膀说:“善迁,忘了你父亲开学时找过我?不就撞坏个门牌嘛,早说呀,回头我跟你父亲解释,回去吧,问题不大。”任善迁仰着头,没搭理教导主任。

刘云章挡住任善迁的去路,“下作,有本事拿成绩说话。”说完故意撞了一下任善迁的左肩,任善迁阴险地一笑说:“等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说完推了推镜框。

几天后,夏风致的厄运来了,就在一顿晚饭间。

打饭是一场恶战,这是文北一中的特色,硕大的饭厅排成好几个长队,除了排在前面的十几个学生能吃到小炒,后面就没的选,大锅菜,物以稀为贵,因此排队尤为重要。

今天刚好夏风致排在了前面,任善迁站在远处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等夏风致端着饭菜走出窗口的刹那,他用力推前面的人,长队如波涛一般涌向饭口,夏风致抬高的饭盒“哗”一下被挤洒,饭菜扣在了头上,菜汤顺着脖子流下来。

第二章

脖子瞬间被烫红的夏风致一开愣了,后来下意识地用手擦着头发,尴尬地收起饭盒,往后走,任善迁闪了出来,拿着自己的手帕递给她,夏风致瞪了他一眼离开了。

任善迁跟在夏风致身后,就想看一眼她哭的样子。

让他失望的是,夏风致自己去了医务室,不但没流眼泪,还自己在医务室的水龙头洗了把脸,正在涂烫伤药时,刘云章匆忙跑来,他听说是任善迁搞的鬼,凑上去想打他。

夏风致喊道:“刘云章,别理他,打饭挨挤是常事。”她不想让刘云章在关键时刻与任善迁打架,刘云章是要考重点的。

刘云章举着的拳头又落下了,他听夏风致的。

任善迁走到夏风致跟前笑眯眯地说:“这就对了,下次谁再敢挤你,我来收拾他。”说完推推镜框走了。

刘云章攥着拳头决定等,等到高考结束。

高考前一天晚上,极度闷热,十点后下起了小雨,路灯的光影被雨雾拉长。

街边的小饭馆里,热闹的氛围刚刚掀起,打工人的那一口凉啤酒,顺着毛孔驱赶着一天的疲累,酱大骨独有的香味俘获着整片公房的角落。

这里仅有一个包间,大厅里紧凑地放置了十个桌子,但桌桌爆满,刘云章的哥哥刘云文站在门口,特意为不能就餐的年轻人掀起门帘,满脸虔诚地说:“不好意思,明天早点来,啤酒给您打折。”

终于有了空位置,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脸色微红,后面跟了两个小弟,一个掀起门帘,一个拿着老大的手包。

老大径直走到前台,刘云文未婚妻尹丽华正忙着清点收据,抬头的一瞬,粉面笑颜惊艳了有些醉意的男人,贪婪的目光搜刮着尹丽华。

尹丽华习惯了这里的顾客,支开那个老大的眼神说:“几位,吃点什么?”一个小弟紧跟上来:“老大,来碗?”还没说完,老大搡了他一下:“面,吃什么面,上酒。”

尹丽华说:“您看看喝什么酒?”随手指了指吧台,老大未动,视线一直在尹丽华身上,尹丽华抬起的手突然被老大抓住,小弟吓得拦住说:“喝多了”尹丽华抽回手,低头继续整理收据。

尹丽华的冷漠激怒了老大,上前够了够,掐到了尹丽华的脸,“皮,皮肤水嫩,陪哥喝点,最,最贵的酒。”尹丽华挣开他的手,转身拿酒。

尹丽华递酒的刹那,突然被老大搂住了脖子,下意识地喊道:“放开,放开!”

刘云文一直在包间,准备敬老客户一杯酒,听到尹丽华的声音不对,迅速跨出包间,放缓语气说:“哥儿们,咋回事”小弟连忙上前解释。

老大看到刘云文的表情,更用劲地搂着尹丽华的脖子,刘云文上去一把推开那个人,虽然手有些抖,却依旧平静地说:“哥儿们,有点多吧,这边来,我陪你喝。”

老大狂妄地指着他说:“关你屁事儿,你他妈是谁呀?”刘云文压着火说:“这个店是我的,有什么事好好说。”

老大淫邪地笑着,又一次嚣张地抓起尹丽华的头发,尹丽华双手抓住男人的胳膊,张嘴就咬,男人被激怒,甩手给了尹丽华一嘴巴。

看着尹丽华捂住嘴的刹那,刘云文“啪”地摔掉酒杯,上前抓起一瓶啤酒,一个健步上去,啤酒在老大头上开了花,那人没应声就倒在地上,脸上除了啤酒沫就是一片惨白。

小弟吓得怔在那里,腿在发抖,另一个急忙趴在地上喊:“老大,老大。”把手放在老大的鼻子下面试了试,惊恐地喊:“老大不好。”

刘云文说:“他没事,赶紧滚!”小弟继续喊:“老大真死了。”刘云文以为他们在虚张声势,蹲下身,把手放在中年人脖子边,瞬间瞪大了眼睛,跌坐在地上。

饭馆的人早就围过来,胆小的吓得往外跑,刘云文突然清醒了,站起来,又坐在了地上,他指着尹丽华喊:“救护车。”

饭馆离工人医院很近,救护车十分钟就到了,医护人员一阵操作,吸氧,心电图,最后说:“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说完让刘云文看心电图。

刘云文确认死亡后,给医护人员签字,尸体被送往太平间。

两个小弟看到这些,撒腿想跑被刘云文叫住了,“你们与他什么关系?”一个小弟说:“我们是外地的,打工仔,他是我们包工头。”

刘云文给了他们一些现金说:“二位兄弟,压压惊,今天的事,将来还要拜托你们出庭作证。”两个人点头答应着,把租房地址留给了尹丽华。

刘云文和尹丽华回到酒馆,他意识到了自己的牢狱之灾。

从高中毕业到现在,经营饭馆两年了,形形色色的人经历了不少,酗酒打架的事也听哥们说过,但他一直都是本分经营。

刘云文出身于书香家庭,父亲又是城东区法庭庭长,他希望自己的大儿子像其他东大院出生的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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