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只见宁荣街张灯结彩,锣鼓喧天。
好事者纷纷凑上前看热闹。
原来今日不仅仅是宁国府贾瑛的大喜之日,同样也是荣国府嫡长孙贾琏的好日子。
贾珍为了能够尽快找到理由让贾瑛分家。
甚至于连黄道吉日都懒得去挑。
直接让贾瑛和贾琏两人在同一天成亲。
美其名曰:兄友弟恭!双喜临门!
实际上就是想要省下一笔花销。
轰!!
忽然间。
天空中电闪雷鸣。
本来还晴朗的天气瞬间风云突变。
狂风大作。
黄豆大小的雨滴倾泻而下。
瞬间将整个京城给笼罩其中。
宁荣街入口处。
两支迎亲的队伍瞬间乱作一团。
风雨漫卷。
天昏地暗。
雨幕中甚至于连花轿都要被掀翻了。
无奈之下。
新娘子纷纷弃轿而逃。
两支迎亲的队伍就这样躲在街口的客栈里,谁也分不清谁,只希望这突如其来的大雨能够尽快结束。
否则误了拜堂成亲的吉时
只怕不是好兆头。
好在这夏季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就像是小孩子翻脸似的。
说翻篇就翻篇了。
下一秒钟。
两队的迎亲队伍又重新回到宁荣街上。
再次敲锣打鼓。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朝东西两府而去。
宁国府在宁荣街东侧,又称东府。
荣国府靠西,又称西府。
不过两座国公府都在宁荣街上,距离不过一射之地。
门口都是两尊威武的石狮子镇守大宅。
三间兽面大门敞开。
若非是红白喜事。
正面的兽门是不可能打开的。
两座敕造国公府无论是地理位置,亦或者是门面结构都极其相似。
外来人还真就傻傻分不清楚。
荣国府。
鞭炮齐鸣。
新娘子凤冠霞帔,盖着红布头,一双鸳鸯红绣鞋,轻轻跨过火盆。
周围顿时笑声四起。
然而。
随行出嫁而来的丫鬟平儿却是有些疑惑。
“怎么小姐的身材好像变得臃肿了?”
平儿眼尖。
察觉到了不对劲。
媒婆则是摇了摇头,神秘兮兮道:“肯定是你家小姐害羞,多穿了几件衣裳,所以才看起来有些臃肿!”
“琏二爷晚上解衣服的时候,可得下功夫了!”
平儿脸色一红。
毕竟是未经人事的黄花大姑娘。
顿时不敢再说。
很快就到了晚上。
贾琏在酒宴上高兴得合不拢嘴,四处吃酒炫耀。
要知道。
他所娶的新娘子。
可是王家的嫡长女!
据王夫人说。
王家的妹妹可是长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这让渔色性子的贾琏,早就急不可耐了。
一时激动。
贪杯喝多了。
等到进入洞房的时候。
贾琏已然是浑身酒气,半醒半醉。
掀开新娘子的头盖。
映入眼前的却是一张大饼脸,吓得贾琏差点半死。
只见这新娘子虎背熊腰!
满面横肉!
一层厚厚的油脂粉膏涂在脸上。
简直就像是鬼画符一样。
“呕呕呕!!!”
贾琏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当场干呕狂吐。
只觉得半条命都快被吓没了。
然而。
新娘子在看到贾琏后,却是双眼直冒精光,就差流口水了。
“你就是我的夫君?”
“长得白白净净的,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公子,相公!我来啦!”
身为屠户之女的虎妞。
力气不比寻常男子差。
更何况贾琏现在喝得烂醉如泥,四肢无力,又吐得一塌糊涂。
哪里还有半点力气反抗。
甚至于连开口喊人的力气都没了。
“快来人,呜呜呜——”
...
宁国府。
东侧的偏院。
火树银花不夜天。
屋子里。
贾瑛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任由桌子上的龙凤烛烧得噼里啪啦。
却是纹丝不动!
贾瑛早就知道自己要娶的女子是什么身份了。
城外东郊张屠户家的女儿。
乃是当地远近闻名的虎妞!
贾瑛已经想好了。
就这样干坐着耗一夜。
捱过今晚。
贾瑛就能够光明正大去衙门登记分家,从宁国府正式搬出去了。
刚得了一千两银子。
置办小院、买几个丫鬟。
绰绰有余!
王熙凤却是如坐针毡。
心中暗道:相公迟迟不来掀我头盖,肯定是没见过我的容貌,想我肌丰弱骨,乃是王家的掌上明珠,只要是正常男子看了,谁不心动?
情急之下。
王熙凤实在是坐不住了。
一咬牙。
直接掀开了头帘。
“爷什么意思?”
“难道是我长得不好看吗?”
王熙凤杏目圆睁,荔腮泛红,像是天鹅般的玉颈修长白皙。
一张莹润俏丽的脸蛋。
因为愤怒而染上了红晕。
贾瑛顿时懵了。
好家伙!
新婚之夜自己掀头盖的新娘子,还是头一次听说,简直闻所未闻。
不过这真的是张屠户家的虎妞?
“难道贾珍良心发现了?”
贾瑛摇了摇头。
宁愿相信太阳打西边出来,也不相信贾珍那个扑街能够改得了吃屎的习性。
难道是搞错了?
贾瑛瞬间就反应过来。
如此胆大直率的新娘子,除了王熙凤那个辣妹子,还能是何人?
再联想到今日的大雨、荣国府贾琏。
一切都明朗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熙凤脸露愠色。
不给贾瑛思考的机会,怒气冲冲道:
“你现在想反悔也不行了!”
“咱们两个已经拜堂成亲了,黄天厚土为证,以后你就是我王熙凤的相公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跟定你了!”
你能想象这些话。
是从一个美娇娘口中说出来的吗?
贾瑛也是服了。
自己这是把王熙凤给娶回家无疑了。
这种说话方式还有性格。
没得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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