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11月底,大夏,四九城
楚源揉了揉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打量着破旧的屋子。房间里很暗,空气中还散发着霉味儿,看样子屋子有些年头了。
刚刚穿越而来,楚源感觉脑袋里一片浆糊,艰难地梳理着原主的记忆。
整整半个小时后,楚源才从混乱的记忆中彻底清醒过来,明白了自己穿越到了《情满四合院》的世界中。
原主今年不过十八岁,父亲在北方战争中牺牲,最后回来的除了那一本小小的烈士证就只有一坛骨灰。
母亲在红星轧钢厂后勤工作,一年前去世,留下原主在街面上晃荡。十六岁初中毕业以后没有工作,跟着几个朋友茬过架,混过黑市,心狠手黑也混出点名声。不为钱只挣个饭辙,主要是义气。
算不上混混,顶多一街溜子。
回忆到这里,肚子已经开始呼噜叫起来,楚源这时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
皱着眉揉着肚子开始打量自己现在的处境。一张简简单单的木头床,床上的被子已经有些发黑,伸手一摸。
“靠,都特么有点汗手,多久没洗过了。”
窗前一张实木的桌子,两把椅子,墙边还有一个大立柜。茶缸、毛巾、脸盆等杂物随意摆放。当然还有最显目的领袖像。
来到外屋的厨房,说是厨房,其实就是沿着外墙搭了一个棚子,砖头围了一半,搭了一个土灶。
凭着记忆找到米缸,看到里面的几斤棒子面和菜架上的两根萝卜,楚源皱了皱眉转身回房。
楚源从床下拎出一个小皮箱,记忆里还是父亲留下的。里面装着各种证件、粮本,父亲的津贴、抚恤金,母亲攒下的工资。还有些原主自己倒腾来的东西。
匆忙拿了几块钱和粮票、肉票,锁好箱子。
“砰!”
一个国字脸,头发花白,一脸正气的壮硕男人直接推门而入,左右环顾一圈,看到楚源便欲张口。
“我说”楚源眯了眯眼,提前打断“一大爷,这是后院,不是那个您随便逛的中院。”
从包里拽出半包大前门,掏出火柴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烟雾从口中缓缓吐出。
“您是不是应该敲个门?”楚源笑嘻嘻地说道“当然,您是一大爷,我也不应该说什么。”
易中海脸色微微一变:小兔崽子,这是说我脱离群众了。
到底是老狐狸,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小楚啊,昨天一大爷跟你说的事儿,你说要考虑一下,考虑得怎么样了?”
“一大爷,您都来几趟了,这事儿就这么急吗?”
眼看着楚源就十八了,马上就能进厂顶岗,最近正处理街面上的事儿,准备明明白白地进厂时,易中海上门了。
先是用前两年招工过多为由,告诉原主轧钢厂如今的工作岗位十分紧张,就算是顶岗也不好办。
紧接着!
易中海就开始劝他响应领袖号召,积极上山下乡,不要再像从前那样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还说什么积极下乡才对得起死去父亲的军装。这样光荣的事才能弥补原主瞎胡混对军人亲属的抹黑!
果然,易中海又开始卖弄他那一套说辞。
“一大爷,我再考虑考虑。再说了,这么光荣的事儿您怎么能只想着我呢。二大爷家光福也快初中毕业了,还有三大爷家解放,这都合适啊!”
楚源一边套着棉袄一边站在镜子前打量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自己。
浓眉大眼,星目剑眉。就是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还有几个补丁。
易中海皱着眉头,开口道:“小楚啊,你是军人的孩子,应该学习军人的骨气!再说了,现如今工作岗位紧张,你顶岗进厂了,说不定就有一个人没有工作了。更不用说顶岗也不好办啊。”
“积极下乡,一人插队,全家光荣!去农村的广阔天地,发挥你知识青年的作用才是你该做的,做人不能只想着自个儿!”
楚源转过头看着易中海“一大爷,要不您也找二大爷三大爷商量商量,到时候要下乡也有个伴啊。”
听着楚源漫不经心敷衍的话,易中海脸色铁青,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摔门而去。
一大爷?你大爷!我特么孤家寡人一个了还忽悠我下乡。还全家光荣?我呸!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楚源走出房间,反手带上房门。小风一吹,不禁脖子往衣服里一缩。
刚一出门,就看到刘光福缩手缩脚地站在家门口,没有棉袄只穿着单衣站着受冻。
“光福啊,大礼拜天的,一大早就给二大爷站岗呢,真孝顺啊。”楚源从兜里掏出烟,给刘光福扔了一根,开口调笑道。
刘光福默默无语,翻了个白眼。
还早?太阳都晒屁股了。也就你天天睡到自然醒了。靠!真羡慕!
刘光福转头往屋里瞅瞅,没看见人,火速把烟揣进兜里。
楚源也没管,刘家哥俩儿被罚站太正常了,没挨打已经算表现好了。
大步往前走,穿过月亮门就到了中院。中院面积更大,人也更多。
洗衣服的,洗菜的,聊天的。大人在说笑,小孩儿在闹腾。乱哄哄一片。
楚源放慢脚步,慢慢地将眼前的脸和记忆对应上。
正往外走,目光忽然被一个浑圆的蜜桃吸引过去。
还没细看,一个肥头大耳、五短身材的老年妇女掀开门帘走了出来。三角眼、高颧骨,面色刻薄,嘴里嘟嘟囔囔得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秦淮茹,还不回家做饭干嘛呢?棒梗都饿了!”老年妇女眼睛一横,嘴里一点不客气。
看到楚源,眼睛一撇,嘴里“切”的一声,也没说话转身回了屋。
“蜜桃”站起身来,打了个招呼:“小源啊,今儿起得够早啊。”
抬头看了看太阳,点了点头。“啊,早啊秦姐。”
不等回答,大步迈过了中院。
寡妇门前是非多,尤其是漂亮寡妇。初来乍到,他可不想招惹麻烦。
一路打着招呼,终于走出了四合院大门口。看着残旧的大门,院里热闹的人群。想到‘蜜桃’,楚源不禁笑起来,穿越似乎也挺好。
“叮!”
脑海里忽然响起声音。
嘴角慢慢咧大。嗯,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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