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宿舍就设在一个低矮的教室内。
里面多少张床?22张木制床!
住多少人?上下铺,44个人!
地上是泥的,阴潮,发出阵阵难闻的霉味。
我后来才知道,因为大家都带了米,把米袋放床底下,用饭盒拿取时常常会抛晒到地上。这些米就在潮湿的地上发霉,长出绿绿的毛,发出恶心的味道来。
房间内只有狭小的走道可供进出。两旁都挂满了帐子,使走道不仅狭窄,而且黑咕隆咚。
屋顶是瓦片盖的。
宿舍内没有电扇,更别说空调了。坐在床上,只能拿出蒲扇来纳凉。
又拥挤。
又黑。
又闷热。
又有味…
这,能住吗?
唐国强把我领到最里面的10床前,指了指上铺:"呶,你住那。我就你下面。"
秀琴婶咕哝道:"这么挤啊…"说着,她就爬了上去,对我喊:"来,把帐子先递给我。"
床的四角有四根竹竿搭起个架子,横着再有两根竹竿。
我先把行李中的帐子拿出来,递给秀琴婶。见她一个人不好弄,就爬上去。
我和秀琴婶合作,把帐子支起来,再用绳子把帐子结牢在竹竿上。
唐国强在下面地席条递给我们,秀琴婶麻利地把席条铺好。
唐国强又把被子和枕头递上来。秀琴婶把枕头放在靠墙的一侧,又把被子拢在一边。弄好后她仰面躺了下去,然后拉我的手:"来来,晔明,躺下,试试,舒不舒服?"
现在,我和秀琴婶呆在一个帐子里,坐在席条上,已很暧昧了。她还要我躺下去……两个人并非躺在床上,这也太……
我脸一下子红了。
好在房间内很暗。
见我没动,秀琴婶用手搭在我肩上一拉,我就倒了下去,险些倒在她身上。
干吗刚刚不趁机倒在她身上呢?事后我就很后悔。
我和她就这样并排朝天躺在床上。
"嗯,还不错。是不是,晔明?"
和婶这样躺着,感觉还会错?我小声说:"嗯。"
也就只一会儿,秀琴婶就坐起来。然后下床。
要一辈子这样躺着,多好。
我也跟着爬下床。
接着,她把我的衣服等用一个布袋包好放床上;把米袋塞下铺的床底下,饭盒放在床前的一张桌子上。
她见桌子上有几个杯子,里面放着牙刷牙膏,醒悟道:"这个没带,等会跟我去街上买。"
等一切摆放妥当,她详细地又查了查,才说:"那走吧。"
秀琴婶带着我走出宿舍。宿舍内已有不少同学,有的躺在床上看书,有的坐在床上相互聊天。但我感到,他们的目光无一不悄悄投向秀琴婶。
房内虽暗,但秀琴婶绝对光彩照人!
我们来到新桥街上。秀琴婶找了个店,买了二套牙具,又买了些桃酥,然后硬塞给五块钱。
"晔明,那牙刷牙膏和桃酥去给些谷音。我回去了,你在这好好读书吧。"
在分手的那一刻,真有些生离死别的不舍。
我神情黯然,怏怏不乐走回学校。
当走到新桥桥上时,后面传来叫声:"晔明!晔明!"
我回头一看,是秀琴婶。
秀琴婶一路小跑,已跑得气喘吁吁。
我赶紧回身,迎过去:"婶,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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