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几个开始尸检,已经将所谓的规矩丢了,现在只想找到更多的证据,到时找到凶手后,让对方死的服服帖帖的。
张左说着,张东记录着,张未来在画着。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傍晚,房间里的虫白蜡蜡烛已经点上。
张未来将白布盖在尸体上,伸了一个腰,道:“累死我了。”
张未来胸骨的位置,在牵引中,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张未来看着尸体身上的白布,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道:“现在已经证明死者是死后被人吊上去的,所以说听雨亭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能在陈府神不知鬼不觉中将人杀害,说明这人对这里非常的熟悉。”
“能神不知鬼不觉中下药,只有两种人。”
张左,道:“死者的贴身丫鬟和厨房里的人。”
张清河,道:“既然有了方向,现在就让人将他们控制起来。”
张清河说完,看着几个人,眼中带着视死如归的神色。
他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此时已经是晚上,陈府院落中的宫灯已已经点亮,驱散了一些黑暗。
陈家老两口站在院子里,丫鬟搀扶着老夫人。
一天了,她都没有离开。
跟在张清河身后出来的张未来,看着老夫人憔悴到极点的容颜,内心叹息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张大人,如何了?”
陈楼询问,声音带着紧张。
老夫人也急忙的看着他。
张清河拱了拱手,道:“大人,借一步说话。”
陈楼是什么人,以前也是掌握兵权的人,如何能看不出张清河言语中的迟疑。
陈楼,道:“带夫人回去休息。”
“老爷,我要在这里守着蓉儿。”
老夫人声音虚弱,却很是坚定。
陈楼脸色一沉,呵斥,道:“蓉儿已经死了,我已经失去了她,难道你也想要我在失去你吗?你什么身体,你不知道?给我回去休息去,我和张大人说几句话就回。”
老夫人看着陈楼,又看着紧闭的门,用手帕擦拭一下眼泪,转身走了。
丫鬟搀扶着她,道:“夫人,慢点!”
陈楼看着发妻离开后,才收回视线看着张清河,道:“张大人,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张清河知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后路了。
他牙齿一咬,道:“大人,经过下官和下属检验,小姐是被人女干杀后再吊在凉亭中的,这是……”
“闭嘴!”
张清河的话还没有说完,陈楼就震怒了。
他须发皆张,血灌双瞳。
哪怕听到这话,令他震怒,也还是压低了声音。
因为他的妻子,刚刚出了拱门。
如果被听见,会如何?
陈楼的胸膛快速起伏着,用满是戾气的眼睛看着张清河,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你说的这个,会有什么下场吗?”
张清河身体一颤,心中也涌现了恐惧,但是他还是咬牙,道:“我是清河县地方父母官,您老解甲归田隐居在这里,就是我辖下的百姓。”
“现在陈蓉小姐遭遇不测,身为地方父母官,我有权给她讨回一个清白和公道。”
“如果大人觉得下官的话,让你难看,可以处置下官。”
“但是下官就是死还是那句话,我要对辖下的百姓负责。”
张清河一直都是拱手弯腰汇报,等话说完,就直起了腰,伸手将头上的乌纱帽拿下,轻轻地放在了地面上,道:“为死者讨回公道,是我这父母官的职责,哪怕事后死了,下官也无悔这选择。”
“我们也是。”
张未来,张景,张小六,张左,张东,稳婆,齐齐上前一步,坚定的说着。
“你们,你们……”
陈楼伸出颤抖的手指着他们,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完整的话来。
张未来几人神色坚定。
这是他们的职责。
也是本分。
如果这世界上有着太多的冤案,却因为怕连累畏首畏尾的,那这世界还有朗朗乾坤吗?
你不做,他不做,谁来做?
陈楼看着几人的坚定,身体颤抖地更加厉害。
他的沙哑声音,从喉咙中挤压出来:“你们可知道,这丑闻揭发出来,下场是什么吗?你们当真都不畏惧死亡?”
张未来一步踏步,拱手道:“为了扫清世间污浊,虽死无悔!”
张小六一步踏出,拱手道:“俺也是!”
张左上前一步,拱手道:“我的我的师父也就是我的父亲,他的偶像是宋慈,我也是。”
稳婆上前一步,“我是孤儿,命是我师父也是上一任稳婆救得。她老人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同位女人,我们能做的就是给更多的无辜女人,说出真相。”
张景上前一步,脸依旧冷如冰,道:“我不会种地,但我有智慧,有礼义廉耻。”
张东鬼鬼祟祟的上前一步,畏首畏尾,道:“我穷,买不起书。县衙里有书,可以免费看。书里教了我颜如玉黄金屋外,还有正直,勇敢。”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