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巷,是明德的老巷子了。
至今喇叭巷的一些墙上还有这战争年代留下的弹痕。
老巷子的生活仿佛和外面的现代化大都市截然不同,悠然自得的老人家们三两成群,或是聊天闲谈,或是三五好友聚上一桌。
只是从巷口走来,凌霄就看到了支起的四五张牌桌,喝一壶高碎,摸一把烂糊,便是三五日好心情。
“前面就是112号了。”吴爱爱轻声说道。
“别靠近了,小段说王乐还没走。”凌霄摇摇头。
吴爱爱纳闷道:“你说这人,他到底干嘛呢?自打十来天前,夜店也不去了,班儿也不上了,你说……”
“说什么?”
“会不会何莉莉是被他——杀了,”吴爱爱压低声音,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他这些日子就是躲在家里处理尸体……”
凌霄翻了个白眼:“你这话说的有证据吗?”
“那你说他怎么这么反常啊?”吴爱爱不服气道。
凌霄懒得解释,破案破案,是靠脑补的吗?你不得先找证据啊?
现在连陶丽丽是不是何莉莉都还不知道,也不知道瞎想些什么!
“大娘,我跟您打听个事儿。”凌霄找上了三个坐在门前摘菜的老大娘。
“什么事儿啊?”
“不是又来说什么拆迁吧?”
几个大娘看着凌霄这副生面孔,多少带着点警惕。
“这个人您认识吗?”凌霄拿出照片,递给三位大娘。
“诶?这不是小丽吗?”一个大娘眯着眼认了一下,诧异道:“你们是干嘛的?”
凌霄心头一喜,有门儿!
吴爱爱拿出证件:“大娘,我们是警察,想要向您了解下情况。”
“哎呦,警察同志啊?那,问问,随便问。”大娘一看警官证,有些拘谨,手里的菜篮子都放下了,坐的,喯儿直。
“您能跟我们说说她的事儿吗?”
大娘乐了:“警察同志,那你可是问对人了,我在这巷子里住几十年了,街坊邻居的就没我不熟的。”
“这小丽啊,两口子就住前边儿,就那栋,原来这房子是老李的,七八年前吧,我记着好像是08、09年,老李死了,他儿子在外地上班,就把这房子拾到拾到租给了小两口,这不,都住七八年了。”
“小两口?”凌霄眼睛一眯,忍不住看了一眼吴爱爱:难道还真让这丫头猜着了?
正对上吴爱爱得意的小眼神儿。
“是啊,要说这小两口啊,啧,也是可怜呦!”老大娘叹了口气。
“这是什么意思?”
“警察同志,你们那不有照片吗?这小丽啊,年轻,漂亮,性格也好,小王那就更别说了,小伙子又高又大,也是棒小伙儿。”
“这不郎才女貌嘛,怎么可怜了?”吴爱爱好奇道。
老大娘乐了,摇摇头,惋惜道:“要是光这样就好了,你们不知道,这小丽,有病。”
“有病?!”
“是啊,具体什么病,我们也不知道,反正一直都不太爱出门,以前还上班儿,这几年病的班儿也不上了,也就隔三差五大晚上能瞧着小王扶着她在院子里转转,诶?他大嫂子,这快半个来月没见小丽了吧?”
“对啊!”
话茬打开了,几个老大娘自己聊了起来。
凌霄和吴爱爱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凝重。
……
“说说吧,有什么想法。”凌霄上了车,靠在靠背上,长出一口气。
吴爱爱苦着脸,半天吐出一个字:“乱!”
何止是乱啊!
这是真特酿的乱!
凌霄有点忍不住想骂人了。
“头儿——”
“头儿?”
“额,凌探长?”吴爱爱尴尬地看着凌霄。
凌霄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一个女孩儿张嘴叫‘头儿’?不应该叫什么‘凌哥’‘霄哥’之类的吗?不过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他懒得说,摆摆手:“都行,你说。”
似是得到凌霄的首肯,吴爱爱叫起这声‘头儿’来倒是觉得和凌霄亲昵许多:“我就想问,这是在拍什么狗血电视剧吗?”
“何莉莉妈妈、学校、艺术团、大婶儿,四个消息四个样儿,这到底是有几个何莉莉?”
四种对何莉莉的描述,竟然几次大反转。
何妈妈口中懂事乖巧的女儿,学校校长和罗团长口中怒其不争自暴自弃的伤仲永,到了大妈口里,又成了心地善良的苦命鸳鸯。
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还是都是真的?
要都是真的,这也对不上啊!
也妹听说鲤鱼精有人格分裂的毛病啊!
念及此,凌霄也是头疼。
“等等——有病?别真是人格分裂吧?”凌霄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把这个荒唐的念头丢出了脑海。
因为性格大变不只是何莉莉。
还有王乐!
在大妈口中,王乐和何莉莉是一对恩爱且不幸的郎才女貌小夫妻。
可是不管是从艺术团团长罗炳富口中,还是从王乐日常行动轨迹里,这明明是个海王才对。
“不,不对!”凌霄脑海灵光一闪。
“怎么了?”吴爱爱看向凌霄。
“王乐开车!”凌霄扭头看向吴爱爱。
“是啊,怎么了?”吴爱爱不解。
凌霄深吸一口气,他觉得可能猜错了,一手按住耳朵里的隐藏式耳机,一手接通联络器:“小段,你把王乐的资料完整的给我念一边。”
“王乐,三十岁,北湖荆西人,明德艺术团演员,毕业于明德艺术学院,成绩一般,性格活泼,担任过学生会外联部部长,创建钓鱼郎当社团……个人荣誉:2004年荆西中学生垂钓大赛二等奖、2006年明德市垂钓大赛业余组金奖……”
“还真是本性难移,小时候河边儿钓鱼,现在酒吧‘钓鱼’——”吴爱爱听着就撇撇嘴,在她心里,王乐就是实打实的渣男,海王!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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