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杨大郎方才止住了哭嚎,满眼通红地与衙役说起话来。
估计也是在询问与杨老汉相关的事。
见状,麓渺走上前去想要与杨大郎搭话,葛七这人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不差,立马机灵地先麓渺一步到杨大郎面前,为他们相互引见。
“这位是灵泉派道然真人的高徒,麓道长。”
葛七为杨大郎介绍起麓渺,那杨大郎闻言对着麓渺点了点头示意,却又是叹息一声,一脸悲痛。
“道长若是昨日过来多好,可怜我那命苦的老父,已是死于非命了啊……”
杨大郎神情悲恸,接着,脸上却又多出了一抹愤恨之色。
“道长,你告诉我,我爹真是死于僵尸之手?”
杨大郎攥着拳头说道,目光中隐隐流露出一丝恨意。
“这个杀千刀贱妇,活着的时候不安分,死了还要祸害我们家!”
杨大郎口中的贱妇,自然是他那已经变为了僵尸的妻子邹氏。
“杨兄,冒昧地问一句,令正是如何死的?”
麓渺忍不住问了一句。
“哼!那个水性杨花的荡妇,我以前真是错看了她,当初刚把她娶回家那几年,她倒是贤淑得很,对我们爷俩百依百顺,端茶倒水,从无怨言……”
“可是没几年,她竟然开始勾搭起了男人,在外面也就算了,后来居然还带到了家里来,因为我常年在外做买卖,很少回家,便对此好事毫不知情,直到半个月前,我回了家,我老父忍无可忍,终于是把这些事全都告诉了我,以前我在外面就经常听到一些老家传来的风言风语,我只当是那些人嫉妒我家庭美满,便从未理会,没成想却是真的!”
“之后,我一怒之下,便将她痛打了一顿,还找人写了一纸休书准备休了她,哪知这娘们许是怕没脸见人,竟在家中自缢了……呸!真是晦气,可怜我那忠厚纯良的老父,白白遭了这恶妇的毒手!”
杨大郎越说越气,眼中悲愤之色更甚。
麓渺回过头,叶清雪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身后,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各有所想。
“诸位怎么看?”
几人又凑到了一块,麓渺开口说道。
“这僵尸别的地方不去,非要跑到这杨老汉所开的旅店害人,我看倒像是报复之举。”
麓渺继续接着说道。
“报复?麓师弟莫非是说那女尸有了灵智不成?”
齐峰斜着眼睛说道。
“古书上不是说僵尸尸变之后会首先找最亲近的人下手吗?”
黄莹儿歪着脑袋问道。
“非也,如若是如此,为什么那日女尸第一次尸变,只追杀了那四个车夫,而不是去找杨大郎和杨老汉呢?”
僵尸会找最亲的人下手,麓渺对这种说法一直保持怀疑态度。
“诶,也对啊。”
黄莹儿又低下了头,若有所思。
“确有这种说法,不过有个前提,僵尸需是含冤而死,而且生前遭受了家人的虐待,死后变为僵尸之后,便会追杀那些生前害过他的人。”
叶清雪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那师姐觉得这邹氏属不属于你说的这种情况呢?”
麓渺看向叶清雪,似笑非笑地问道。
“只听杨大郎的一面之词,我不敢断定。”
叶清雪面无表情地说道。
一番讨论下来,麓渺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连忙转身去找那杨大郎。
“杨兄,请问昨夜你身居何处?”
麓渺寻到杨大郎,对其抱拳道。
“昨夜?哦……我这几日都在县城里做生意,昨夜也是在县城中的一家客栈中住下的,今早才赶回来东石村。”
杨大郎将自己的行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冒昧地问一句,杨兄准备如何安葬令尊?”
麓渺斜睨了地上的杨老汉,开口道。
“道长,这是我的家事,你就别问了吧……”
麓渺一提到杨老汉,杨大郎的脸上又涌现出了悲怆之色,似乎是不想跟别人议论此事。
“莫非杨兄要将令尊尸身搬回东石村中?”
麓渺追问道。
“道长,你也太无礼了!纵然你是灵泉派的高人,也不能如此辱我,自古以来,长辈离世,子孙后辈守灵三日都是天经地义的事,莫非道长想让我把家父的尸身送到衙门不成?”
杨大郎面色通红,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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