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尔等无须多言,我自有计较。”诸葛亮缓缓道:“都散了吧。”
说罢,诸葛亮径直快步离去,留下众人停在原地面面相觑。
作为千百年来的“道德楷模”,诸葛亮的人品自不必说。
他本无意政斗,一心匡扶汉室罢了。
奈何政敌会给诸葛亮身上打上标签,并且还有一众荆州乡党以他为首。
诸葛亮哪怕无心,却也无法置身事外。
人在局中,身不由己。
对于姐夫蒯祺被杀之事,诸葛亮自然非常愤怒,但却不想扩大此次事件的影响。
何况刘备已经做出惩戒,为大局计,诸葛亮打算退让一步,此事到此为止。
看着大步离开的诸葛亮,一众荆州派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难道就这么算了?”马谡非常不甘,怒道:“军师太过仁厚,东州人都欺负到咱们脸上了!”
“没错!”魏延唯恐天下不乱,道:“主公称王,竟让法正担任尚书令,军师的职务没得到任何提升。”
“还有殿下非要定都南郑,我到手的职位现在也飞了,说到底还是姻亲关系比师徒关系亲密,殿下更向着东州人。”
魏延同样是荆州出身,自然也是荆州派的一员,他这两句话出口,立即引起荆州派众人共鸣。
实则完全是无稽之谈,且不说刘禅关于定都之事,乃是为了后续的襄樊之战做准备。
但说诸葛亮与法正的职位问题,别看法正是尚书令,其实还是诸葛亮权力更大。
刘备麾下目前有两套班子,其一自然是称王之后,建立的朝廷班子,明面上的文臣一哥肯定是尚书令。
实则真正的核心政务,却是由刘备的幕府处理,而诸葛亮从始至终一直是刘备的幕府长史。
所以说,哪怕法正担任尚书令,也仅仅是表面上与诸葛亮旗鼓相当,实际上依旧不够碰瓷。
魏延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挑唆情绪,为定都之事而泄愤。
毕竟本该坐镇一方,成为五虎之下第一人,到最后煮熟的鸭子飞了,魏延心有不满也很正常。
“魏延!休得胡言乱语!”黄忠怒斥道:“收起你的小心思,再敢出言挑唆,莫怪老夫不讲情分!”
黄忠同属荆州派,并且与诸葛亮的妻族还是远亲。
“老将军息怒,末将失言。”魏延脸色一变,连忙请罪。
“都散了!”黄忠训斥道:“既然军师已有计较,我等切莫无事生非,谨遵军师之命便是。”
在黄忠的呵斥下,荆州派众人纷纷散去,只留下魏延停在原地,脸上充斥着愤懑与不甘。
另一边。
吴懿与法正、李严分别后,快步追上刘禅的车驾。
“殿下,讨逆将军求见。”赶车的黄皓出言禀报。
刘禅闻言掀开车窗帘子,果然看到吴懿拦在车前,道:“兄长有事?”
“末将无礼,还望殿下恕罪。”吴懿赶忙行礼。
“兄长太见外了。”刘禅随意道:“请讨逆将军上车。”
黄皓闻言从车前跳下,搬来小马扎请吴懿登车。
“谢殿下。”
吴懿客气一句,随即钻入马车之中,黄皓随即继续赶车。
车厢中。
“兄长匆匆而来,想必定有要事商谈。”刘禅开门见山道:“咱们这关系就别拐弯抹角,兄长直说便是。”
吴懿确实有些不好意思,刘禅这么一说,极大缓解了他的尴尬。
“殿下深明大义,臣就直说了。”吴懿顿了下,道:“此番为孟达之事前来,想让殿下替我等在军师面前说和一二,转达一下歉意。”
刘禅闻言不置可否,思索一下问道:“兄长,我可不拿你当外人,你给小弟透个底,这事儿...到底是你们合谋呢?还是孟达擅作主张...”
刘禅自然知晓老爹麾下派系众多,这句话无疑是在确认,孟达事件究竟是东州派合谋,还是孟达一个人的想法。
这点非常关键,若是前者,那两个派系之间的矛盾,不是目前的自己能够摆平,需要刘备亲自来调和。
若是后者,刘禅不介意当一次和事佬。
“嘿呀!”吴懿苦闷道:“此乃孟达擅自妄为,刚才我们几个得知消息也非常震惊。”
“不瞒殿下,孟达之事确实过分了,故而我等商议一番,才想着借殿下之口,对军师表达一番歉意。”
刘禅暗暗点头,只要不是东州派合谋此事,事件的严重性就能大大降低,可以单纯理解为孟达犯病。
从东州派主动道歉,可以看出吴懿并未欺骗自己。
“此事我答应了,明日会去面见先生,替你们转达歉意。”
“多谢殿下。”吴懿长舒一口气,补充道:“蒯祺虽死,其遗孀应当无恙,我等愿为其子举孝廉、举官,聊表歉意。”
对话至此结束,刘禅揽下差事,也是不想内部撕逼,毕竟襄樊之战在即。
正好,明日刘禅要与诸葛亮商议一番,打算亲自走一趟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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