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体逃到原神
第十三章 天理不可为敌（旧版）

“黎阴三先生，即便如此，我也只能以那维莱特的身份对你的言语保持认同。但作为枫丹的最高审判官，对此我仍持怀疑态度。”

那维莱特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着黎阴三怀里的芙宁娜摇了摇头。语气稍显缓和的开口道。

“当然，这是你的职责。不过这不重要，不论是对你，还是对我。”

黎阴三没对那维莱特这种略显刻薄的回答有什么气愤感。正如他说的，这是对方身份上的职责，而且对他来说是否怀疑也确实不重要。

那维莱特有些疑惑为何于他二人不重要，却也没有着急开口。对方明显是要解释的，这时打断并不合礼数。

但在那维莱特不知道的情况下，黎阴三倒是对他的评价高了很多。至少在黎阴三这么多年碰到的这么多人的情况下，那维莱特给他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这让他更有些怀疑起这个世界历史的问题了。

轻轻捋了捋芙宁娜柔顺的秀发，状态显得很轻松，但开口却是王炸。

“刚才天空岛投来视线了。”

“！”

那维莱特瞳孔一缩，紧张的绷紧身子，周遭的水元素有些不受控制的沸腾。连带着枫丹海域的海水都出现不自然的湍流。即便是未取得古龙之大权的情况下，这种程度的力量也无比强大，并且这甚至只是当事人紧张之余对力量掌控的些许失控，让黎阴三都有些惊讶。

当然，也仅仅是些许惊讶罢了。

即便封单境内所有水元素包括神之眼都为之产生共鸣，可他和芙宁娜二人周围却似乎不受影响。让反应过来想补救的那维莱特都为之感到奇异。

不过此刻他力量的倾泻带来的影响才是大问题，所以也没有太过于关注，尽量平稳起龙王的权能，尽力平复枫丹的元素。

黎阴三对此倒是有些无奈，毕竟他可没想过这句话竟然引起了这么大的乱子。到底真出问题了还得普通人遭殃，既然不是他的本意，便摆了摆手。

于芙宁娜锁骨处的神之眼闪过一瞬水流的光影，霎时整个枫丹境内受影响的的水元素都平静下来。就像没发生过那样，突兀又神奇。

但这是对枫丹人来说的，在那维莱特看来，这就是无比恐怖的情况了。

身为二代龙王的他，本该是对应元素的绝对掌控者。

即便他未曾取回古龙之大权，可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失去了对元素力的掌控，即便只是在一瞬间就恢复了过来，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维莱特凝重的望着黎阴三，这不仅是因为对方实力的恐怖，更是因为所透露话语的信息。

此刻的芙宁娜女士在他眼中显得格外陌生。

他单知道这位神明大人藏着秘密，比如偷偷调查着枫丹海水上涨原因之类的事。

却不曾想，还有涉及到天空岛的原因。

“天空岛……是天理么？”那维莱特不住地问道。连他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到，五百年不变的淡漠神态里竟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慌乱。

龙王与天理的关系是天然的死敌，因为他们双方是立场完全相反的存在。

元素生物是提瓦特大陆的原住民，龙王便是元素生物的顶点。

而天理却是外来者，祂击败了龙王的首领尼伯龙根，又带着自己制造的四个影子用四十余天的烈阳曝晒杀死了祂们七大龙王。

自然，作为二代龙王的那维莱特也和天理是死敌。他从不掩饰自己将要掀翻天理神座的目标，可这不代表他希望现在就对上天理。

“嗯？这我还不能确认。那目光只投射了一瞬间，我只能确认是天空岛的。”

黎阴三有些怪异的回答起那维莱特的询问，连带着怀里的芙宁娜也有些惊讶。

黎阴三和那维莱特的对话不长，她也是都听在耳畔。

不过关于水龙王、天空岛什么的，她知道一点儿但不多，所以也并未插话。

只是在感受到自己神之眼似乎发生了点变化，猜测是不是黎阴三做了些什么，转过了埋着的脑袋时看到了紧张的那维莱特，不免有些惊讶。

五百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那维莱特慌乱的样子。

“那维莱特。天理怎么了？你好像很紧张？”

芙宁娜疑惑的开口询问，主要是想起之前在冒险家协会时，黎阴三皱着眉望着天的情景，即便对方解释说没事，但见此时连那维莱特都很紧张的样子，不免担心起来。

那维莱特望着眼前显得陌生的水神，他不明白身为七执政的祂为何会询问这些。转头看向黎阴三，见对方一脸轻松浮现着微笑表情的样子。暗自摇头，缓缓开口讲述起龙王和天理的故事。

……

作为第一个降临者的天理击败了龙王们建立起了第一王座……

第二降临者携带第二王座与天理开战，落败不知所踪……

龙王和天理的故事说长很长，说短也就那么回事。

无非是入侵者和土著之间的仇恨罢了，说开花本质也就那样。

当然这只是黎阴三听后在心底的评价，是不会直接说出口的。

况且这是那维莱特的记忆，谁又知道这么多年过去记忆又有多少失真？至少他印象里关于尼伯龙根的信息那维莱特并未出口。

但这只是黎阴三对于这段历史的理解，并不代表他对其中个人的看法。林云对这个世界的历史资料获取的很少，甚至很多都是隐藏在诗文歌词当中，可偏偏对于最近五百年的记载却很多，倒也让他有了一些猜想。

“所以在你看来，你存在的使命就是推翻天理的王座么。”

芙宁娜的声音让黎阴三抛开了脑中的些许想法，只见她面怀伤感的望着那维莱特，语气不忍。

“是的，芙宁娜女士。这是我作为水元素龙王的责任，也是作为二代水龙王的使命。”

那维莱特想用曾经那种公事公办的语气回应着芙宁娜，但见对方的模样，却又在不经意间语气柔和了许多。

“那…那连初代的七大龙王们都没能赢过天理。你现在连力量都不完整怎么可能赢呢？”

芙宁娜在听到那维莱特说的使命这个词后，不知怎得，猛地有些生气。

“使命”、“命运”、“预言”什么的。全都是因为这些东西，让他们不得不背负那么多东西。无论是那维莱特、是其他龙王、是枫丹人还是她芙宁娜。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付出了多少，可最后又能怎么样？

她想要大声的驳斥那维莱特的话语，却因为躺在眼眶的水元素显得不具威慑力。

她从那维莱特的故事里知道了天理的可怕，也猜到了枫丹的预言可能也和天理有关。她生气的不是别人，而是既然天理真的不可与之为敌，那她们的意义又是什么？

那维莱特只是无言的沉默，没有回答。七神作为天理选出的的执政，本应和他是敌人。他的古龙之大权保留在水神的神座上，可这五百年他不仅没有将之取回，反而做着本应属于水神的工作。

他在做什么呢？践行龙王的使命？可为什么在听到天空岛投来目光的时候他会紧张？

还怕死亡么？可他明明有着初代水龙王死亡经历的记忆。左右不过回归世界地脉。

透过水流他感受着整个枫丹。

海域的鱼群兽类，城镇的枫丹人群，美露莘、嘭嘭兽、水形幻灵。

一次又一次审判，一幕又一幕庭审。

复杂的情感，难表的心理。

似乎这五百年如同戏剧的人生，他也有了许多戏份。似乎本该走向对决天理的路途长了许多。他明白自己也有了软肋。

他没办法回答，只能沉默。

芙宁娜等不到期望的回应，不单是那维莱特，也是自己。有些迷茫的透过窗口的玻璃望向天空，她不知道天空岛在哪里，但天理既然真的无敌，那必然也能念及她的目光。

回忆起五百年间自己所做的一切，想起镜子里的自己对自己说过的阻止预言的方法。曾在心里默念一定会成功的安慰就在这一刹那关于天理的认知中猛然破碎。

恍惚间一切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扮演神明的那天，一样的无助不知所措。

但那日尚且凭借些微演技骗过了枫丹众人，可在此刻又如何能骗自己说天理毫不知情。

突兀一段流传在曾经枫丹的一句话回荡耳边，似乎是前代水神厄歌莉娅说的。

“天理……不可与之为敌么？”不带起伏的语调自口中缓缓吐出，娇弱的身躯失去了支撑的力气随风飘摇。泪水似乎在眼眶打转，但又因为数百年身体本能的习惯无法涌出。

可怜的模样像是失去了焰芯的烛火，五百年的燃烧已经耗尽了柴薪。看到这番情景，黎阴三坐不住了。

也不顾那维莱特的表情，只是忙得将之拥入怀中，一手轻拍她的后背，做着安慰的动作。

“别怕，有我。”

帽子被轻轻摘下，脑袋搭上一只轻僚发丝的手，轻柔的声音回荡耳畔。

此刻的芙宁娜也维持不住神明的矜持，用力抱住身边的人，抽噎着哭泣。

“别怕，有我。”

黎阴三只是轻轻重复着这句话，只是在心中关于天理的印象，终究是差了很多。

携带林云视角的意识望着天空岛，久违的火气涌上心头。

“我们终究要对到一起的，很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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