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韵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他,看着他捂着脸笑着,可桌上的红布却是晕染着水渍。
“抱歉,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你,我连我自己,我都不知道我是谁?”谢韵攥紧了自己的裙摆。
“没事,等我调查清楚,会给...谢姑娘一个回答。”
林景栎想拍一拍谢韵的头,但低头笑了笑,又收了回去。
“谢姑娘......可否告诉我,你有记忆的那些年?”林景栎手撑着头,看向谢韵,透过她好像在看旧人。
“我嘛...我只记得那时候很冷,京城下了许多的雪,但我很冷,很冷....身上衣服就一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在京城,我也不知道我从何来,也不知道再睁眼等待我的,是新的开始,还是黑暗.....”谢韵拍了拍自己攥皱的裙摆,“但是幸好,我比跟我一起的许多人都幸运得很多,我碰见了沈大哥,他带我回了家。在我曾看不见光亮的日日夜夜,是他伸将我拉出了黑暗。我很感谢他。”谢韵点了点头,像在承诺着自己,承诺着当时救赎自己的一抹光。
“我很感谢他。”谢韵笑了一下,“所以,不管以后他做了什么,我都会帮他。”
林景栎看她笑也不自觉的笑了,“哪怕是杀人放火?”
“嗯,哪怕是杀人放火。”谢韵坚定的看向林景栎。
“那我倒是很好奇你这个所谓的沈大哥是何人了哈哈哈。”林景栎摇了摇头,“那之后呢,在他家里,又是怎么样的?”
“之后啊,有一个爱戏耍我的傻小子,原是沈大哥叫我陪着他,可哪是我陪他,明明就是他陪我。他做事疯狂不给人留余地,经常打架,爱怼人,总要惹事,但其实都是在打抱不平,他总是这样的,肆意潇洒,但这才是他。”谢韵歇了一下,“我学到了很多,我学到了如何保护自己的防身术,学到了如何了解自己,成为自己。”
“我很庆幸遇见他。”谢韵眼眶逐渐红了起来。
“我很好奇你说的这些人和事。”林景栎拍了拍谢韵的头。
谢韵在他拍下头的那一刻,正好抬起头看向他,毫无预兆的亲密接触,谢韵有些无措,但又不排斥他的这种行为。
看着谢韵像小鹿般清澈的眼睛,林景栎好像看见当时那个闹着自己要买糖葫芦的小女孩。
那个永远停留在九岁,停在所有人记忆中的小女孩。
再也不会乖乖的喊他哥哥,不会缠着自己外出回来要给她带一些糖果,不会坐着秋千上等着他回家。
林景栎撇开脸,努了努嘴,眼泪却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自从遇见谢韵,他哭了许多次,他以为自己早已经在许多年的打磨下忘记了怎么哭,却一次次被虫子一样,钻进了心窝。
“没关系,就算你不是七七,我也会保护你。”林景栎在心里想。
.....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林景栎招了招手,来了个下属,说道,“去备马车。”
“不用了,路不是很远,我们可以走回去。”谢韵摆了摆手,下属看了一眼林景栎。
“罢了,那就走吧。”林景栎挥了挥手,下属点了一下头就下去了。
“走吧。”林景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
一路上,他们没有去刻意说什么,林景栎就默默走在她后面,看着她的背影,拉的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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