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宠物店,白承泽开着车子,慢慢悠悠穿行在江北区的大路上。
上午的阳光明媚,温度不温不燥也不冷,十分适宜。
秋日的微风拂过面庞,让人浑身舒爽。
白承泽看着后视镜里的风景,心情很是愉悦。
用大拇指抹了抹嘴唇,还残留着裴允熙唇彩的味道。
回想到了不久前的场景,他勾起嘴角一笑,感到非常有趣。
裴允熙真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儿。
她温柔又大方,胸大而腿长,一张脸精致漂亮,脱尘出俗。
这女孩儿简直长在白承泽的审美上。
再一想到她略带青涩娇羞的模样,更是楚楚动人,十分可爱。
“明天还来,到时候再逗她玩玩。”
白承泽摇摇头笑道。
他开着车,一路向着浮云茶楼的方向驶去。
浮云茶楼,先前是东城帮的一个产业,现在也已经成了全胜堂的地界。
严泰佑这人很聪明,十分会来事儿,拿到了茶楼的控制权之后,就先收拾出来了一个最大的办公室,留给了白承泽。
白承泽对于严泰佑,也还算是比较满意,各方面也都认可。
他缺少这样的左膀右臂,来帮忙打理社团的上上下下。
严泰佑的存在,让他身上的胆子轻松了不少,可以做一个甩手掌柜,不用过多操心那些琐琐碎碎的事务。
宾利车一路驱驰,很快就来到了浮云茶楼的楼下。
白承泽把车子甩给了一个泊车小弟,自己则牵着狗子,脚步轻快地上了楼。
另一边,严泰佑也没有闲着。
他带着几个兄弟,以及张胜武,驱着两辆黑色的轿车,来到了一处码头。
这码头现在是属于全胜堂的,岸边就停放着全胜堂买下来的渔船。
渔船有大的,也有小的,布满了铁锈,但是经久耐用。
站在岸边,张胜武一脸哭相,“阿佑,我今天非得离开南韩么?就不能通融一下吗?我可是你表哥啊!”
严泰佑深深嘬了一口烟屁股,呼出一缕烟雾,皱着眉头说道,“就是因为你是我表哥,所以你今天才能活下来,能活着离开南韩,明白吗?”
“我不明白,”张胜武用力摇摇头,“我犯了什么天谴啊?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误会吗?至于做到这个份上吗?”
“你还不懂吗?”严泰佑叹了口气,“你惹到了我大哥,而我大哥脾气很差,在以往,你今天必死无疑,不过,我念着你是我表亲,所以顶着压力放你一马,让你离开这里,这个结局,对你来说就已经是最好的了,没有之一。”
张胜武闻言,垂下脑袋,点了点头,“好吧。”
一旁的渔船,已经启动了,发动机突突作响。
严泰佑拍了拍张胜武的后颈,“注意安全,路上小心点。”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屏幕,严泰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让张胜武安静下来,接着,清了清嗓子,接起了电话,“喂,大哥。”
“在你的右手边,有一个撬棍,你知道该怎么做。”
电话那头,白承泽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但是却极尽冷酷。
严泰佑张了张嘴,想说一句什么,但是那头只传来了一阵忙音,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他怔怔地握着手机,脊背一凉,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严泰佑茫然地左右环顾了一眼,又把目光望向了一个个小弟,心里面是五味杂陈。
这一切,白承泽都尽收眼底。
他那双如上帝一般的眼睛,已经在暗中观察了许久。
他看着严泰佑和张胜武坐着同一辆车子,来到了码头。
又看着他们站在码头上抽了一根烟,聊了许久。
虽然他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但是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上,白承泽已经揣摩出了一个七七八八。
他知道,严泰佑要放张胜武走。
但是,白承泽并没有为此而感到生气,反而是有些欣慰。
因为,如果严泰佑能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的表哥的话
那就证明,他有一天也能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社团的大哥。
严泰佑选择放张胜武一马,这是他生而为人的一丝底线。
而白承泽没法放张胜武一马,因为这关乎到他身为大哥的权威,一个社团只能有一个老大。
他要让张胜武今天死,那么,张胜武今天就一定得死,不能是明天,不能是后天。
现在,压力来到了严泰佑这边。
他握着手机,怔怔地站了一阵,一时间有些慌乱。
严泰佑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最为信服的几个小弟,这么快就被策反了,也倒戈向了大哥那边。
不然,消息是怎么走漏出去的?
想到这里,严泰佑后背一阵阵发凉,呼呼往外冒着冷汗。
他现在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岌岌可危。
严泰佑知道,白承泽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
所以,在一阵深思熟虑之后,他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胜武哥...”
刚准备上船的张胜武,听到严泰佑的呼唤,停下了脚步,“嗯?”
严泰佑来到了他的身边,语气忽然变得十分决绝。
“胜武哥,以前我处处护着你,这一次,也该你报答我的恩情了。”
“什么?”张胜武有些不解,皱了皱眉。
严泰佑仰面向天,长长呼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你是我表哥,咱俩骨子里流淌着同样的血液,按理说,我们应该甘苦与共...”
“但是你偏偏运气不好,因为你这次惹到的人是我大哥。”
“俗话说,自古忠孝难两全,你是知道的,我现在没得选。”
听到这里,张胜武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扭过身就想跑。
但是,严泰佑挥了挥手,就让身旁的小弟把张胜武给抓了回来,压在了地上。
他蹲下身,掉下了一滴眼泪,说道:
“家有家法,行有行规。”
“我们各自有自己的前程,而你的前程,今天也就到这儿了。”
“所以,你别怪我,胜武哥,要怪就怪你自己有眼不识泰山。”
“下辈子注意着点儿,对不起。”
说完,他轻轻捧住了张胜武的脸,猛一用力,扭断了张胜武的脖子。
接着,他站起身,调整了一下情绪,拨出去一个电话,“大哥,我做完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你知道,泰佑,这是规矩。”
言毕,便挂断了电话。
严泰佑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他的身后,几个小弟架起了张胜武的尸体,将他拖到了一艘大的渔船上,塞进了汽油桶里。
咸咸的海风吹过,让气氛有些荒凉。
另一头,浮云茶馆里面,
白承泽缓缓放下了茶杯,靠着椅背坐着。
他的脸上满是冷漠的神色,看起来有些阴鸷。
这一刻,他和在宠物店里的时候判若两人。
白承泽十分清楚:
在女人堆里可以嘻嘻哈哈,
但是混黑社会,从来都不能失误,这事儿向来严肃。
所以,在面对自己的女人的时候,和面对自己小弟的时候,白承泽从来都是不同的面目,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态度。
他对待女人可以温柔体贴,花言巧语。
但是对待手下,就一定得是雷厉风行,手腕强硬。
俗话说“慈不掌兵”,正是这么一个道理。
今天的这件事儿,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做是借机敲打严泰佑一番。
但是从今天起,他也会死死地关注着每一个小弟,将他们锁定在自己成千上万个视角当中,以防万一。
混社团就是这样,向来只有铁腕的统治,没有仁慈的道理。
对于严泰佑,白承泽从来都没有百分百的信任,也不可能有完全的信任。
就像他上午所说的那样,如果严泰佑今天没有杀张胜武,那么,他就真的会杀严泰佑。
他不容许自己的左膀右臂对自己不忠诚,更不可能容许对方违背自己的命令。
没了严泰佑,还会有张泰佑、李泰佑、陈泰佑、王泰佑......
严泰佑要是不行,总会有一个人行。
道上的规矩总是如此残酷的,白承泽没有心情去怜悯每一个人。
他的原则,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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