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校的第一夜万宝禄睡得并不安稳,不知道是不是宿舍楼的阴气太重引起的。
洗漱完毕又检查了一番,才发现王珩那张床铺墙上的符篆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而床所在的位置晦气愈发浓重,让万宝禄忧心忡忡。
展小昭的眼睛红肿,原来他半夜的时候起来好几次看五彩线弄的。
“老大,这招灵验不?我都成一夜七次郎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展小昭一边上眼药水一边问道。
万宝禄检查一番兜子,里面仅有的几样法器一个也不少,才放心地笑了笑:“望气术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方法要得当,还得有灵气。”
“意思是功到自然成?”武子轩问道。
万宝禄向窗外望了一眼,周舒雅还没有来呢,但心下却有一种不安滋生出来。
回头看着两个人沉声道:“有些事情是凭感觉和缘分的,就像我们三个本来想学中西医结合专业,却偏偏调剂到护理专业,说明什么?”
“点子背,运气不好!”
“不对,说明都是烂桃花的命。”万宝禄背起背包笑道:“走了,去五彩城了。”
武子轩古井无波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之色。
展小昭却嘿嘿笑道:“难不成我这是时来运转了?!”
三个人走出宿舍楼的时候周舒雅给小昭打来电话,问万宝禄为啥没接到信息?她们在校门口等着呢。
一眼便望见校门口有一辆黑色商务车,三个女生有说有笑地看着他们。
“你没接到枣木信息?”周舒雅质问道。
万宝禄摇头,灵海里的确没有感应到,不知道哪里出现了问题。
周舒雅释然地点点头:“我让卢婧冰敲的呢!”
原来如此,那枣木镇魂钉已经注入了自己的灵气,赠送给特定的人使用才会感应到的。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闺蜜卢婧冰,你们昨晚见过了……”周舒雅发现万宝禄的眼色有点不对劲,忽的欲言又止,笑道:“这位大美女可是护理专业的学霸,你们的学姐柳青玄。”
以万宝禄看人能看到骨子里的功夫,扫一眼便对两位美女了解了个大概。卢婧冰是那种天生自然的漂亮,昨天天太黑没有细看,而那位柳青玄胜在气质,优雅而从容。
“你就是舒雅说的那位大仙儿?”卢婧冰咯咯笑道:“还真是,超凡脱俗仙风道骨的呢。”
她好像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从周舒雅的眼神里便看出来了。万宝禄讪笑一下:“叔叔来没?”
周舒雅脸色潮红地点点头,走到驾驶室前:“爸,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跟您说的学弟,万宝禄。”
“您好叔叔!”万宝禄一本正经地行了一个鞠躬礼。
周舒雅的爸爸下车上下打量着万宝禄,才笑道:“舒雅昨天跟我说她来了个新学弟,很有特点嘛!”
他的头顶晦气很重啊,比之昨天还要浓一些。但万宝禄没有道破,几个人上车后,心里感觉有些不舒服。
自从七岁那年被老祖宗阴传后,万宝禄极少道破天机。第一次是那年的正月十六,看到二爷爷头顶有一团黑雾,是死气。当面说二爷爷就快死了,被老爹揍了个大嘴巴子。
结果二爷爷三天后便一命归西。
还有一次就是老爹复原转业后分配到某大型煤矿当矿医,有七天的下井实习期,在第六天的时候他发现老爹的头顶出现了黑雾,便缠着老爹不许他下井。
老爹那次迟到了,没赶上下井的蚂蚁车。结果半夜的时候发生了严重的透水矿难,死了三十多人。
一股淡雅的香味飘来,万宝禄只感觉一阵神清气爽,才收起了回忆望向车窗外:“去五彩城有几条路线?”
“条条大路通罗马,好几条呢,这是走的最近的路。”周舒雅浅笑道。
“随便换一条走。”
“为什么?”周舒雅惊讶地看着万宝禄问道。
万宝禄没有回应,周舒雅疑虑重重地点点头,“大仙儿”又附体了。不过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她对万宝禄的信任加深了不少。
“爸,咱不走这条路,周末高架桥上堵车呢。”周舒雅撒娇道。
从汽车的反光镜里,万宝禄清晰地看到周舒雅爸爸脸色十分不好,头顶上的灰气愈发浓重,这是背运的标志。
至于为什么会产生和即将发生什么,要综合起来看,不是简单的“好”和“坏”就能说清楚的。
黑色商务车掉头转弯进入西南高速路,万宝禄悬着的心才放下:“姐,现在几点钟了?”
周舒雅看一下手机:“八点二十五分,你是不是感觉哪里不对?”
万宝禄点点头,到底是哪里不对?自己也说不出来,或者是不想说出来。因为观气决断后就要负责,若应验了还好,未应验是要折损灵气的。
所以万宝禄总是本着“看破不说破”的原则对待观气之事。
二十分钟后就到了五彩城,原来是一座城堡式乐园,今天是周末又适逢乐园周年庆,人都得很。
“老大,快走啊!”展小昭拉着武子轩和两位美女兴奋地喊道。
万宝禄打了个手势:“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
这时候周舒雅面色苍白地看着手机:“西南高架桥发生严重车祸,九辆汽车连环撞击,死亡五人……”
时间恰好是八点三十五分钟,如果他们的车直行上高架桥的话,或许正好赶上连环车祸!
周舒雅把手机上的信息念了一遍,不可思议地惊呼:“爸,我们躲过了一劫啊!”
周舒雅的爸爸狐疑地看一眼那消息,脸色也不禁一变,狐疑地打量几眼万宝禄,低声道:“你这位学弟不简单啊。”
岂止是不简单?在周舒雅看来他好像是有“异能”,能感应到自己敲击枣木镇魂钉的信息,能把迷惑卢婧冰的黄皮子抓住,能预测高架桥上的连环车祸……
“宝禄,你是怎么知道会发生车祸的啊?太神奇了!”周舒雅惊讶地问道。
万宝禄感觉有点头疼,揉搓着印堂穴苦笑道:“我晕高才是真的。”
“绝对不是,不告诉我我就不理你啦!”周舒雅娇嗔笑道:“告诉我,明天我给你介绍更多的漂亮学姐呢。”
周舒雅发现老爸在瞪自己呢,脸色登时一红:“就算我没说喽!”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音响起来,周舒雅爸爸慌忙接听电话,万宝禄清晰地看到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头顶上的灰气愈发浓郁起来。
“小雅,我得回公司一趟!”周舒雅爸爸钻进了车里发动汽车。
“我跟您走一趟吧。”
“你?有什么用。”
周舒雅面色苍白地看着爸爸:“出什么事吗?宝禄可以帮到你的。”
汽车快速地驶入主路,万宝禄不安地搓着手:“叔周,冒昧地问一下您是做什么生意的?”
“木材加工,刚才厂子出事了。”周舒雅爸爸的脸色十分难看,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一路无话,三十分钟后到了木材加工厂,120急救车和110警车已经到了,远远地看到围起了警戒线,不少人在警戒线外面围观。
一个工头立即跑过来:“老板,出……出事了,出大事了!”
原来是两个工人用电动油锯破一根原木的时候,那木头不知道为什么无法被破开,其中一个工人就想办法固定原木,这时候油锯不知为什么启动了,人被油锯劈成了两半!
现场惨烈至极,被劈成两半的人躺在血污中,内脏甚至流了一地。
周舒雅爸爸只感觉天旋地转,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万宝禄慌忙搀扶住他:“周叔您冷静点,这是工作失误所致,跟您关系不大。”
周叔脸色铁青,透入骨髓的恐惧表露无遗。
地上的死尸真的不忍直视,但当万宝禄的目光从死尸身上移动到那根“肇事”的原木上时候,心下不禁一颤!
一团浓重的黑气漂浮在原木上,浓得化不开那种。
万物皆有灵气,隐藏着本体无尽信息。观人可决生死灾殃,观阴阳宅可断风水好坏,观邪灵之物亦可揣测其来历出身。
那根四米多长、四十多公分粗的松木绝对有问题,但问题出在哪里还不得知。
这种打击谁能受得了?!
警车和救护车呼啸而去,这种事情处理起来十分简单,做了个笔录了解一下情况,没有疑问之后建议直接让殡仪馆的人来处理吧。
殡仪馆的车来了,周叔花了三千元钱让人把死尸缝合上,不管怎样也不能让工人“分家”装殓啊。
万宝禄微眯眼睛盯着那根原木:这事还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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