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从呆霸王到霸王
第5章分析被听（旧版）

薛蟠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

“姨父，不用了，我们在京城是有房子的。早在半个月前，我就已经打发人前去收拾了。”

“那也不急于一时。”贾政是一个极好面子的读书人，自诩清流，他怎么可能让亲戚来了自己家之后深夜离开？

起初，刚刚收到薛姨娘寄来的信件，说要来京城避避风头的时候，贾政对于薛蟠还有些抗拒。

可是一起吃了一顿饭，从薛蟠的言谈举止来看，觉得他为人稳重，不像是会做这样的事的人。

感官改变之后，想要照顾后辈的情绪就上来了。

“今天晚上就先住下吧，其他的明日再说。”贾政这话说出来就有点盖棺定论的意思了。正常情况下，这侄子还得顾虑姨父的面子，是怎么都不会拒绝的。

可薛蟠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留：“姨父，真的不用。我家在京城的院子，其实离得也不远，几步路的事情。我这性子野惯了，受不了约束，还是回自己家住舒服些。”

薛蟠说完这话，不等贾政拒绝，站起身来往妹妹那边的小厅走去。

“妹妹走了，我们回家了。”

“怎么不在姨父这里住一晚？”薛宝钗显然是还没有搞清楚这里面的道道，一句话问出来就有点后悔了。

她也是心思玲珑的人，知道薛蟠这么做必定有原因，可什么样的原因也不适合在这里说出来啊。

所以话问完之后，薛宝钗紧接着就又来了一句：“那妈妈呢？”这话显然是答应了回家住。

“妈的话怎样都可以。妈要是觉得想和姨娘叙旧，就住在这里呗，反正离得也不远。”薛蟠说着已经示意薛宝钗的贴身丫鬟莺儿去搀扶薛宝钗了。

薛宝钗和林黛玉两人倒是聊的来，这才短短的时间，两人已经相见恨晚。

此时，黛玉看宝钗这个时候还要回家，有心想要去送，可自己身子又不允许，于是对身旁的雪雁道：

“你去帮我送薛姐姐。”

薛蟠闹出来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众人，贾政被薛蟠驳了面子，心里面不痛快，此时冷着脸没有要送的意思。

王夫人有自己的小心思，此时拉着自己的妹妹挽留。

薛姨娘也是想要留下来的，可她的心思是想要“金玉成对”。此时女儿都被儿子带走了，她自己留下来又有何用？

所以哪怕有留下来的心思，此时也做罢了。一行人出了荣国府，薛蟠走在中间，一边是妹妹和一边是母亲。

“留在你姨父家住几天，有什么不好？干嘛那么着急离开？”

薛姨娘稍微放慢了一些脚步，让前面盏灯的奴仆离得稍远了一些，这才压低了声音，对儿子训斥。

“妈，你什么小心思，我能不知道？金玉成对？你真以为荣国府的高知是那么好攀的？”

薛蟠也稍微压低了一些声音，显然也是害怕说的话，被别人听了去。

“你妹妹嫁给宝玉，有什么不好？”

“有什么好？贾宝玉除了出生好，还有什么？为人懦弱，没有胆量，整天混迹在女人堆里，被他祖母疼爱的没有了上进心。

而且，妈你真觉得荣国府以后会一直这么兴盛下去？”

薛蟠刚开始的话还没什么，可说到后面，薛蟠的话却让薛姨娘心头一惊。

两个月下来，薛姨娘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儿子的变化。知道自己的儿子现在不会说大话，所以连忙追问：

“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薛蟠能怎么说？说他看过红楼梦，知道皇帝正缺钱，缺人。四王八公又没有一个支持他的，而且四王八公个个富的流油，又都欠着国库大把的银两，又都没有任何要还的打算，皇帝现在打算拿四王八公开刀，杀鸡儆猴，顺便捞些银子？

这话是能够说出来的？

别开玩笑，不说消息的来源渠道，就说自己这话，要是说出来，薛姨娘还不得吓个半死。

所以，薛蟠干脆扯了个幌子：

“不说别的，就说我们今天看见的，荣国府里面，但凡是家奴，哪一个不是穿金戴银？过的跟大家小姐一样。

我们家算是有钱了，我们家的丫鬟都做不到如此，荣国府又没有多少产业，凭什么做到这种程度？

所以只有两种解释，要不就是荣国公府的主子出手大方，要不就是这些下人干活的时候手脚不干净，油水大，主子还没能察觉。

这两种不管是哪一种，对于荣国府来说都不是好事。现在荣国府是有钱有势，可是再有钱也顶不住这么败呀。

只出不进的情况下，像这种花法，有一座国库都撑不了半辈子。贾宝玉现在年纪不小了，可是却依旧任性，没有任何的担当。

荣国府传到他手上的时候，还能有多少底子？这样的情况下，把妹妹嫁过去，你觉得能是好事？”

“还说人家，你像宝玉这个年纪的时候在干嘛？”薛宝钗经过哥哥这么一通分析，也觉得这荣国府虽然看似昌盛，可是也是烈火烹油的景象，长久不了。

不过等说到宝玉的时候，薛宝钗忍不住捂嘴笑出来，一边笑，一边对着薛蟠问道。

“我和他能一样吗？”薛蟠当即反驳。

“有何不一样？哥哥不也是人称呆霸王吗？”薛宝钗笑得更欢实了。

“我虽然名声不好，可是好歹是男人堆里长大的。他虽然看似没什么不好，可是却是女人堆里长大的。”

薛蟠说的话不无道理，想要让一个人成熟，很容易。可是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个人从小的生活环境就决定了他是什么样的性子。贾宝玉在女人堆里长大，他的性子可想而知。

薛宝钗这回笑不出来了，不单单是她笑不出来了。跟在身后不远的雪雁此时也是神色呆愣。

林黛玉从小是个体弱的，说话从来是细声细语，为了照顾好她，林父可谓是花费了一番心思。

花了好几年的时间，这才在几百个下人之中挑选了这么一个耳力异于常人的。

是的，雪雁听力异于常人，正常人难以听到的声音，她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薛蟠自以为这样的距离，这么低声说话，不会被远处的别人听去，雪雁却在后面听得真切。

正是因为听得清楚，所以被震撼到了，此时雪雁捏着手帕站在原地，真想马上回去，禀告小姐犹豫良久之后，这才快步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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