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侃一听帮忙,有点蒙,还有这样的关卡?
不是应该是上来就要我的命吗?
有点意思
“我要是非给你钱呢?”
老头眼眶有点泛红,嘴角有些抽动:
“唉,我老了,有些事情还是没释怀。”
“小伙子,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先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说罢摘掉眼镜,看着玻璃门外面的景致,背着手,一脸惆怅。
夏侃听到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回头,身后这几个人各自忙活着。
吃零食的,嗑瓜子的,喝酸奶的。
老登投过一个友善的眼神:
“听故事,听故事。”
夏侃探口气,扔掉烟头。
老头拽了拽跨栏背心,一个破洞刚好露出带毛的头。
“早些年间,我是一名海盗,跟随白胡子船长横行四方海域。”
“每天喝酒吃肉,好不痛快。”
“那时候年轻,每日都有使不完得劲,总觉得日子会这样快活下去。”
“直到碰到一个人,我旺盛的荷尔蒙告诉我,我爱上了她。”
“她是那样的英姿飒爽,心狠手辣,杀伐果断。”
“号令船员们披荆斩棘,乘风破浪,烧杀抢掠。”
“她的故事每每传到我的耳朵里,我总是对她充满了向往。”
赵四儿和老登举手示意有话要说,老头看见:
“年轻人,有话请讲。”
赵四儿起身,欠身致意:
“老大爷,根据我对你的观察,猜你说的那个人是个女的。”
老登随后站起来:
“老大哥,我猜那个女的也是个海盗。”
老头认真的看了他俩一眼:
“年轻人,你们很棒。”
赵四儿轻轻的拍了拍手,跟坐回去的老登击了个掌。
琥珀也向他俩投去赞许的目光。
夏侃揉了揉眼眶:“跟他们在一块待的也快傻了。”
随后,老头又陷入那阵惆怅接着讲述起来:
“就这样,我无比渴望见到她,却又自卑的不敢见她。”
“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瞭望手,他怎么会看的上我?”
“她那粉嫩的脸蛋,像是刚剥了壳的海鸥蛋,虽然她瞎了一只眼。”
“他那婀娜的身姿,像极了摇曳的杨柳,虽然她少了一条腿。”
夏侃向前一步:
“所以你深深的爱上她,以至于耗尽了你的荷尔蒙,也没能见上一面,对吗?”
老头一愣,几滴泪水滑落下来。
掀起跨栏背心抹了抹眼睛,露出发福的腹部。
大裤衩提到了肚脐眼以上,盖住半个肚子。
“是的,年强人,你很棒。”
身后传来四个人的掌声,声音很小,但听得见。
“所以,年轻人,我想让你帮我送封信。”
“我不想再失去这重生的机会,我要想她表白。”
“你能帮帮我吗?”
“我将会给你我最珍贵的物品。”
夏侃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想起了自己刚参加工作的时候。
跟他一同报到的有个女生,完全长在了自己的审美上。
心想着刚刚接触,不好过于直白的去约人家。
可是没想到,单位上猪太多了。
很快,这颗白菜就被拱了。
而那个女生也很喜欢那头猪。
他们就这样愉快的在一起了。
唉......
人生中总会有太多遗憾。
自己年纪还轻,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人和事。
不过眼前这个老头的故事,他可以理解其中酸楚。
有些事,就应该趁年轻,充满活力的时候去做。
哪怕被嘲笑,被误解,被冷落,被冤枉,被嫌弃...
也不要到了年老,满眼的惆怅和悔恨。
......
看着老头充满期待的眼神,夏侃心里其实已经答应了他。
只是这样会打乱他的计划。
他想的是向着龙城市区进发,沿途的关卡就是他打败领主的筹码。
可是送信会给路径带来变化。
虽然有反重力机车,速度上有保证。
但是这样跑来跑去,总归是耽误时间。
琥珀好像看出了夏侃的忧虑。
真诚的看着他,眼眸里波光闪动,朱唇轻启: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
是啊,连穿越和恐怖世界都出现了,还有什么是不变的呢?
夏侃决定帮老头一把,也算是弥补自己内心的缺憾。
他目光如炬,语气坚定:
“大爷,这活儿我接了。”
“不管多远,我替你走一趟,弥补你的遗憾。”
老头嘴唇微抖,浑浊的眼睛透出光来。
急忙低头把自己改了又改的纸张叠好,放进信封。
伸出舌头在封口处舔了又舔。
双手拖着,郑重地递出来。
封皮上写着[心爱的建国亲启]
夏侃接过滴着口水的信封,定了定:
“名字很大气。”
“那么,告诉我地址吧。”
气氛明显比刚才活泼了很多,老头的神情也变得活跃。
他抬手指着马路对面:
“在那里。”
夏侃随着手指的方向望去。
在马路斜对面,有一家[建国鲜花店]。
他们的车就停在了花店门口。
目测距离不超过200米。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近在咫尺,而你却觉得相隔天涯。”
一行浊泪滴下。
......
夏侃这辈子到现在,见过最怂的包,非这个老头莫属。
但是他说的话又好有道理的样子。
好吧,答应了就去办。
“系统出来。”
【嘎哈呀铁子】
“......”
“我以后怎么称呼你?”
【叫我丫蛋儿呗】
“丫蛋儿,你看看街对面那个[建国鲜花店]。”
“是不是也是隐藏关卡?”
【可不咋地!】
【里面有个老娘们,老吓银了】
【你可悠着点】
“行了老铁,你先歇着吧。”
【着啥急啊,再唠会呗】
......
出门,阳光明媚,清风徐来。
看这环境,怎么都不像是有邪存的地方。
可这区区200米的距离,夏侃走的很是缓慢。
回头看看,众人都心事重重的样子。
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段令人惆怅的过往吧......
推门,进入,宽大的屋子里堆满了鲜花。
老太太正端着一壶血水浇花,浓稠的血浆灌进花盆,底部殷成一片。
见有人来,老太热情的打招呼:
“请进请进,都是刚在温室取出来的,需要盆栽还是花卉?”
随着老太走出花丛,大家一睹了真容。
一只面罩遮住右眼,左腿的小腿被一只木根代替,浑身纹身,几乎看不出皮肤本色。
“我是来送信的大妈。”
老太脸色瞬间暗沉下去,一丝哀伤浮现在脸上。
她在靠门的一把旧椅子上坐下,慢慢开口,语调缓慢:
“是对面淑芬让你们来的吧。”
“没错,他对我有一段情。”
“唉,他终于鼓起了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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