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王北辰坐在装饰华美的桌案前,用手不停的按压太阳穴。
从早到晚,前来拜年的官员络绎不绝。
每一个还都死赖着不走,非要说上半天的话。
送来的礼物,堆积成一座小山。
这几日燕赵雪好不容易不来了,王北辰却没能享受到难得的空闲。
这或许就是身为朝廷重臣的悲哀吧。
“将军。”
“不见,谁都不见。”
孙玄礼还没开口,就被挡了回来。
“将军。”
“讲吧。”
再次开口,王北辰才缓缓抬起头来,极不耐烦。
“依您的吩咐,一千名新兵业已招募完毕。”
“战马铠甲,均按照我燕云十八骑的标准备齐。”
“随时可以开始训练。”
“请将军为新军赐名。”
听闻这个消息,王北辰瞬间感到精神抖擞。
远征倭国的最后一片拼图终于补齐了。
戚家军战力强悍,但始终都是步兵。
在战场上,要论冲锋陷阵,酣畅淋漓,那还要说是骑兵。
铁甲重骑,能够轻易的撕开敌人的防线,撞碎敌人的孱弱的身躯。
蓟门调任浙江之后,他就很少体会这种纵马驰骋疆场的快感。
一千经过燕云十八骑调教的重装骑兵,足以碾碎所有倭寇。
关于这一点,王北辰有十足的信心。
“很好,你做的很好。”
“这段时间要你忙前忙后,过年也没有休息。”
“真是辛苦你了。”
王北辰好言抚慰孙玄礼。
燕云十八骑追随王北辰以来,打的都是大仗,硬仗。
每一次都是拼到最后,一点力气都不剩。
多少次死里逃生,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王北辰也想让他们好好休息。
可这天下,什么时候太平过。
“为将军做事,不辞辛劳。”
孙玄礼的话掷地有声,仍然单膝跪地,毫不动摇。
“起来吧,你先下去休息。”
“这几天,你和兄弟们都好好的放个假。”
“初十,由你们十八人负责训练新军。”
“务必要把他们训练成像你们一样的精锐。”
王北辰亲自将孙玄礼扶起,再次交托重任。
“将军放心,我们一定不负将军所托。”
孙玄礼信誓旦旦的保证,“那新军的名字?”
王北辰沉吟片刻,“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
“新军的名字,就叫白袍军!”
“遵命!”
“将军,还有一事,蒋洲带着一位倭国大名求见。”
孙玄礼小心翼翼的说道。
王北辰忍俊不禁,孙玄礼这个武夫,也会耍心眼了。
知道他心情不好,故意先说好消息。
“好吧,让他们进来。”
王北辰重新回到桌案前,正襟危坐。
蒋洲领着上杉谦信走了进来,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位身穿樱花服饰的倭国女子。
上杉谦信和那名女子倒头便拜。
王北辰让他们起来也没用,两人就那样趴在地上。
蒋洲解释道,“大名说不敢起来,害怕冒犯将军天威。”
其实王北辰挺不愿意看上杉谦信那张脸的,不抬头正好。
“问他有什么事,说完赶紧走。”王北辰对蒋洲说道。
“将军,上杉谦信前几日说想把女儿嫁给您为妻。”
“今日他便是带女儿来见您的。”
“美死你哩达坤达,卡欧挖来绿。”(上杉美樱,抬起头来。)
蒋洲微微颔首,对着那位倭国女子做了个上前来的手势。
王北辰有些懵。
本来以为只是逢场作戏,阿谀奉承。
谁曾想到上杉谦信说的是真的。
明显是早就计划好,这次直接就把女儿带过来了。
上杉美樱不安的挪动着小碎步,前移几步,把头抬了起来。
王北辰这才仔细看了看他的样貌。
清秀可人,气质温婉,和他那位面目可憎的父亲完全不同。
算不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可说是小家碧玉,清丽脱俗。
长发如墨,眉梢眼角如精美的画卷一般精雕细琢,灿若星辰。
樱花服过于宽大,看不出身材如何。
“本将军对倭国女人没兴趣,你告诉他们可以走了。”王北辰冷冷的说道。
蒋洲将王北辰的话转述,上杉谦信着急的又说了很多话,看上去十分诚恳。
“大名说哪怕将军不娶他女儿为妻,那做妾也行。”
“再不行的话,为奴为婢,只要能伺候将军就可以。”
“他就这点愿望,希望将军收下他的心意。”
王北辰气不打一处来,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是一个父亲能做出来的事吗?
这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亲生女儿,拿来做礼物一样送来送去?
王北辰一掌拍下,坚固的大理石桌案应声碎裂成两半。
飞溅的石块射出,上杉谦信的脸上被擦破数道血痕。
不用翻译,他嘴中叽哩哇啦的鬼话一定是在求饶。
边说边退,退到门边,转身就往外跑。
连跪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女儿都不要了。
王北辰刚刚好转的心情,转眼又郁闷至极。
他总算了解了倭人的真面目。
这是一个眼中只有利益的民族。
利益两个字,完全扭曲了他们的灵魂。
他们对弱者血腥杀戮,是为了抢夺财富。
他们对强者卑躬屈膝,是为了苟活性命。
做事不问对错,只问有利无利。
这样的民族,做出什么样有违常理的变态行径都是有可能的。
王北辰长叹一声,挥挥手,让蒋洲把上杉美樱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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