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梦回东城
第二章 记忆的碎片（第二更）（旧版）

秦向阳应该是一个死过两次的人，最近一次死亡是两个月前，年后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族老给他说了一门亲，给他找了一个老婆，不过是倒插门，而且比较远，这是不希望他回来了，他也知道原因，有人相中了他们家的房子。

新政府以人为本，不是他们可以乱来的，但很多事政府管不到，比如婚丧嫁娶，他们是族老，给族里的晚辈找了老婆有什么问题，谁都说不出什么，因为他家里没有大人。

秦向阳的父亲以前是个卖货郎，按照现在划分应算是投机倒把了，因为胆子大，什么紧俏卖什么，几年内攒了钱，就在村里建了三间大瓦房，用的是红砖建的，算是村里独一份，那时候是鬼子统治的时候，他父亲也会做人，给族长还有族老都送了礼，大家也就没说什么。

43年夏天，秦向阳的父母领着他妹妹去走亲戚，路上被榴弹打倒了，一家三口就没了，他连父母妹妹的尸骨都没见到，都被皇协军草草掩埋了，人没了，日子总得过下去，没过多久他就没撵出去了，家里被霸占了，幸亏老村长心善，把他收留了，管他吃喝，让他上学。

49年政府来了，打土豪分田地，把农村百姓分成地、富、中、贫、雇五种，占据秦向阳家里的算是地主，因为他们把三间砖瓦房扩建成16间房子，附近占地面积很大，一家7口，长工、短工、雇农就有20多个，算是典型的地主。

这家地主在情急之下说出这房子不是他们的，是秦向阳的，有同志来找秦向阳，村长很是识趣的说了他们的恶行，把7岁的秦向阳赶出去了，问询的同志看着年少的秦向阳很是生气，地主一家7口又安上一个霸占别人房屋的罪名，结局很简单，百姓检举他们的恶行，最后地主公，地主婆，地主的儿子死了。

政府又把附近的房子都拆了，在附近重新搭建，又把三间砖瓦房给了秦向阳，秦向阳就这样阔别了几年又回到他们家的房子生活，但他年级太小无法生活，附近的邻居亲戚看着房子眼热，但也不敢干什么，地主的血还没凉呢？

政府也说了，给秦向阳生活费，让村长代为照顾，村长很是高兴，也跟秦向阳说好好上学，将来回报国家，没有父母的陪伴，没有人给他撑腰，这让原本的秦向阳很是懦弱，经常受欺负，他晚上一个人睡的时候，房子外面经常有尖叫声吓唬他。

秦向阳的学习还是很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没去去读高中，到了自立的年龄政府也断了生活费，秦向阳就开始下地务农，挣工分养自己了，因为没有朋友，性格还孤僻，年后秦向阳也18岁了，族中的长辈就想让他家开枝散叶，给他娶个老婆，对于娶老婆秦向阳是不反对的。

但最后不知道怎么的，想让他入赘，好话说了一箩筐，但他就不干，因为在这个房子住，起码有家的感觉，这是他父母好不容易盖得房子，他不走，就这样族里的几个青年经常找他麻烦。

村长爷爷自从成了生产大队长，经常不回来，秦向阳还不善言辞，就这么忍着，终于在两个月前被几个青年堵家门口把他打了，打的他很重，有个人说赶紧滚，把房子倒出来，之后感觉有人把他仍在炕上，再往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这世上是有神仙，还是有佛祖，秦向阳死了之后又活了，但在活过来的他已经不是原先的自己，他脑中出现了另一个人的一生，一个男人的一生，完整的一生。

这个男人叫李山，家住东北，从31年开始就在鬼子的统治下挣扎求生，娶妻生子，最后迎来新中国，之后才过上平稳的日子，他原先就在汽配厂做零件，之后做了钳工。

秦向阳在炕上一动不动躺了一天两宿，看着李山经历的一切，看他怎么卑微，看着如何求生存活，看着如何娶妻生子，看着为了家庭如何努力，看着红旗飘扬在城市上空，看着大家走上街头载歌载舞，看着他工作努力，看着他的三个孩子不断成长，看着全家富足，看着孩子长大，看着李山跟孩子的矛盾，看着当父亲的是如何退步，看着他如何走向死亡。

短短的一天两夜，让这个叫李山的男人的人生感悟与经验跟秦向阳进行融合，当秦向阳醒来后开始大喘气，开始不断的喝水，他不知道这是梦还是神仙显灵，他不知道自己是秦向阳还是李山，往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不断的恍惚，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能让秦向阳记起来的就是对人生，对人性的了解，还有对李山妻子的想念，她叫张小红。

秦向阳心里有种冲动，想去东北去找张小红，因为按照他的分析，还有存留下来的感觉，李山应该是70年以后死的，而现在才是55年，张小红一定活着，他要去找她，看看她，不知道为什么，就像去，就想再去看一眼那个善良坚毅，一辈子都在付出的女人。

上北村的农民最近看着秦向阳感觉他有点怪，以前秦向阳都是低着头走路，谁跟他说话，他都先傻笑一下，但最近不知道他怎么了，几乎不苟言笑，而且眼睛越来越锐利，谁都不知他怎么，而且他会打人了，他把村里的几个青年差点打死，要不是大队民兵出现，谁都不知道那几个青年会如何。

最主要的是秦向阳知道怎么维护自己，让大家知道这几个同族干了什么，差点把他打死，民兵也姓秦，谁都知道怎么回事，秦向阳打人的事就算过了，往后一个多月没人再去找他麻烦，而让他去入赘的事也不了了之了。

村长爷爷知道后回来骂他，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跟他说，秦向阳也笑了，这一笑不要紧差点把村长送走，他直接把上衣脱了，也说了那几个人差点打死他，而他要走，村长咬着牙，骂那些同族是畜生，最后问秦向阳要去哪里。

秦向阳漏出开心的笑容说：“去当兵，学本事，保家卫国。”村长爷爷点头算是答应了，说他去办，等有天回来，看谁还敢欺负你，两人就这么开心的聊天，在老村长爷爷眼里，要不是这个小子从7岁就在他家住，他都认为秦向阳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但看着秦向阳这样他也高兴，起码知道反抗了，懦弱的人在任何时候都不行。

在三合公社，孙主任得知秦刚还有一个侄子活着，心里很是开心，赶紧跟老支书还有生产大队长说要去见见秦向阳，要是可以的话，她想把秦向阳的户口变成城市户口，顺便把他叔叔的房子工作给他，这话很重，但两人都高兴，真的高兴。

一行人骑着自行车二十多分钟在田间地头里找到秦向阳，秦向阳挽着裤腿在田间劳作，听到有人喊他，他就站在田地中间看着过道上的几个人，看到村长爷爷还高举手臂打招呼，村长爷爷看着他终于出头了，能不高兴吗？大喊让他赶紧滚上来。

孙主任也看到秦向阳了，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还有他应该很是拮据，全身都是缝补的衣服，还有他很瘦，很瘦，看着秦向阳过来，老支书赶紧打招呼，介绍这些人，秦向阳擦了擦手接过照片说：“这应该是我小叔了，我们家应该也有这张照片，但我父母妹妹死后，家里被霸占了，照片也遗失了，但这个人绝对是我父亲，自己爹，怎么能忘。”

孙主任也看着秦向阳指着的一个人，而这个人旁边就是秦刚了，孙主任也说了秦刚的事，秦向阳表示不知道他们兄弟怎么了，当年他太小了，村长爷爷也说，当年他们兄弟闹掰，秦向阳才三四岁，懂个屁，一行人都在笑。

村长爷爷之后领着大家去了秦向阳住的地方，附近都是土房子，偶尔也有红砖房子，但有一个三间房子很是特殊，感觉它盖了很久，很久似的，孙主任也跟着进去，屋里什么都没有算是一贫如洗了，她也没什么见怪的，直接说明她的来意，行的话跟她去城里，继承秦刚的一切，说的很多好处。

村长爷爷看着眼神晃动的秦向阳就知道他要干什么，赶紧打了一下说：“你们别见怪，这小子想去当兵，跟你说一下，上级没通过你当兵申请，去当个城里人吧，不是还有什么工作吗？”

“对，去我们附近最大的工厂当钳工，会有师傅教你，放心。”

秦向阳看着村长爷爷，他知道村长爷爷的善意，当兵多危险，去成里吃配给量这多好，他感受到了好意看着村长爷爷，他知道村长爷爷是不缺养老吧，他有三个儿子一个姑娘，大儿子还是大队会计，但他不知道怎么报答他。

老村长似乎能感觉到他的想法最后说：“多生几个孩子，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去吧，这个村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说完也低下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要是他当初在坚持一下，秦向阳可能就上高中了，命啊！谁都说不准。

秦向阳双眼含泪点头，之后当着大家的面给老村长跪下，磕了三个头已报养育之恩，屋里的人都很动容，知道他不是一个无情的人，这就很好，孙主任也点头，看着瘦弱的秦向阳算是认可了他的为人，事办完了，他们就要返回城里，哪里还要一堆的事。

老支书，老村长赶紧领着他们去大队把秦向阳的户口还有档案开了，秦向阳几乎没有余财更是没有什么家当最后跟老村长说：“爷爷，我去城里看看，要是不习惯我在回来，帮我看一下房子，要是那面落实了，我再回来吧房子交给大队。”

老支书看着他满意地说：“放心谁都抢不走你家房子，好好工作，不要给我们三合公社丢人。”

一行人有骑着自行车往四九城走，回去的时候是秦向阳骑车，孙主任坐车，孙主任在后面跟秦向阳说了城里的一切，还有他要住的那个四合院的知道的一切，秦向阳都在点头，这种沉稳让孙主任很好奇，这不应该是一个18岁，没有见过世面孩子应有的反应。

一行人没有去街道办，也没有去四合院，先去了东城区招待所，孙主任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明后两天可能有点忙了，秦向阳笑着让她保重身体，孙主任笑了，拿着他的档案去区政府找上级领导了。

上级领导对于孙主任的行为表示认可，也说了这份荣誉应该被人继承，也说了让孩子不要急，现在他们在做收尾工作，等着事忙完了，给予这个孩子一定的表扬，希望他做一个新时达优秀青年，孙主任听到领导说的话算是把心放在肚子里。

几天后上午，很多领导都看到秦向阳了，看着他镇定自若，很多领导都点头，拍着他的肩膀说了一句再接再厉，不要给他叔叔丢人，秦向阳立刻大声说：“要是丢人，我就去守边疆。”这话让在座的领导都笑了，说这小子有股正气，是个好青年。

葬礼办的很是隆重，不但市政府的领导来了，也有报社的记者来了，更有轧钢厂的领导来了，这也是他们厂的荣耀，四合院来参加的只有三个管事大爷，他们三个两个皱着眉看着秦向阳，知道这来占房子的，而易忠海想的是原来秦刚有养老人啊！

葬礼过后，市里给予表彰，不但把四合院后院三间厢房给予给秦向阳，还奖励了他500元钱，秦向阳直接拒绝了，说无产阶级怎么能有产业，而且钱太多了，给他两元就行，在场的领导都笑，领导让他收着，他不收，最后还是孙主任过来，打了他一下让他拿着，这是表彰，这是荣誉，要是他那天有负这份荣誉，房子跟钱国家在收回来。

秦向阳眼睛瞪得大大看向上级领导，还问是不是真的，要是他抓不到敌人这些都收回去，上级领导很开心，也就陪着孙主任演场戏，他们看到出来秦向阳的眼睛很是纯粹，让他好好生活，给国家做贡献，他们可是要随时过问秦向阳干什么的。

秦向阳就这么把房纸还有500元钱收了，上级领导走了，轧钢厂的领导来了，一个自称姓杨的厂长欢迎他加入轧钢厂，去了就是一级工，一个月有27.5元工资，让他好好努力，早点争取到二级工，秦向阳点头说没问题。

杨厂长看着一脸正气的秦向阳点头说他是个好兵，说完领着厂领导就走了，最后来的就是四合院的三个管事，他们一一介绍，孙主任也过来说他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就去找三个管事，要是碰到什么不公，就去找她。

三个人都知道这句话是跟他们说呢？秦向阳笑着说：“都是无产阶级大家庭的一员，没有什么不公。”孙主任没说话，大家就从陵园往南铜锣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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