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言回到家一看,小雪躺在床上还没起来!
“小雪!小雪!”
无论阿言如何呼唤,如何摇晃她的身体,小雪始终没有反应。
阿言觉得不对劲,赶紧把她抱到车上,驱车直奔医院。
在医院等待了两个多小时,阿言终于等到了大夫的“召见”。
“病人的情况如何?”阿言急切地问。
大夫说:“诊断结果已经出来了,病人目前的状况可以说不太好。这个,这个……”
阿言听他这么说,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见大夫吞吞吐吐的,便鼓励大夫说:“没事大夫,您直说无妨,无论什么结果我都能承受。”
大夫见他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便不再绕弯子,直接给出了结果:“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意识不清醒,处于完全的植物状态,接下来需要长期的护理。”
阿言感到不可思议,一下子站了起来,说:“植物状态?什么意思?不可能的!前两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成了植物人?”
大夫见他有点激动,便安慰他说:“您先坐下,别激动,听我慢慢说。这植物人的发病原因还是很多的,主要有四种,第一种脑血管病,如果患者出现大脑半球大面积脑梗死或者出现脑干的大面积脑梗死,有可能导致患者出现意识障碍,成为植物人。第二种,外伤,如果有严重的颅脑外伤也会出现这种植物生存状态。第三种,中毒,大量的药物中毒或者是一氧化碳中毒,会严重破坏中枢神经系统的结构,从而出现这种临床表现;第四种,中枢神经系统感染,特别是有严重的脑炎,也会导致患者出现植物生存状态。”
“小雪的症状属于第几种?”,阿言听完马上问。
“很遗憾,这四种情况我们都排除了,植物人的发病机理很复杂,以上四种之外也不排除有其他诱因。”
“那有什么治疗方法没有?”
“抱歉,我们医院目前只能维持病人的生命体征,还没有唤醒的技术。”
阿言沉默了,半晌也不说话。
大夫见他老是不走,心里有些不忍,想了想,说:“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但是病来了谁也挡不住,你不要难过,办法还是有的,我给你推荐一家研究所,是专门研究唤醒植物人方法的,那儿的负责人叫米涂士,跟我关系不错,你可以找找他,治疗的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阿言觉得眼前一亮,但是很快又泄气了,说:“大夫,我知道,一般研究所是不收治病人的,毕竟人家不是医院,我这么贸然给人家送个病人去,人家能收吗?”
大夫说:“你说的没错,确实是这么回事。但是我们医院和这个研究所一直合作很愉快。阿涂当年也是我的学生,我想我推荐你去,他会考虑的。”
“好,太感谢了!”阿言感觉希望又来了。
医生拿出纸笔写了一封信,交给阿言。
阿言带着书信来到了梦境研究所,保安把他带到米涂士办公室。
办公室很宽敞,装修豪华,老板椅上端坐着一个跟阿言年纪差不多、白胖白胖、寸头阔口的男子,他的脑袋比别人的都大一号,乍看上去,像个猪头。
阿言向猪头鞠了一躬,把介绍信恭恭敬敬地递上去,说:“给您添麻烦了,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敢来打扰,请您多多关照!”
“嗯嗯。”猪头男用鼻子哼哼了两下算是对阿言的回应。
看完信,猪头男说:“你和梁大夫既然是朋友,那就没什么说的了,能帮忙我尽量帮忙。但是梁大夫可能不太熟悉研究所的情况,我们收治病人的手续非常烦琐,要先立项,立项后还需审批,等审批下来了,如果需要引入病人参与研究计划,还要取得监护人的同意,然后再打报告,等待再次审批,这些都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即便咱们立了项,也不一定能审批下来。另外,主要是你这儿的问题,你只不过是小雪的一个朋友而已,并不是她的监护人,一些手续你也无权签字,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先回去,找到她的监护人再说,让监护人先签署参与研究申请书、知情同意书等手续。另外虽然我们研究所在植物人唤醒方面有些研究,但是还处在起步阶段,按照我们目前的技术要唤醒病人的几率也是很低的。所以,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对于病人的情况我们很同情,您的心情我们也可以理解,但是真的爱莫能助。很抱歉,让您失望了。”
猪头男此言一出,真似一盆凉水浇头,阿言还想争取争取,但是考虑到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再勉强人家,也毫无意义,只好带着万分落寞的心情离开了研究所。
阿言回到家,又累又饿,想找点吃的,到了厨房却发现几乎什么也没了。他又来到小雪的卧室,看看她的情况,期待她能马上清醒过来,可是她还是在床上一动不动。此时的她依然似一朵鲜花,绽放着美丽的容颜:如云的青丝铺散在软软的枕头上,眉宇之间似乎隐藏着淡淡的哀愁,鼻梁纤巧、挺立,鼻翼随着呼吸轻微地翕动,性感的双唇轻闭,娇嫩的下巴完美地承接了鼻子和嘴唇的曲线,看着是那么柔和。
阿言看着沉睡的小雪,心中五味杂陈,无边的烦恼齐涌而至。
正是:
桃园寂寞雨未停,我欲因之断残生。
君将此生托付我,我将如何待卿卿!
哐~哐~哐~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阿言的思绪,他起身开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上身穿短款及腰西装,下身穿及膝半身裙,挽着发髻,戴着眼镜,手里拎着一个旅行箱,显得很干练。
“您找谁?”阿言问。
“您不是要找护工吗?我是刚才给您打电话的那个人。”女人说。
“哦,请进。”阿言把她让到屋里。
“我怎么称呼你?”阿言问。
“叫我兰姐好了。我先看看病人的情况。”兰姐一边说跟着阿言走到小雪屋。
“现在请你出去,我要开始工作了。”兰姐把阿言赶出屋子,立即把房门关上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护理完了,阿言递给她一杯茶水,兰姐一边喝水一边对阿言说:“您是病人的家属吗?”
阿言苦笑了一下,说:“不是,我也是偶然认识她的。”
阿言见兰姐眼里显示出蔑视的神情,便猜到她可能把事情想歪了,于是把认识小雪的经过跟她讲了,兰姐叹了口气道:“原来是这样,那你可摊上事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医治小雪纯粹是做好事,但是须知善门难开啊!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在你这儿算怎么回事?不清不楚的,将来你说不清的。不要费劲不讨好,小雪的病需要花一大笔钱不说,等将来小雪的家人来了,没准儿还说是你造成的,还要大大地敲诈一笔哩。”
兰姐的话提醒了阿言,为什么不找找她的家人呢?刚才研究所的人不是也说了嘛,要找她的监护人。
他马上把小雪的行李箱和手提包都拿出来,希望可以找到关于她家人的联系方式,但是找了半天,不但家人的联系方式找不到,任何关于她身份、住址的信息都没有,她就像和世界绝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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