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
苏禾洗漱一番,换了一身道士行头,用玄布冠帽,遮掩头顶短发。
手持一杆长帆,在距离镇南王府的一条街外,摆了个挂摊。
上书:仙人指路,铁口直断。
下书:通达幽冥,招魂引道。
他不吆喝,也不吹嘘,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坐在一张矮凳子上。
只是偶尔会不自在的诺诺屁股,搓一搓脖颈上的泥丸。
实在是没办法,古代生活太艰苦,上厕所没有卫生纸,洗澡没有香皂,擦屁股得用厕筹那种的小竹板刮。
这个世界,一张四尺宣纸一钱银子,长138cm,宽69cm,裁剪成A4纸,能得15张半。
再对切一下,能有31张。
也就是说节省一下能用十次。
但是!
大理城刚刚发生了叛乱,城里物资价格飙升,一张四尺宣纸能卖到一两银子!
苏禾总共才从段延庆身上搜刮到八两,置办行头用掉六两,都快穷到吃不起饭了。
哪还顾得上擦屁股用不用纸,直接随大流买了块厕筹,弄得今天跟痔疮犯了似得!
从段延庆身上摸到银子,苏禾就没奢侈过,住处都找了个没人的房子,藏进去强住。
等他把包罗万象的玉虚道藏,全部梳理一遍。
确认玉虚道藏中记录的测字问卦、梅花、周易、堪舆、风水等等门道,有信心运用起来。
才换了这身行头,出门赚取生活费。
没着急去无量山寻找琅嬛福地,原因有很多。
大理城门封闭是一点。
没准备充分才是关键点。
先不说穷困状况,就是一路上蛇虫鼠蚁蝎子蜈蚣,还有没完全平息的叛乱,都够苏禾喝一壶。
碰上杨义贞被打散的溃兵,还有机会躲进山林,可林地里藏着着毒虫,得用药粉驱赶才行。
没有一点安全保障,苏禾可不会作死。
他打听过价了,战争期间物价飞涨,一包驱虫粉二两银子,三包雄黄粉一两银子。
这些药材是大理国常备,战争期间就算变成军事物资,也不至于断货。
可用来防身的弓弩,却被管制了,平民根本没地方去买。
总不能拿把菜刀防身吧?
这要碰上野兽,很可能会死啊!
三天前,天龙寺僧兵出动,把杨义贞打得败退昆淋。
夺回大理皇城,都没追杀溃兵,段氏皇族就因为选谁当皇帝陷入了僵持。
高智升、高升泰父子,见段寿辉懦弱,就想要扶他上位。
渔樵耕读等家臣,因为段延庆失踪,判断已经遇害。
又怕高家父子会成为下一个杨义贞,推举一灯大师出来主持大局。
一灯大师不愿。
忠臣们又有意拖延,想要段氏皇族看清高家父子嘴脸。
大家又暗中统一意向,让杨义贞整合旧部,好方便一网打尽。
结果,就闹得这场平叛虎头蛇尾。
给了杨义贞在昆淋城中重整旧部的机会,让他把盘踞南疆的神农帮、无量剑派、点苍派、万劫谷等等大小势力都卷进其中。
整个南疆,除了五毒教没有任何声息外,几乎各个势力都在蠢蠢欲动。
在这样诡谲的氛围下,苏禾自然选择了苟。
截胡刀白凤给的系统奖励,毕竟是软实力。
在真刀真枪面前,依然是只战五渣。
“小道士,你会算命、堪舆,那可会做法事?”
苏禾正等着人来送银子,听到有人搭话,立马来了精神。
只是看到来人,满面红光,头戴一顶掌柜帽的中年人模样,就失望起来。
“我观阁下面有富态,正是鸿运当头,运势鼎盛时节,不像家中主人横死刀兵模样。
倒是你自己,闲着没事消遣人的毛病,要改。
须知祸从口出,一朝得意便忘形,如同烈火烹油,不出旬日运势败退,恐有性命之忧。”
苏禾不屑得撇撇嘴,又冲他伸出右手,五指并拢勾了勾:“付账吧,看相二两银子。”
“嘿!你这小骗子竟敢消遣大爷,我看你是瞎口胡诌,看我不打死你!”
中年掌柜说着就要拖鞋,朝着苏禾脸上打。
只是南疆气候湿润,脚底容易出汗,一脱鞋,藏在鞋里的银票,粘上袜上,被风一吹,飘飞出去。
他打人不成,还漏了私藏,让街边一小乞丐捡到,转身就跑。
火气上涌的中年人急了眼,连找苏禾麻烦都忘了,手里高举着鞋子,一脚深,一脚浅得飞奔去追,还不知死活的大喊大叫。
“呔!小王八羔子,赶紧把大爷的银票还回来!”
苏禾不屑的撇了撇嘴,看旁边首饰店门口,有一名黑纱遮面的女子,与一名二十七八的妇人从中走出,就暗道了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本着事不关己的态度,闭目养神,结果送钱的人,又来了。
黑纱遮面的女子莲步轻移,走到苏禾挂摊前,用她纤长秀美的手指在荷包里撵出一枚二两碎银,递上前说:
“喏,小道士,这二两银子,是你给那家奴看面相的钱。”
“你相面有点门道,不如给我也看看。说中了,有百两纹银相赠,若能破解,我再送你一个女人。”
苏禾睁开眼,隐隐皱起眉头,没着急伸手接碎银,光是听她声音,身子就酥了半截。
眼前女子不仅黑纱遮面,身上还罩了一件漆黑斗篷,看不出什么特别。单看她露在面纱外的眉眼,就知道是位销魂蚀骨的女人。
今天出门可没算到有桃花煞呀
“你与他无关,何必多管闲事?”苏禾对这女人有点直觉本能的抗拒,说话声音都冷漠了半分。
他还没修炼过武功,从段延庆身上摸出来的旧书,只是本用来证明身份的破旧族谱。
战五渣应付不了江湖风波,所以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他有一种预感,今天只要答应这女人,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黑纱女子却不死心,继续纠缠道:“你就不想知道那女人美不美?”
苏禾摇头:“不想。”
黑纱女子:“为什么?”
苏禾:“因为我不想惹麻烦。”
黑纱女子:“你知道我有麻烦?”
“一个人无缘无故给人送女人,多多少少有点毛病。”苏禾所答非所问,心理冒出来一股怪异的既视感。
黑纱女子:“是有毛病还是有麻烦?”
“一个有毛病的人,多多少少总会有点麻烦。”苏禾安耐住躁动的心跳,想看她如何作答。
黑纱女子笑了,笑声格外动听:“也许你看过之后,就会觉得纵然为她惹点麻烦,也是值得的。”
石锤了。
这女人是夏侯星温柔娴雅的妻子,火焰山,红云谷,夏侯世家的大少奶奶,薛可人。
知道她的身份,苏禾就确定了,今天这场机缘不是桃花煞,而是桃花劫。
但这桃花劫,本身就是一个机缘。
一个苏禾可以把握的机缘。
就如同,
一个为了躲避丈夫而来的女人。
身后必然跟着一个想把她拴在身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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