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路过前门大街的时候,王建军把三轮停在路边,走进雪茹丝绸店。
店铺内没什么客人,生意似乎不太行,陈雪茹正在指挥店员打扫卫生。
今儿她穿着一身暗紫色丝绸,头发正是那天和王建军一起,在向阳红理发馆烫的大波浪。
一颦一笑之间,还是那么美艳动人。
“呦,建军来了。”
“今儿我可不拉货。”陈雪茹报以淡淡一笑。
王建军乐呵呵道:“瞧您说的,不拉货,我就不能来找陈老板聊聊么?”
外边人多嘴杂,他并没有把过来谈敌特的事,直眉瞪眼的说出来。
陈雪茹毕竟冰雪聪明,也大概猜了个七七八八,“稍绷。”
“那边茶几上有茶水,你坐在沙发上歇会。”
“给我二十分钟。”
稍绷,是稍等一会的意思,地地道道的老京城话。
作为一个河北过来的穿越者,如果没有获得原主记忆。
他是真不知道啥意思。
王建军倒也没客气,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一边喝茶消化食,一边往四周观察。
这丝绸店占地面积可不小。
里边摆放着各种颜色鲜艳的上等丝绸,还有不少剪裁考究的成衣。
一看就价格不菲。
如果因打扫卫生,弄脏了一匹布,损失可不小。
即便再洗干净,颜色、质感也会差许多,就卖不上价了。
所以陈雪茹不敢掉以轻心。
“陈老板今儿生意一般啊!”王建军淡淡的说。
陈雪茹摇头,“谁说不是,本来想把对面的铺子也盘下来,做大做强,又……唉!”
作为穿越者,王建军当然知道她的无奈。
现在雇工超过八个人,就算是资本家。
八个以下,则为小业主。
区别太大了。
一旦成为资本家,在大风起之后,娄振华都扛不住。
就更不要说,一个小小的陈雪茹了。
后来的事儿,陈雪茹虽然无法预见,但也嗅出了一丝端倪。
陈雪茹忽然放下手上的鸡毛掸子,“咦?你问这个干什么?”
王建军随意一问,她也就顺带着一说。
可刚说完,又发现不对劲。
一个蹬人力三轮车的,怎么关心起这个了?
王建军翘起二郎腿,抽出一支烟,表情认真起来。
“依我看,想提高效益,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
“盲目追求扩大规模,只会被猛增的各项成本所累。”
“包括时间成本、物料成本、仓储成本、人力成本等等。”
“都会以几何级数上升,一旦经营稍有闪失,资金链断裂,麻烦可就大了。”
事实上,他只是选次重点,大概说了说。
真正的重点,因为涉及到未来还没发生的事,没办法提。
一番这么富有经营哲学的话,竟然从一个蹬三轮的嘴里说出来。
要不是亲耳听到,亲眼看见,谁敢信?
不只是陈雪茹,连周围打扫卫生的店员们,也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手里的活计,错愕的望着王建军。
“具体可以从什么地方入手,你能不能细说说?”陈雪茹逐渐期待起来。
王建军把烟头在烟灰缸上捻灭,故作深沉。
“这个,属于商业机密。”
“大庭广众之下聊,就有点……哈哈哈哈……”
店员们正听的兴起,听他这么一说,气的直翻白眼。
心说这么个,平时蔫不出溜的家伙,怎么还卖起关子了?
陈雪茹也有类似的想法,不过怎奈,兴致已经被勾了上来。
她冲王建军招了招手,让他跟上自己。
雪茹丝绸店是一处二进四合院的前院,被分成了前堂、中堂和后堂三个部分。
前堂就是店铺,中堂是裁缝间,后堂则是陈雪茹休息,和会见一些私密朋友的地方。
三分钟后,王建军被带到了后堂一间屋里。
二人相对而坐。
陈雪茹黛眉微蹙:“这里总行了吧,别卖关子了。”
“你的办法如果好用,我付钱给你!”
“我陈雪茹说话算话。”
王建军几分飒然的说:“钱不钱的,以后再说。”
“你先试试行不行。”
“想不扩大规模挣钱,必须改变原有的经营理念。”
“这第一步就是,提高品牌效应?”
“品牌效应?”陈雪茹一头雾水,这词,听都没听过。
王建军点头。
“这是我在建国前,跟一个外商学的。”
“品牌效应,就是你雪茹丝绸这四个字,所能带来的影响力。”
“可以通过加大宣传的方式,来提高。”
“你先写一些广告,贴在你们家店面的橱窗上,或者外边允许张贴的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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