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生天
我不打针(旧版)

荼蘼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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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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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十几天,再没有见过任绍棠。深夜,杨建明将车停在巷口,步行送她到楼下。

曾宝焱下意识地望向窗口,隔壁屋的灯依然黑着。挥手告别了杨老师,一路小跑上了楼。走廊有些狭窄,不自觉地哼着歌。

“咣……咣咣……”

眼看着任绍棠的小女友在他家大门上狠踹了两脚,双手不停抹着眼泪,急步擦过她的肩膀骂骂咧咧下了楼……不禁有些担心,怀疑某人出了意外,然而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等。

窗外的霓虹灯把房间里照得雪亮,累得要死,偏就没有一只瞌睡虫。

起身泡了杯咖啡,拿起杨建明用各色彩笔以及标签细心帮她标注出重点的教科书。翻了几页,思想不停的溜号,拿起电话翻出前时添加的号码;回头看了看表,已是凌晨一点钟。

纠结再三,一咬牙拨了出去。料想对方未必会接,如果真那么容易找到的话,舒湄也不会急成那样。恍惚记得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有类似的经历——使劲地砸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出所料,电话无人接听。似乎有些不甘心,敛眉沉思了片刻,再度拨了出去。明知道大半夜里不太礼貌,耐不住,担心……

铃声在耳边不紧不慢地嗡鸣,仿佛等了一个世纪,几乎快要放弃了,电话突然就接通了。

“喂,阿棠?你在哪里呀?”曾宝焱问得心急,暗暗舒了口气。

“三更半夜的,想我了?”听得出他在开玩笑,似乎很疲惫,嗓音有气无力。

“你几天都没回来了,舒湄刚刚来找过你。”敏锐地察觉到异样,试探着问道,“你没事吧?气喘嘘嘘的。”

“以一敌三,才散场。”口无遮拦,向来没正经。

“你没事就好,我随便问一句。开心点,你继续。”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从没把他当正经人。对方的私人生活,跟她也没关系。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自由,他人没有评价的权利。她也没那么古板,用这些作为评价一个人的依据。

正打算挂断电话,对方突然呵呵一笑,“没有的事,逗你的!我在酒店,就一个人,你过来吗?”

“干嘛?”孤男寡女,大半夜的,她明早还要上班呢。

“我受伤了,你是医生嘛。给你个机会,照顾我一下。”恬不知耻,自信她不会拒绝。想跟人家约会,总得有个十足的借口吧?这种正派的女人很麻烦的,没个义正严辞的理由她是不会出来的。

“发个地址来,我马上过去。需要我带什么东西?吃的、喝的、用的,有什么没有什么报一下,我顺路买给你。”

“有十支矿泉水,还有公仔面——”

“得了得了,我看着买吧。”

“回头我把钱给你。”很快就有钱啦!混了几年,终于可以扬眉吐气。

“先把身体养好,回头再说啦……”

将医药箱塞进背包,在附近的24K便利店大面积采购,四十分钟后打车来到了任绍棠入住的酒店。附近有不少酒吧,出入酒店的大多是开房的情侣,卫生一般,谈不上品质。花里胡哨的墙纸感觉乱糟糟的,跟他平日里的打扮一样,很符合他的气质。

在前台拿了房卡,拎着两大包东西进了电梯。路过的行人眼神怪异,毕竟是半夜,忍不住有些心虚。

憋着一口气顺利进了屋,开了大灯,走向独自躺在大床上的“兄弟”。虽然不清楚他伤在哪里,但明显看得出人在发烧,脸色通红,抬不起眼皮。

“买这么多吃的?其实你能来看我,我的病就好了一半了。”不是客气,打心眼里感激。

放下手提袋,掏出背包里的药箱,取出一支温度计,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来,先量一下体温。”

“真老土!现在都是手持的嘛——在额头上‘哔’的一声。”

“不好意思,我只有这一种,古董。”用力甩了甩,看了下刻度,“你自己夹,还是我帮你夹?腋下。”

“我没穿衣服,被子底下全真空。”实话实说,免得把对方吓一跳。

“伤在哪里呀?”

“肩膀、小腹、大腿、小腿、大臂,还有——手。”从被子下面抽出包扎得像木乃伊一样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好在都是皮外伤,不会要命。”

“我不干涉你的私人生活,但要提醒你尊重生命。爱惜自己,尽量别做危险的事情。”大咧咧地掀开被子,一脸嫌弃地打量着包扎得乱七八糟的绷带。

“喂喂喂,事先说一声好不好?都说了我没穿衣服!”两颊发烫,尴尬地捂住重点。

“你自己包扎的?”目光嘲讽。

摇了摇头,“我朋友。”

“消过毒么?”

“已经搞好了!小场面,遇到这种事,我们都是互相帮忙搞掂。”

“行了,我来处理。伤口弄不好会化脓,你得忍一忍。”说着话从药箱里掏出绷带和各种常规药品,甚至还有一些针剂和小号的注射器。

“哇,你没把手术刀一起带来么?”

“有啊,在包里。虽然用不到了,它还可以防身。还有止血钳,持针器,手术剪,缝合线——便携小套装,我的随身纪念品。”一边闲聊,一边戴上手套,活动了一下手指,取出温度计,“发烧。体温虽然不算很高,但仍然存在感染的风险。转过去,先帮你打个针。”

赫然睁大了双眼,一脸惶恐地拒绝道,“喂,我晕针的!不行,不行……我我我我对针头有心理障碍,我我我我不可以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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