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清韵磁性的声音入耳,朱三丑觉得耳鼓像被刚摘下的棉花轻抚了一下,阵阵的麻痒。这种感觉已经是第二次光临自己了,他掩饰着内心的激动,伸手接过欧阳若娴递过来的金锦荷包,脸上不自觉地荡漾出会心的微笑。但他鬼使神差地说了假话!“哦!欧阳姑娘也信佛呀?我父亲早在三十年前就信佛,现在我们全家都信。”
“哦!真是太好了!那您把它贴身戴着吧!菩萨会保佑您的!”
欧阳若娴像个十几岁小女孩一样天真地笑了,笑容如朝阳般灿烂。也正是这时,朱三丑仔细地端详了几眼她清丽的面庞,她美的竟然那样扎实,每一根弯翘的睫毛都那样的分明,连眼角、唇珠上的光泽都那样的柔和,身材像刚刚发育的少女般轻盈柔弱,每一处起伏都是水波静止后不肯停息的涟漪。
“哦,谢谢,公司很忙,您们看,这种应酬又少不了,我还得回去准备资料,就不打扰了,将来有机会我们一起研习一下佛法好吗?”
不知怎么了,朱三丑突然觉得自己要彻头彻尾地在欧阳若娴面前改变形象,要让她知道自己是一个正经干事业的男子汉,不是一个花天酒地的富二代。而且,这种改变要彻底,越快越好!甚至,他竟然谎称自己这个纨绔恶少一心向佛。
“哦,那好,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改日再见吧。”
欧阳若娴整个人都清灵得像一株沾着露水的小草,轻信这个男子的每一句话。
“好!那…那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
朱三丑试探着问完,眼睛很尊重地请示了一下身旁的欧阳先生。
欧阳先生笑吟吟地朝同样向自己征求意见的侄女点了点头,意在默许。
“好的,您加我微信吧!叔叔也是一位多年的居士了,他对您的印象很好。”
欧阳若娴一边扫码,一边乖巧地笑望着叔叔。
“好的,加上了!谢谢欧阳先生,再见!”
朱三丑以从未有过的谦恭向欧阳先生哈了一下腰,然后又假装差点忘了似的,在身体转了一少半时,又回身看了欧阳若娴一眼,带着二十三岁大男孩该有的小青涩,挥手向两人告别……
心情如果愉悦,身体的疲倦根本就不值一提了。朱三丑把深蓝色迈凯轮跑车开出几公里,停在了一处相对僻静的马路边,街上的上班族们精神抖擞地从车旁经过,无不侧目仰望。
他先拨通了二猛的手机,稍候电话接通,传来二猛大着舌头的慵懒声音:“喂,老大,什么指示?”
“你丫干嘛呢?”
“鸥州的事儿我刚处理完,昨天和大昌子才转道玛考,打算坐今天下午的飞机回去呢!”
“哼!我还不知道你去博彩了?告诉你,老爷子把我派回神州内陆了,让我掌管国内的生意,你丫快点给我回来,有重要的事让你办!”
“得嘞!主子,晚上见。”
二猛和朱三丑名为主仆,但几年相处下来,两人实则就是兄弟。他父亲黎叔和姑妈凤姐都是朱三丑母亲王芳茹的亲信,每年都有几百万的收入,自然把二猛也惯成了微型的富二代。再加上整天跟在朱三丑后面金山银海地混,稍稍紧紧手,收入都是很可观的。但他这个爱赌的小嗜好始终没改正。朱三丑十分重情义,并未对他采取什么惩罚手段,只是点到为止地警示几句。
接着,他又给一直微信不断的范氏姐妹、陈氏姐妹,加上艾氏姐妹都打了电话。除去告诉她们自己的手下会在近期给她们每人买一部百万以上的跑车,另外就是让她们别打扰自己,因为自己要做正事。
女孩们除了用各人独特的方式撒娇地骂他薄情寡义之外,都嚷嚷着要来燕城找他,但都被他以二代们特有的乖戾任性的态度予以回绝了。
朱三丑心里明白,无论自己给欧阳若娴留下了什么印象,也无论她是否会理睬自己,自己都会义无反顾地去追求她,这就是那根连自己都不知道何时存在的心弦被拨弄而产生的结果。
积极的心情一扫有钱人纸醉金迷之后的空虚。回到家里,朱三丑吃了些喜爱的甜食,又在金光闪闪的豪华浴缸里泡了个无比惬意的热水澡,最后在专业按摩师的软揉浅抚下甜甜睡去,连梦都花香四溢……
这一觉,他直接睡到了晚上六点。燕城的七月正值盛夏,正午炎炎的烈日已经变成了煮熟的鸡蛋黄,心有不甘地吊在天边。
他划开手机屏幕,几条微信跳入眼帘。一条是二猛汇报他已经回来了,现在楼下的卧室睡觉。另一条是大昌子和两个手下把停在沪市的“布加迪·威航”开了回来,已经停进车库。
几个手下办事的效率他还是比较满意的,伸了个懒腰,他按了一下床头的纯金小电铃,房门随即打开,汉语娴熟的菲邦女佣穿着暗红色工作服走了进来,双手交叉在小腹部,露出瓷白的牙齿恭敬地问:“少爷,请您吩咐。”
“去把二猛他们叫上来。”
“是。”
女菲佣扭着结实而肥大的*部离开卧室,厚重的楠木门轻轻关上。
这栋独门独院的豪宅有三十多个房间,下面两层是佣人们工作和生活的地方。十二个佣人都是独立卧室,包括几名保镖。三层是黎叔、凤姐、高梦的办公室和生活区。四层以上依次是朱三丑和父母的卧室、客厅、餐厅、书房、健身房、小型影院、酒吧间。
这座占地面积近万平方的六层楼房,像一位白衣剑客般伫立在高楼林立的市中心,无论周围发生怎么样的巨变,它都稳健地扎定脚跟,光耀着主人的门楣。
片刻,二猛带头推开房门,随后是大昌子和刘文、刘武两兄弟。这两名保镖都不满三十岁,比二猛和大昌子年长两三岁。他们进门后,整个卧室立马变成了单身汉的快乐天堂,朱三丑慵懒地倚靠在床头,随意地蜷着腿,真丝睡衣的衣襟敞开着,露出坚实胸肌中间那几根并不明显的胸毛,他接过二猛递过来的哈瓦那极品雪茄,美美地吸了一口,撇着嘴角吐出一团飘渺蒸腾的烟雾。
“哥几个辛苦了!二猛,把那几张卡给大伙分了。”
朱三丑一副调戏民女圆满得手的恶少嘴脸,不由让人想起《水浒传》里高衙内的形象。
“得嘞!”
二猛从黑色对襟纱衫的口袋里掏出皮夹,拿出三张银行卡,一人一张扔给大昌子和刘氏兄弟。
“哎呦!谢谢主子!”
“谢谢主子!呵呵……”
大昌子带头表示感谢,刘氏兄弟更是忙不迭地点头哈腰。
“不偏不向,每人十万,别花糟践喽!”面对手下的恭敬,朱三丑洋洋得意。
“我说少爷,您还没跟我们这些阵亡的将士们讲讲呢!在岛上那几对双胞胎拿下没?”
二猛在保镖里地位最高,他甩掉对襟纱衫,很随意地坐在朱三丑的床边,另外三人都坐在稍远一些的沙发上。
“还行吧!总的来说挺成功的。你们和当地那帮家伙演得都挺像!呵呵……”朱三丑面露赞许。
“嗨!您还不知道那帮家伙多孙子,游艇往回开的时候,像饿狗似的,把酒吧间的几瓶好酒都喝了。
连那些名贵水果都没剩,可他妈开斋了!哈哈……”
“可不是吗!领完钱一个劲问我们,什么时候演下一场?还他妈演上瘾啦!哈哈……”
几个人开怀大笑。
笑过一阵,朱三丑说:“那几把枪得放好了,我使着挺顺手。”
二猛点着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放心吧!您随时想用,随时出现。岛上那箱子备用的东西也取回来放游艇里了,下回出海再用。”
“好!那个荒岛不错,以后有时间再去玩玩儿。詹姆斯墩的游艇俱乐部比咱国内的强多了,你看游艇保养的多好!”
“那是,那是,在不列颠地盘哪像咱们神州内陆,人家多敬业呀!呵呵……”
一个阔少带着四个随从正在闲侃,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刘武过去开门,进来的是凤姐。
“三丑呀,你妈打来电话,说你爸的身体暂时没什么大碍,她让你近些日子别乱跑,要好好表现一下,免得你爸知道你不务正业而不高兴。”
凤姐说完,瞪了一眼二猛,又扫了两眼其余三人,转身*走。穿着家居服的腰身没怎么走形,只比年轻女孩*满了一些。
“知道了二妈。”朱三丑在凤姐的身影消失前喊了一声。
包括朱三丑在内,这几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汉都忌惮凤姐几分。总的来说,这个富豪之家的主人还是非常和善,下人们都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全心全意地各负其责,家的气氛还是很浓厚的。
晚餐桌上,凤姐又叮嘱了朱三丑一遍,让他最近一定要检点,不能让老爷子知道他毫无进取心。否则的话,老爷子一旦收回承命,那损失可是无法估量的。
朱三丑是个极其聪明的年轻人,大小多少还是分得出来的。他以少有的郑重姿态点了点头,向凤姐表示他听进去了,心里有数。
既然最近需要自己好好的表现,他想了想,推掉了黄柏等人组织的各种派对,但有一件事他必须得做,因为这件事在他心中的比重是从小到大任何一件事情都无法超越的,那就是追求欧阳若娴。
其实,自从早上与欧阳若娴分手,她的音容笑貌就一直在朱三丑的脑海里徘徊不去。那种不可逆转的欲念将他整个人都绑架了,清晰剔透得像枝冰凌花一样绽放在他的心头,连冰凌破碎的细微声响都听见了,还有那淡淡的、从萌蕊中散发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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