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爷：国家缺什么，我就换什么
第四章 返程（旧版）

拖拉机顺利到达县城，休息一夜。

第二天，陈晚踏上了回家的列车。

“花生，啤酒，瓜子，茶叶蛋，小零食……”

不一会儿，一个戴着帽子的年轻小贩端着箱子在车厢里吆喝。

陈晚早晨没吃饭，就叫住他。

“茶叶蛋怎么卖的？”

“两毛钱一个，买五个送一个。”

“有点贵啊！”陈晚盯着他道。

鸡蛋属于副食品，以前要有副食品券才能买到。

放开后，菜市场上零散的鸡蛋就多了起来，偶尔有八分钱的，大多是一毛钱一个。

两毛钱一个茶叶蛋，都能换一两肉了。

“我这个蛋是自家老母鸡下的，煮的时候加了盐，红糖和酱油，味道绝对比别家的好。”小贩急了，推销起来。

调料还挺足。

“那我买5个。”

“好嘞，你稍等。”

借着买鸡蛋的机会，陈晚和小贩闲聊了起来。

“我看现在挺严的，各地都禁止投机倒把，你这生意能做下去吗？”

火车上是有餐车的，是铁老大自己的生意，显然小贩是在做自己的生意。

小贩告诉他，他这种做小买卖的不少，现在火车上查投机倒把很严，每天能遇到两，三次检查，多的时候有四，五次，每次都有好些人被抓。

像他这种卖副食品的，还好一些，抓住了大不了就是没收东西，然后补上一张车票。

警察主要抓的不是他们这些做小生意的，抓的是那些投机倒把的倒爷，一旦被抓住可就惨了，没收加罚款，还得蹲监狱，前些年他遇到过做布匹生意的，挨了枪子。

从小贩嘴中得到想要的消息后，陈晚便没有继续聊下去了。

对方则继续往下一节车厢推销。

……

陈晚在火车上闭目养神了一会。

突然，车厢就乱了起来。

刚才卖给他茶叶蛋的小贩，提着箱子匆匆从另一节车厢跑过来。

很快，就听到有人在后面喊：“站住。”

只见一个中年人神色的慌张的提着旅行包，跟着跑了过来，后面有两三个乘警在追。

中年人刚进车厢，就被乘客中的热心人按住，后面赶来的乘警一涌而上，按住了中年人，连忙给他戴上了手铐。

中年人手中的旅行包被当场打开，围观的群众随即发出一阵惊呼。

满满一包的磁带！

“这不是我的包，是别人的包。”中年人满头大汗的解释。

“你给我老实点，抓的就是你这种投机倒把分子。”乘警踢了他一脚。

中年人满脸沮丧的被押走了。

随即乘警开始逐个检查车厢乘客的行李。

轮到检查陈晚了。

“同志，打开你的包，我们要检查。”

“好的。”

陈晚拉开挎包，里面就两本书，还有一个学生证，是他住宿时用的。

看到学生证，乘警点头，脸色柔和了许多。

点头示意他没事了，陈晚把拉链重新拉上。

检查完这节车厢后，乘警并没有急着离开。

而是站在车厢中央大声宣传道：“现在国家严厉打击投机倒把这种行为，大家不要抱有侥幸心理，我们上次抓的投机倒把分子你们知道是什么人吗？

师范大专的学生啊！今年毕业就要留在城离当老师了，为人师表，本来前途一片大好的，就因为带了10块手表被抓了，我记得他跪着求我们不要告诉学校，不要通知公社！

我只能说你们，晚了，他被学校直接开除了，我们打电话给公社书记，人家嫌丢人，没来领人，看来是要留在看守所离过年了，所以千万不要抱有侥幸心理，投机倒把分子一定会被严肃处理。

希望大家都能做首发的好公民，好的，祝大家旅途愉快。”

宣传完后，乘警前往下一节车厢。

乘警离开后，陈晚嘴角微微一笑。

意念一动，看到空间中，静静地躺着30只电子表和几盘磁带。

经历过这次检查后，上午一切顺利。

陈晚花了5分钱买了份报纸消磨时间。

报纸的主题是开放后的成果，报道了深城，珠城，杉头，夏门四个地区取得的成果，为国家创下了多少外汇，引进了多少外商投资。

号召各地领导，国营单位，企业，集体，要多创外汇，为国家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这个年头，创外汇是各部门领导的头等大事。

到了90年代中后期，这个任务会具体变为招商引资。

看完报纸，陈晚内心有了很多想法，不过现在他的本钱太少了。

这种高端局，他暂时只能作为坐在观众席上的看客，看看就行，参与不进去。

中午和下午，又经历了一次检查。

这次有三个倒霉蛋被抓了，都是同一节车厢。

陈晚亲眼目睹，一个和他做同样生意的中年人，看到乘警来了，连忙开窗，把自己的包丢下了车，同样还是被抓走了。

看来真和买茶叶蛋的小贩说的那样，检查的很严格。

难怪拖拉机上那群人，都有过好几次被抓的经历。

上车要查，坐车要查，临下车时还要检查。

直到傍晚，陈晚又被查了一次后，才回到金陵。

下了月台，离开车站，陈晚赶着最后一趟公交回到了纱帽巷。

一路有惊无险的回到家中，陈晚终于松了口气。

“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父听到开门声，迎了出来。

“嗯，他家来亲戚了，所以干脆就回来了。”

陈晚随口答道，现在他说谎都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

桌上的收音机正在放新闻，过一会儿还会有戏曲节目。

这是这个年头最常见的娱乐方式。

“爸，我帮朋友一个小忙，他送了我一盒磁带，给你听听，邓莉君的。”

陈晚装作从包里取出了一盒磁带，递给陈父。

“邓莉君的磁带！好东西啊。”

陈父脸上一喜，接过磁带，小心拆开了包装。

家里这台收音机既能收音，也可以放磁带，陈父迫不及待的把磁带放了进去。

开头曲是经典一个时代的《甜蜜蜜》，陈父满脸的乐呵，忍不住跟着哼唱起来。

这个年代有个说法，白天听大邓，晚上听小邓，邓莉君的歌是老百姓休闲时间最喜欢的娱乐方式。

过几年，李琳玉的歌又会火遍大江南北。

就是《西游记》里的玉兔精和天竺公主。

对了，86年，《西游记》也应该开播了。

看来，得赶紧赚钱，给家里添台电视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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