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清醒：从七品县令到执掌阴阳
第四章 查阅文案，放告三日（旧版）

包拯和公孙策在花厅聊了许久，县丞范文谦才领着两名衙役搬来了近期的文案。

县衙的税收，人口，土地等账本，包拯交给公孙策来查阅。

毕竟公孙策在这一块十分精通，他不但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一本账本只要看过一遍，便能背诵下来。

而且他的术算能力更是一绝，无论如何繁琐的账目，他都能口算出来，让包拯这个穿越者也要自然弗如。

包拯则是查阅刑案诉讼，看看是否有冤假错案。

这一块，包拯比较擅长，似乎是继承了本尊。

再者，前世的他也是司法部门的一名小干部，可谓是信手拈来了。

两人从中午一直查阅到傍晚，也没有看出任何的纰漏。

不但是税收开支没有任何出入，每一笔账目的收支都有明细的记录。

就连刑事案件，也是记录得明明白白，滴水不漏，无枉无纵。

但越是如此密不透风，包拯和公孙策越是觉得太假了。

前任知县若是真如此清廉，定远县会是眼前这个逼样？

不说富可敌国，至少也是农商兴旺。

范文谦也是一直陪在包拯的身边，公孙策和包拯遇到有疑问的地方，都要仔细过问来龙去脉。

比如三个月前的三千两银子是否全部用在了水利建设上。

比如两个月前张老汉家的牛是否找回来了。

可谓事无巨细，盘问清楚。

范文谦有时候支支吾吾的，但却都能自圆其说，和卷宗上记载如出一辙。

见此，包拯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因为他很清楚，上一任知县不可能遗留尾巴，让后面的知县来查。

包拯就算有疑问，恐怕也查不出个子丑寅卯。

“文案并无纰漏，足见前任知县王大人是个干吏！”

包拯试探的目光看向范文谦。

范文谦却只是支吾两声，没敢说话。

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上一任知县委实不是什么勤政爱民的官员，但他也不能再后背揭短。

因为谁他都得罪不起。

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摸清包拯的脾气，是忠是奸，才能投其所好，保住自己的乌纱帽。

看着他这副作态，包拯不动声色道：“范大人，本县刚刚上任，以后还需仰仗范大人从旁协助。”

“这是当然，这是当然，下官定当竭尽全力协助大人治理好定远县。”

“唔！”

包拯点点头，“本县日后若有任何不当之处，也希望范大人予以监督，不致本县有所疏漏。”

范文谦也不知包拯这话是真是假，若说只是口是心非的官面话，自然容易应对。

可看包拯的神色，若有其事一般，这让范文谦心里隐隐有些慌乱。

包拯若真是清官，定远县恐怕得变天了。

但思来想去，范文谦还是觉得后者不大可能。

这个世道，还能找得出清官来么？

思来想去，范文谦回了一句：“大人勤政爱民，自然不会有不当之处！”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监督知县，也是你做县丞的责任和义务。”

“是！是！”

范文谦只觉云里雾里，越发猜不透包拯的心思，只能含糊应对。

包拯接着道:“还有，本县刚刚上任，决定放告三日，无论任何人，皆可到县衙鸣冤，这件事情便交给范大人去办。”

范文谦一阵不解，道：“大人，百姓若有冤情，自会来申诉，写告示未免多此一举？”

包拯闻言，脸色一沉：“你按照本县的意思去做便是。”

包拯的脸色本来就黑，加上魁梧的身材，很是威严。

脸色才这么一沉，便给人以一种不怒自威之感。

范文谦吓得一哆嗦，赶忙应声道：“是！下官回去后，便拟写告示，到城中各处张贴。大人若无其他吩咐，下官这就告退。”

“去吧！”

“下官告退！”

范文谦带着恐惧出门去了，只等到门外，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

第二天一早。

范文谦便拟定了告示，叫来班头耿春。

耿春看到告示后，也是摸不着头脑，道：“大人，县太爷无缘无故要放告三日，这是什么意思？”

范文谦道：“嗨！新官上任三把火，不都得做做样子？树立一下形象。你将这些告示到处张贴便是了！”

耿春应了声是，冷笑一声道：“现在再怎么装，以后还不是得露出狐狸尾巴。对了大人，若是有人告状，这例钱……”

范文谦沉吟片刻道：“我现在还吃不准县太爷的脾气，例钱还是先别收了，让那些刁民尽情的告吧！

等县太爷耍足了威风，自然也就厌倦了，那时候自会原形毕露。”

“大人英明啊！”

耿春眼睛一亮，拱手恭维起来。

拿了告示乐呵呵离去。

将告示交给李彪，李虎，樊超等衙役，教去城里敲锣打鼓，到处张贴。

看到官府出了告示，一众百姓纷纷围拢过来。

【即日起，县衙放告三日，凡冤屈者，无论男女老少，均可到县衙申诉，知县包大人亲自审理。定远县衙示。】

衙役们还故意提高嗓门，知会百姓得知：

“各位乡亲父老，县太爷包大人刚刚上任，凡申冤者，无需交例钱。大家若有什么冤屈，尽管去县衙申诉。”

不收例钱没有写在告示上，而是口头传达，自然也是为了不让包拯和公孙策看到。

一看到告示，围观百姓纷纷起哄。

“是不是真的，不收例钱？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官府的话，不过是放屁，哪一次不是这样，刚开始都摆出一副清廉的样子，可过不了几天，不照样露出狐狸尾巴。”

“呵呵，不收例钱，难不成，咱们定远县来了个青天大老爷。”

“什么青天大老爷？天下乌鸦一般黑！”

“就是，听说这位新上任的县太爷脸黑如炭，生得凶神恶煞，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不会吧？这位县太爷真有这么恐怖？”

“那当然，我亲眼瞧见的，那还能有假不成，你是不知道，这位县太爷，一张脸如同锅底一般黑。要不是因为他坐在马车上，我还以为见了厉鬼呢？”

“不管长什么样，既然告示都出了，得去瞧瞧呀！说不定县太爷还真免费受理案子呢？”

“说得不错，走，瞧瞧去！”

好事的三五成群朝县衙而来。

有的则是一声冷笑，意兴索然，压根没放在心上。

似是看透了官府的嘴脸，心早就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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