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言的命运,是宇宙普罗众生的命运,而非一人的命运。”
“亿万众生命运汇聚一起,形成一条命运洪流。”
“它行走的轨迹,在我眼里清晰可见。”
“而一个人的命运,只是洪流中一条微不可查的分支,我很难真正看清具体的画面。”
“比如你们天使。”
云烨看着凯莎。
凯莎轻轻颔首,示意云烨继续讲下去。
“我能看到,你们天使在三万年前,还是男性天使主导的天宫秩序,那是女性天使被压迫和奴役的时代。”
“直到女性天使不堪欺辱,奋起反抗,最终在三王带领下,经过数千年战斗,于怒海之战中推翻了男天使政权,建立了正义秩序。”
“接着经过数千年修养,你们又与神河文明的超神学院建立关系,共同研究超级基因。”
“其间伴随着几次形体战争,最后因为理念不合,将超神学院驱逐。”
“后来你的妹妹,天启王凉冰,背叛天使成为恶魔女王,于是再次掀起延绵数千年的魔神之战。”
“经过五次战争,你们终于战胜了恶魔。”
“这便是我看到的,你们天使过去的命运主线,但我无法看清具体某位天使的过去。”
“这就是我的能力。”
云烨收束杂念,讲述着天使过去的历史。
“嗯,很具体。”
凯莎目光闪烁,淡然说道:“然而,还是不能证明你所言的真实性,毕竟这段历史虽然久远,但神河亦有记录。”
“而且,你说你能看到未来的命运。但刚才所言,全都是天使的过去命运。”
“那么天使未来的命运,又如何呢?”
“我很期待你接下来的说辞。”
凯莎嘴角上扬,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似乎想看看云烨接下来的表现。
云烨沉默一下,说道:“再过不久,你们会在地星发现莫甘娜的踪迹,于是你便带着天使军团降临。”
“然而却不知,这是莫甘娜与死神卡尔的陷阱。”
“最终,你被死神卡尔转移到翡翠星,通过超新星爆炸化为了原子,陨落下线。”
“失去了你的权限,所有天使都失去了能力,在恶魔的进攻下死伤惨重。”
“好在这时彦激活了次生物引擎,获得了你的暗位面权限,重新连接了所有的天使,这才拯救了残余天使。”
“接下来,彦返回天庭,通过了鹤熙的考验,成为了新的天使女王。”
云烨说道这里,闭口不言。
凯莎深深看着云烨:“然后呢,彦成为女王后,命运又如何发展。”
云烨才不会一股脑把未来全部说出来。
一开始就把所有筹码压下,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云烨可不傻。
他轻轻摇头,说道:“过去永恒不变,所以我能够看到很长的历史洪流。然而未来却是时刻发生着变化,所以命运洪流朦胧且不可捉摸。”
“以我目前的实力,也只能隐约看到那里了。”
凯莎听了,面露思索,似乎在考虑云烨话语的可能性。
云烨见状,默默等待。
凯莎不愧是神圣凯莎,听到自己未来会陨落,竟然情绪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不过想想也是,未来即便面临即将爆炸的翡翠星,她依旧保持着诸神之王的从容。
自然不会被他一番话给吓到。
半晌之后。
凯莎看向云烨,“你说的未来,根据知识宝库的演算,是有可能发生,但几率很小。”
“卡尔只是一介学子,莫甘娜更重伤未愈。”
“即便他们联合,也不足为虑。”
“我有左右翼护卫,还有上百位高阶天使。”
“至于你说的超新星爆炸,确实能够将我摧毁。”
“但即便是莫甘娜加上大时钟,也无法做到强制将我转移。”
“我很难想象,你口中所言的未来,是如何实现的。”
云烨轻声道:“所以,这就是命运,不管你信或者不信,它都将会发生。”
“命运……”
凯莎念了一声,随即轻蔑笑道:“如果我相信命运,也就不会反抗男天使,建立正义秩序了。”
“可是,若你反抗天宫,也是命运的一部分呢?”
“命运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尽管你的不同选择,会达到不同的终点,但不管你如何选择,有什么样的结局,这都将是命运的一部分。”
“当你面临选择的那一刻,你的命运支流便会分出无数条。但你一旦真的做出选择,所有的命运支流又会全部收束成一条,最终融入命运洪流之中。”
“所以,不管你如何选择,都将是命运的一部分。”
凯莎听了这话,脸色忽然冷峻,直视云烨:“谬论!”
云烨立马识趣的闭嘴。
凯莎身为活了几万年的天使女王,可比怜风难对付多了。
她有自己的信念与准则,轻易不会被他人所动摇。
超神学院理念与她有冲突,她直接驱逐。
凉冰与她理念有冲突,她直接囚禁。
所以,需要慢慢来。
凯莎凝视着云烨,似乎在考虑如何审判这个异端。
云烨垂眉低目,一副听从发落的样子。
片刻后。
“我们换个话题吧,我对你,以及你生活的世界很感兴趣。”
“你是怎么过来这个世界的?来这里又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对雄兵连动手?”
凯莎淡然开口。
云烨沉默了一下,随即忽的笑了起来。
“这里并非谈话的地方,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吧。”
说着他右手一抬。
伴随着千丝万缕的蓝色以太线条纵横交错,周围黑暗的暗位面瞬间变化为一间优雅温馨的房间。
水晶灯散发着璀璨的琉璃光芒,轻柔的古典的音乐在耳中回响,颜色各异的花朵散发着馨香的味道。
云烨在沙发上坐下,拿起桌上的酒瓶,倒了两杯红酒。
然后他端起红酒杯,对着凯莎敬酒示意。
凯莎愣住了。
她惊讶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她能感应到,这里依旧在她的暗位面之中。
然而她却已经失去了对这里的掌控。
就好像,云烨在她的后花园中,建造了一座自己的小屋。
这让她心惊。
知识宝库不断的扫描,却无法得到有用的信息。
“这就是你之前在地星定义那一片空间的能力?”
“似乎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全新编辑算法。”
“竟然无需使用暗数据。”
“有趣,真是有趣。”
“若是鹤熙见了这一幕,肯定会找到新的乐趣。”
凯莎深深看着云烨,夸赞一声说道。
说着,她优雅的来到云烨对面的沙发坐下。
“呵呵,雕虫小技罢了。”
云烨笑着说道:“只是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有点不习惯而已。”
凯莎明白,这是云烨在亮爪牙,表示自己即便身她处暗位面,也不是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甚至,她心里忍不住在想。
自己的暗位面,真的能困住他的意识吗?
思绪浮动间,凯莎端起桌上的红酒,轻轻抿了一口。
入口酸涩,很快又转为甘甜,伴随着清馨的花香味,回味无穷。
“不错的美酒。”
凯莎轻轻点头,随即将酒杯放下。
云烨见状,嘴角微微扬起:“谢谢夸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