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灯
第五章 夜访（旧版）

青衣帮的上几任帮主都比较激进，对于地盘看得很重，白向文也是如此，于是两派从前老是打打杀杀，打个没完没了。

不过青衣帮的这一任帮主凡寺倒是个好脾气的，说白了就是游手好闲，啥也不管。

黄警官有时候还真挺看不上这人，觉得如果这人不是姓凡，绝对当不上这个班主。

青衣帮的换任比较快，凡寺前面的几个帮主，每一个在位都撑不过十年。

偏偏这还是一个家族性的帮派，只有姓凡的人才有资格当帮主，所以即使所有人都觉得凡四不是个当帮主的料，他依旧能成为帮主。

而白象门则有能者得之，每次换门主时，都会大开杀戒乱上个几年，然后出来一个最强的镇压场面。白向文就是这样，从一个籍籍无名的落魄小子，变成了黑老大。

最与世无争的玄苍寺，似乎一开始和佛家有关系，他们一般不卷入纷争，最大的收入是从信徒手上来的。有点类似于西方的什一税，靠剥削群众来生活。

当然，这种带有江湖气的名字，现在很少有人知道，黑帮组织也早已洗白了，改成了某某公司的名号。

黄警官早年和白向文有点交情，这次刘宇宁出了事，他想去探探口风，主要看看是不是白向文惹出来的事。

白校门在蓉城的分布非常隐蔽，隐蔽到甚至有点破烂。

“你好，先生，要看房子吗？是想买学区房，还是想租房？”昏昏欲睡的中介起来勉强招呼客人。

这里似乎比以前还破旧了许多，也多亏了白相门内部给的资金支持，不然这小破地方早倒闭了。

“要26万平方千米的露天大房子，东西南北通透，但是终年不见阳光，四周有山，山上有蘑菇。”黄警官如是说了一通。

“您这要求还挺难找的嘛，不过谁让你遇见我了呢，包在我身上。”中介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有点奶，穿着拖鞋，坎肩，头上有一撮呆毛。

青衣坊的首领死了三个，白向文却依旧活活的好好的，这自然不是一句运气好就能解释得了的。

传闻，白象文住的地方经常换。几年前他开始越发深居简出，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亲信，知道他在哪里。

甚至很少有人知道他的长相。

算起来，白向文今年快50了。

然而有传闻说他用秘术，养生，五十的人了看起来依旧和年轻时没什么两样。

黄警官眼睛蒙上黑布在搀扶下，坐上车，约莫过了十多分钟后，车子停下熄火，又有人将他搀扶着下车，搀着七拐八拐，最终来到了一间屋子里。

王警官如愿以偿的见到了白向文。

“老朋友，好久不见。”

“没事想不起我，有事了就来找我了，也别客套了，我就直说了，你要问的那是跟我没关系。”

王警官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表情，通过微表情判断是否说了真话。

“那跟谁有关系呢？”

“黄警官啊，黄警官，你一个堂堂警官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小小庶民怎么可能知道呢？”

黄警官知道，白向文肯定或多或少知道一点，只是不愿意告诉他。

又叙旧了一番，白向文就要送客了。黄警官早已习惯了白孝文的作风，平静的门上了黑布，由人搀扶着往外走。

走到一半，黄警官似乎听到有什么东西伴着呼啸的风声飞速过来。然后又是一些响动。

他想摘下黑布去看，但是又碍于白秀文的规矩，只能先询问旁边搀扶的人。

然而，那人居然松了手，只留下一句，不要动，就不知哪儿去了。

黄警官只是一个比较强壮的普通人，知道旁边可能正在发生打斗，没有办法帮忙，甚至没有办法确定自己是否安全。

至于摘下眼罩，这是白孝文定下的规矩，为了立这个规矩，他还杀过一个私自摘下黑布的手下。

他虽然算得上白孝文的朋友，但也并不知道白孝文是否会为他破例。那短短几分钟，他回忆了自己的一生。打斗结束的很快，他再次被人搀扶着，送上了车。

“刚刚那是？”

“跟着你过来的小喽喽们，没事，已经处理掉了。”

“我不知情”黄警官连忙撇清关系。

“我知道，要不然你也不会安然无恙的坐在这儿了。”

“知道是什么身份吗？”尽管知道这个问题很冒犯黄警官依旧问了。

开车的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像是玄奘寺的底层信徒。别问得太多，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玄苍寺，真的会是玄苍寺，还是有人假借玄苍寺的名头行事。

车子在那小破中介所前停了下来。摘下眼前黑布，再次看到光亮的那一瞬间，黄警官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此时已是凌晨四点，中介所离警局不算很远，他便打算走回去。他点了一支烟，借着烟的劲头暂时抵住困意。然而，走到下一个街口，看到一家还亮着的店，他有些惊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个点即使是酒吧也都已经打烊了。原来是一家早餐店，大概是正在准备早点。正好感觉有些恶意，他便想过去买了一大堆包子，打算犒劳下自己和几个徒弟。

“你这可够辛苦的呀，一大早的就得起来。”

“都是为了生活嘛，你是想来买包子？那可得等一会了，我这才刚起来，都还没开始做呢。”

黄警官急着回办公室补个觉，回头看看对面也有家包子铺亮起了灯。

“算了，我着急，还是去对面看看吧。”

“诶，可别去对面那家的，不干净。”

黄警官笑笑心想，这小商贩竞争意识还挺强的，并不大理会。

那人见他不理会，急了。

“我这可不是瞎说，前天有个人在他那包子里吃出了头发，还是卷的，在包子铺前吵了老半天呢。”

王警官笑着笑着，笑容忽然消失了。

“那行，我买你这儿的，你慢慢来，我等得及。”他走到一旁，开始打徒弟的电话。

“别睡了，开工了！”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