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惊得目瞪口呆,望着狄仁杰。
“您、您果真是当世神人,不愧狄公!您说的对,我就是李元芳!”
狄仁杰笑着摆摆手,指了指坐在另一边的江城。
“你别忘了,最先看破你身份的,可是他!”
李元芳回头看了江城一眼,目光却又立刻转回到了狄仁杰身上。
我靠,啥意思?
看不起我?
江城有些不爽了,阴阳怪气问了一句。
“我说李元芳,既然来了,就给我们答答疑。你,为什么要杀害突厥使团?”
“放屁!”
李元芳拍案而起,就要发怒。
狄仁杰急忙站起身来,安抚住了李元芳。
“你别发火!他问的,也正是我想问你的!”
李元芳猛然回头:“难道,狄大人也认为,那是我干的?”
“我怎么认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
“事实就是,我并没有勾结歹徒杀害使团!”
“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会!就是因为知道大人会相信我,我才会冒险前来,面见大人!再者说,大人奉旨回京,不就是为了调查此事吗”
狄仁杰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好家伙,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啊!”
随即双眸一眯,犀利的目光,停留在了李元芳的脸上。
“看来,你今天来,是想给我讲个故事……”
“不错!只是……”
他回头,狐疑的目光,停在了江城的身上。
我靠,这次没跑儿!
妥妥被小看了!
江城坐不住了,心中暗道:
李元芳啊李元芳,原本想着你好歹是个英雄,这一拜就给你小子免了!
可没想到,你特么竟然看不起我!
那可就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了!
这一拜,我受定了!
“狄大人……”李元芳沉声道。
“刚刚,在下进屋之前,听您叫他一声小叔!这家伙……”
狄仁杰笑着摆摆手:“我们这也是江湖乱道,惭愧的很呐!其实,这位江先生的真实身份,是我的师叔!”
“哦?”
李元芳站起身来,眸中带着一丝挑衅。
“既然是狄公的师叔,那就一定有过人之处!江先生,是否能让在下开开眼界?”
“如你所愿!”
江城也不客气,冷笑着答应了。
“我做事,和大人不同!哥们儿我,向来喜欢高调!就是那种,近乎于嚣张的,高调!”
“你……”
李元芳还没来得及说话,江城已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老李啊,在你讲故事之前,先不妨听我讲个故事!”
江城猛地转身,很潇洒地坐在了椅子上。
“八月十二日,你率领的护卫队,保护着突厥使团,从永城出发。开始一切都非常顺利,直到八月二十二日夜里,使团宿营甘南道石河川。也正是在这里,你们受到了伏击!
“当时,有一支狼牙大箭直射你的后背。但是,你武功高强,这支箭并没有要了你的命,反而被你抓在了手里!”
李元芳大吃一惊,瞪圆了眼睛。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手上,有一道很明显的擦伤痕及!除了抓箭时受的摩擦伤,我想不出另一种可能!”
李元芳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从惊奇,逐渐变成了惊骇。
“文书中写的很明白,你们这边全军覆没,可敌人却几乎毫无损伤!这就证明,敌人在进攻的时候,你们是毫无准备的!李队长,当时,你在干什么呢?身为队长,敌人的刀都架到脖子上了,你竟然都毫无反应?”
“不是我没有反应!”
李元芳不服,梗着脖子辩解。
“实在是那些人,他们竟然是从……”
“地底下钻出来的,对吗?”
望着江城犀利的目光,李元芳只感到全身一阵发冷。
“那些人,全部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职业杀手!他们提前埋伏在沙地下面,看准机会,开始进攻!因为那是一个你们根本想不到的埋伏点,所以来不及做反应,就全军覆没了!”
江城的话,让李元芳又一次回想起了当夜,那血腥悲惨的一晚。
地面流沙滚动,沙土中迸出数十名蒙面杀手。
只有短短的一刻钟时间,所有人就都倒下了!
末了,他长叹一声。
“你说得对,那种恐怖的进攻,是我平生仅见!那些杀手的专业程度,我至今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之后,我保护着始毕可汗杀出重围。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一个……”
“一个恐怖的家伙,出现了,对吗?”
“你怎么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你身上的伤,原本也不会这么重!”
李元芳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没错,最先出现的,是一条蛇。紧跟着,就是一个名叫蝮蛇的青袍蒙面怪人!我让始毕可汗先一步逃走,自己留下来,独自面对蝮蛇。唉,后来我才得知,始毕可汗逃离后不久,便惨遭杀害了!”
李元芳气得挥舞了一下拳头,江城慢慢点点头。
“之后,你和蝮蛇二人便展开激战。大战开始之前,蝮蛇先从袖管中抽出一方手帕,轻轻擦了擦手,而后扔在地上。大战伊始,你抢占了先机,用刀伤了蝮蛇!但蝮蛇也没有让你占到便宜,在你的后背上留下来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之后……”
江城不说话了,李元芳已经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
江城刚一开口,就见寒光一闪,一柄其薄如纸的轻钢刀,架在了脖子上。
江城面不改色,指了指脖子上的刀,冷冷一笑。
“啥意思?”
“你,当时就在附近!”
“我不在。”
“不可能!如果你不在现场,怎么对当时的情况,了解的如此清楚,就和亲眼看到的一般?”
江城哼了一声,一把将刀推开。
“年纪轻轻的,莽夫一个!也难怪,人家会把屎盆子,扣在你的头上!既然狄大人能根据你的神情、装束判断出你的身份!那么我,就能根据你身上的细节,推断出你的经历!”
“什么?”
李元芳吃了一惊,急忙收了刀。
“你是说,刚刚你所说的一切,是你通过对我的观察,推断出来的?”
“要听听吗?”
江城哼了一声,一脸不屑。
李元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收起了脸上的轻视。
“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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