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级的逆袭：黑客的法力之路
第七章 外面的世界（旧版）

阿莉独自坐在校长办公室里，双臂交叉，空调风从上方吹来。

现在来一件连帽衫会很好。或者两件。

说真的，谁会在冬月末开空调呢？简直像是格兰德霍尔想让他的学生感到不适一样。

深色的木制架子沿着她左边的墙排列着，上面摆满了各种看起来自命不凡的书籍。一对抽象画挂在帘子遮住的窗户一侧，他的大学学位挂在另一侧。

来自另一个房间的脚步声回响起来，阿莉在头顶的通风口处感到一阵风，随即跳起，因为门在她身后摆动开来。

“我们试图联系你的养父母，”格兰德霍尔用清晰而深沉的声音说道，当他走到橡木桌后面时。“不幸的是，电话直接转到了语音信箱。”

毫不奇怪。伦子在外面工作，负责法力构造技术，而诺埃拉整天都在用她的治愈之术为病人治疗。然而，阿莉愿意打赌，他们会接起电话，但只会为他们的亲生女儿。

格兰德霍尔坐在他的褐色皮椅上，开始翻阅文件。和往常一样，校长穿着一套深蓝色西装，擦亮的银徽章别在他的白色衬衫上。他的皮肤对于一个艾斯皮里亚人来说算是较深的，黑色的头发修剪得很短。

“维子先生检查了你的电脑，发现了可以用于黑客攻击的软件和脚本。”

阿莉嘴唇压成一条线。格兰德霍尔是在试图引起她的反应，但每个优秀的黑客都知道如何掩盖自己的踪迹。她甚至在笔记本上编码，以防他们在她的背包里窥探。

不过，派维子找她的事情真是让人郁闷。她喜欢计算机科学老师，不仅仅因为他是个青铜人。

“弗子小姐说你试图更改安全摄像头的录像，”格兰德霍尔说，仍然瞥着文件。“她说你威胁她，声称你可以‘黑进’录像并让她被开除。”

贱人。

当然，他已经与恩子和她的九十九个追随者交谈过了，留下阿莉在等候室里无所作为。无论他们告诉他什么，都会成为真理，而阿莉说的任何话都会被认为是谎言。

格兰德霍尔继续说下去，他的文件在翻动时发出鸟翅膀般的声音。他们发现了她的虚假独立研究，但这并不难，因为它没有分配老师。这是他们自己系统中的一个缺陷，也没有人能证明她是故意的。

他们还知道了浴室和计算机实验室之间的空间。当他们发现她坐在锁着的门后面时，要否认就更难了。

奇怪的是，恩子没有提到阿莉打了她这件事。为什么呢？她可能有一个漂亮的紫色淤伤可以证明。

“那么？”格兰德霍尔的椅子在他向后倾斜时发出吱吱的声音。“你有什么辩解的话吗？”

“没意义，”阿莉嘟囔着。“就像你不会相信我的话胜过一个金牌和她的追随者一样。但是，如果你看看摄像头的录像—”

“我们已经看过了，”格兰德霍尔回答道。“我们看到了你和弗子小姐在交谈。没有其他事情。”

该死。她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虽然优雅高中可能比大多数学校更安全，但这只会让一场法力相关的袭击变得更糟。每个人都会把受害者当作疯子看待。

“恩子改了它，”阿莉说。“但北艾莱根安全公司在离线备份当天的录像。我敢打赌她不知道这一点。”

他向前倾身。“这就是你今天在计算机实验室做的事吗？试图访问那些录像？”

阿莉闭上了嘴巴，将手指卷成拳头，放在膝盖上。证据摆在那里，但他们选择忽视它。在理论上，只要他们是他学校的学生，格兰德霍尔的地位高于黄金。这个规则甚至适用于像维子这样的青铜教师。

在理论上。

现实生活更为混乱。当然，黄金技术上不允许贿赂或威胁学校工作人员。就像恩子技术上不允许对同龄人使用法力一样。人们不惜一切努力使世界看起来是公平的。

“这对你来说看起来不妙，”格兰德霍尔在突如其来的寂静中说。“你声称弗子小姐改了录像。但与你不同，她没有违规记录。而且，我们对法力翼的学生要求很高。已经有三年多没有发生过事故了。”

典型。不仅仅是因为恩子的父母向法力艺术项目捐款，而且这样的事件会让格兰德霍尔看起来很糟糕。如果他看到了一个简单的解决办法，他会采纳的。

而如果一个青铜为此付出代价，那又怎么样呢？

在那之后，阿莉就没再关注。这都是一些她无法辩护的指控。如果她尝试，他们只会利用她自己的话来指责她。

最终，在仿佛过了十个小时之后，格兰德霍尔宣布了她的判决。“正如我所说的，Zeller小姐，我们无法证明你在进行黑客攻击，而且很明显你拒绝与我们合作。然而，我们知道你每天在一点钟时潜入计算机实验室。这证明你是不可信任的。”

“该死，这不可能是好事。”她已经准备好被停学了，但…

“从现在开始，”他继续说，“一名安全警卫将陪同你在所有课程之间。最后，你将在今年的余下时间里被禁止进入计算机实验室。”

学校放学后，学生们聚集在广场上等待乘火车回家。

天啊，她讨厌这个时候的天气。那尘土飞扬的空气总是让她眼睛发红。自从她离开校长办公室之后，眼泪就一直在流。最好还是独自走回家，免得人们误会。

她的路经过一座高架火车站下方，路过了数十座砖砌建筑，都挤在河流和主街之间。大多是小商店和咖啡馆，二楼是一些小型公寓。

红枫和樱花树点缀着鹅卵石铺成的街道，大学生们坐在长椅上，手里拿着咖啡和敞开的教科书。

阿莉再次选择了一个更长、人少的路线，穿过凤凰公园，避开了人群。在这里，她走下了石阶，顺着河边的曲径而行。

一个小学生团体在开阔的草地上练习魔力姿势，一位灰发的银级在指导他们。当然，这些姿势并不能让他们成为魔力艺术家。如果可以的话，政府是不会允许他们在公共场合练习的。这只是学习所需的一项基本技能。

对于其他的要素，阿莉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每个人的灵魂都会产生魔力，但只有艺术家才知道如何感应和操控这种魔力。这是第一步。从那里开始，你需要将其形成特定的形状，制作魔力球和构造物。

阿莉在梦中经历了这一切，但在那里，一切都是如此自然。比呼吸还自然。

掌握魔力的属相更加复杂。恩子拥有冰魔力，因为她正在训练成为一个武术家，但她可以选择其他一百种属相。像她的寄养母亲那样的治疗艺术家使用恢复魔力来治愈伤口。士兵们在战斗中使用金属和火焰。船员则用水和风来驱动他们的船只，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

但这些属相是从何而来呢？恩子的魔力是冷的，但它只表现为冰。实际上，如果你用显微镜观察它，是不会找到冻结的水分子的。

能否学习魔力艺术的基础知识而不选择属相？阿莉从来没有得到过直接的答案，现在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离真相更远了。

校长大厅的话在她脑海中回荡着，就大厅烦人歌曲。这比停学要糟糕得多。没有了电脑实验室，她无法查找任何信息。不仅黑暗网络无法触及，她也不能通过改变富家子弟的成绩来赚钱——而她将来需要这些钱来独立生活。

当她到达自己的社区时，鹅卵石路变成了混凝土路。苔藓从人行道的裂缝中长出，死叶子的堆积从前院倾泻而出。看起来数量似乎一夜之间翻了一番，在某些地方甚至覆盖到了她的脚踝。

不过，它们在她的遍路鞋下发出的声音确实很令人满意。也许秋天并不那么糟糕。至少空气闻起来很不错，天气也不是很冷。

与优雅市中心的建筑一样，她社区里的联排别墅之间几乎没有空间。克子家看起来和其他房屋一样，正面是棕色砖墙和白色的装饰，院子里到处都是落叶。老马深蓝色的车停在外面的路上，车底部沾满了一层灰尘，仿佛他刚刚从土路上开过来。

当她走进屋子时，她听到的第一声是电视——可能是她的养父在看新闻。也许，如果她避开了那些发出吱吱声的地板，他就不会——

“阿莉？”客厅里传来一声询问。

她耸了耸肩，走进了门口。是的？

老马坐在皮沙发上，当天的邮件散落在他旁边的靠垫上。他看起来像个典型的北埃斯皮利安——打理得很好的金发、清澈的蓝眼睛和高颧骨。他依然穿着工作服，佩戴着银徽章。

“你回来得很早，”她说。

他点了点头，眼睛还盯着电视。“我为了个约会提前离开了工作。”当他终于转过头来看她时，他的眼睛睁大了，他调低了电视的音量。“你的额头怎么了？”

她扭过头。“昨天我不小心滑倒在垃圾箱上了。”

“嗯。也许诺子回家后可以看一下。”

这是个好笑话。老马有时假装关心，但他的妻子根本不在乎。即使阿莉要求治疗——她绝对不会这么做——诺子也会称她的魔力被工作消耗掉了。

这让她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或者为什么这个特定的家庭会留她在身边。毕竟，他们并不需要这笔钱。

“我们收到你校长的留言了。”老马继续说。“多条留言，事实上。”

“哦。”阿莉玩弄着背包上的带子，仍然没有看他的眼睛。“他们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宁愿先从你这里听到。”

又是假装关心。尽管如此，与某人交谈也没什么坏处。塔子道，如果她把一切都闷在心里，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所以，阿莉告诉了他有关恩子的事情，以及校长是如何抓到她潜入计算机实验室的。她甚至告诉了他有关天花板爬行空间的事，以及她‘据称’正在黑入服务器获取摄像头录像。

令她惊讶的是，伦子竟然笑了笑。“天花板爬行空间，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感到一阵暖意在她的胸膛蔓延，感受到了暗示中的赞美。“我在学校的原始蓝图中看到的。那时候他们进行了一些布局的改变。”

“啊，是吗。”他把一个琥珀色的玻璃瓶放到嘴唇上。“在我那个时代，那整个区域都是一个礼堂。”短暂的停顿。“是弗子的女儿袭击你的？”

阿莉点了点头。

“从来不喜欢那个家族，”他嘟囔着，说道。

她感到嘴角微微上翘，至少有人相信她，即使这并没有什么影响。

“你知道，如果——”

“我不想要轻松，”她打断了。“我想下一次赢。”

“是啊，不过，对付黄金没有赢的可能。”

如果你相信这一点的话，她想。如果一个青铜或白银变得足够强大，那难道不也会使他们成为黄金吗？

伦子转回电视，阿莉跟随他的目光。一名记者站在一个破损的链条围栏外，手持麦克风。其中一个洞看起来足够大，可以让一个人通过，周围有几个较小的洞。

她看到这一幕时瞪大了眼睛。“是法力飞弹做的吗？”

“看起来是的，”伦子说着，调高了音量。“这发生在基拉斯。不管这个家伙是谁，他把两个黄金武者送进了医院。”

阿莉皱起了眉头。“基拉斯在哪里？”

“岛的另一边，”他回答，“在争议领土的北部。”

她转头看着电视。“我不知道那边有人居住。”

“他们没有，但那里的法力墙有一个缺口。”作为一个法力构造技术员，伦子对围绕整个岛屿的法力墙了如指掌。“人们认为这家伙是从外面进来的。”

“外面……你是说另一个岛？像佐隆或特拉斯那样？”

伦子摇了摇头。“不，我是说整个群岛之外。阴谋论者现在疯狂地猜测。他们说这证明了外面的世界仍然存在。”

毫不奇怪。外面的世界被认为是一片无法居住的荒地。艾斯皮拉、肖肯、卡德里亚……几十年前所有的主要大陆都已经被摧毁，而这些岛屿是人类最后的避难所。

至少，那是官方说法。

阿莉解下背包，坐在皮沙发的对面观看。毕竟，她也是那些疯狂阴谋论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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