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几日,晨曦破晓平旦时分,姚家上上下下就开始忙碌起来。族长瑶查看亲朋好友的往来信笺,内室阿玖一旁沏茶倒水地伺候,外郎阿昌指挥着砍柴烧水,上笼备席,骏马阿宽吩咐伙计分头去请寨内寨外的八方宾客。
姚家这是要宴席百家,庆祝女英大病不卒,必有后福。
位于黑龙寨中心的姚家,门口本就热闹,这下更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未几,阳光开始明媚起来,且洒向熙熙攘攘的忙碌的商贾行人,且洒向乡村农舍的市井良田,雨水来了,阳光也来了,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松子巫医必是受邀的贵客,摇摇晃晃地就来了。
“松子神医,您终于来了,里面请。”瑶族长远远地看到松子立即迎上去。
“瑶族长,恭贺,恭贺。”
“怎么没见松子神医的徒弟?”瑶外郎阿昌随口问一句。
“家徒今日感了风寒,他日再来拜会……”
这时候松子巫医背后突然冒出来一个毛头公子:“师傅,我来了,方才已经好了,师傅不用挂念,嘻嘻。”
“你,你……”
“这孩子,前段日子在我家当过帮工,干活做事是把好手,别看这儿郎身量平常,力气可是不小呢。”
松子不想埊酷在外抛头露面,人多嘴杂,鉴于瑶外郎说以前早已见过,就罢了,遂一起步入厅堂。
厅堂里早已是高朋满座,除了黑龙寨有头有脸的族长和老者,各路能人名士也来了不少,宗教礼仪的,能文弄武的,等等。
谈吐言语间,巫医还暗自施法查了外面的仙障,不能大意啊。
埊酷本就不太喜好人多吵闹之处,这次出来他是想……
前庭后院左瞧右顾,没有自己要找的人,按理说外族寨子也来不少豪门贵公子,为何独不见“他”来。
在他找寻的余光中,好像有人在看自己,定眼一看,原来是瑶族长的千金女英,只是这女英怎么看起来和先前不太一样,尤其是行为,以前多威武,这女英怎么有点女里女气的,太俊美,太苗条了。不管她了,也许是以前都是远远看到,这会儿距离较近吧。
“哎,你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你。”千金女英说话了。
“我,我,我是宾客。”没有见过世面的埊酷,猛地被人问道有点紧张,脸都涨的绯红了。
“哈,当然知道你是宾客了。我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埊酷。”
“什么?底裤?”说话的时候,上楣还不忘往埊酷下身看了看:“哈哈。你的脸红了。”
“么,么有。”埊酷觉得这女英说话好直接,看来还是原来那副样子,遂匆匆地逃走了,不理她了。
上楣望着他远去,心理念道,这儿郎本女英喜欢,我要了。
转了一圈,回来继续端坐在松子巫医旁边,端坐的是屁股,眼睛却没闲着,四处张望寻找着。
松子巫医无奈,只能碰了碰他的肩膀,指了指前方,小声道:“好男人志在四方不假,但是君子当是正眼看人,不可随意四处张望。”
“晓得了,师傅,这不是也没跟您出来几回么。”
宴席正式开始的时候,在座的高朋贵客渐渐地安静了,瑶族长出来致辞:
“感谢各位亲朋贵友,你们的到来是我瑶家的荣幸,瑶先干为敬。“
”大家都知晓,前段时间,敝家女英受了恶鹰袭击,连续昏迷一个多月,驱魔吃药没有一点用,最后听闻松子神医一句话,才得来我女英的苏醒康复,在此,我代表姚家全族多谢松子神医,敬您。”
“瑶族长过奖了,我只是一个走街串巷的江湖庸医,没有什么能耐。”松子巫医回敬。
“瑶族长,哪一句话啊,也说给我们听听。”下面有人好奇了。
“无他,仅是祝福之词,你们也可来祝福我瑶家女英,呵呵。”
于是下面一片欢呼祝福之词。
未几,上楣突然出现在瑶族长身后,向母亲大人示意后,也出来答谢:
“各位婶婶叔叔、姐姐哥哥弟弟妹妹们,我就是上楣,刚才我阿娘说了,感谢各位的祝福,特别是松子神医的祝福。”说着就去给松子神医敬酒去了。
瑶族长对于女英的敬酒有点顾虑,轻轻地问陪座内室:“阿玖,咱家女英今日怎么如此爽快,她能喝酒么?”
“阿瑶,她已经好了,没事。”瑶内室一脸祥和。
“方才,我已经敬过松子了,为何女英又跑了过去,这让其他宾客如何意会?”
“阿瑶,说的也是,不过咱家女英有自个主意也未必是件坏事。”
“都是你宠的,唉,随你了。”
瑶族长一脸无奈,瑶内室却满眼宠溺。
只见上楣敬了松子巫医酒后,还迟迟不肯离开,眼睛盯着埊酷不愿离去。
“你是埊酷哥哥对吧,松子神医的高徒,要不咱也喝一杯吧。”
“我,我……”埊酷望向师傅。
“小徒不胜酒力,还是为师代而行之。”
谁知上楣手持酒杯往后退缩了一下。
“上楣,兹是为何?还不退下。”远方的主座瑶族长看不下去了。
“母亲大人,松子神医心疼埊酷为他挡酒,而女英又敬重松子神医,所以这酒应当我来喝。”
众人也是觉得有道理,族长瑶紧皱的眉头慢慢松了一些。
“再者,埊酷哥哥,听说偷喝过我瑶家的后院的井水?”
“我,我,我是喝了,前些日子……”
“埊酷哥哥,你不用解释,我明白的,你是在我家帮工那阵,挑水浇菜顺便喝了几口井水是吧。”
“是的,阿姊,我实在是渴了。”
“只是呢,埊酷哥哥,您喝了我瑶家的后院的水,就要成为我瑶家的人,您知道么?”
松子巫医忍不住地问道:“哦?难道要我徒儿嫁到你们家不成?”
“还望松子伯伯成全,女英在此有礼了。”
大家目瞪口呆,这女英聊男倒是有一套啊!
松子巫医听到小女英如此回答,真后悔埊酷出来惹麻烦,早上出门没看黄历呀。
“松子神医,你我都是男人,都是在家相妻教子的人,咱们说话是不是更亲近更投缘些?”
松子巫医撇了一眼瑶内室,心理念叨:什么人物啊,还跟我套近乎。
埊酷第一次见这阵势,悄悄滴躲在松子巫医身后,不敢言语,现在还是在求亲,待会怕是还要抢亲嫁娶。
“各位婶娘叔伯,小辈在这里本不该多嘴,不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男方不愿意,女方怎么能强人所难呢?”人群里突然冒出一个玄衣女英。
埊酷一眼就看到是鹰歌阿姐,兴奋的小眼神藏不住的是感激和喜悦。
鹰歌他娘傣氏是远近闻名的大厨,如此重要的宴席,非得她出马才行,鹰歌是一起来做帮工的,没经验一直在后厨打杂,现在宴席进行到尾端,厨房事不多了,就出来瞧瞧,没想到自己的阿弟要被人抢走了,咋能吃这亏。
“你是谁,哪里来的毛头丫头?”瑶内室怒斥道。
“我是你们的帮工鹰歌。”
“是你啊,怪不得觉得有点眼熟,原来你也偷喝过我家的井水呢。”
“咋滴,我也喝过,姚家也要娶我么?”
“你?”瑶内室一时气地说不出话来。
“鹰歌,你怎么出来了,后厨正忙着。”傣氏出来制止了鹰歌:“瑶族长,您看,是我没管教好自家的女英,还望见谅。”
瑶内室刚要继续说话被瑶族长叫住了:“好啦,上楣父亲。”
然后对傣氏说道:“傣氏,他们都是孩子嘛,鹰歌和上楣说的话都是孩子话,我们做父母的自是宽宏大量,至于谁娶谁嫁咱们不是还有上巳佳节么?上巳佳节公平公正,一切天注定一切都随缘不是么?”
众人拍手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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