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织成歌
第三章 家教（旧版）

……

“你有没有家教？”

田子文的声音响了起来，砸在刘明航的心里。刘明航的父母近期不在家，但他已经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习惯，因此他独立生活地很好。刘明航的父母算是比较温和的，很关心刘明航，因此刘明航非常爱护他的父母，从不许别人说他们。可如今……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刘明航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低沉地反击，“就算是我扔的，你也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吧！”

“呵呵！”田子文冷笑，“怎么？我说的不对么？乱扔垃圾就是没有道德，没有家教！你的一言一行，就对应着你父母的一言一行！你没有道德，你的父母就……”

“住嘴！”

刘明航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蹬开凳子站了起来：“你不能这么骂我的父母！我父母怎么了！……你想怎么样？垃圾不是我扔的——我再次重复！就算是我扔的，我捡起来就好！你这么骂我和我的父母，我会报告老师的……”

“好啊，那么，告诉就告诉吧……呵呵……”田子文冷笑，“胆小鬼……只知道向老师求助，没有老师你什么也不是！”

于晨惊讶地听着这一切：在他的印象中，田子文一直都很文静，怎么……此时赵新宇已经忍不住了，刚想要站起来，却被旁边人拉了回来。

“为什么要阻止我？我要骂她！”赵新宇道。

旁边的一个人缓缓说道：“不该你的事情，你管它做什么？再说了，我们保持沉默，就能平安无事；不像有些人，想要去出头，反而把自己给卷了进去。”

“某些人哪，就是没有责任心，老师的黑板怎么也不擦呢？”田子文阴阳怪气地说道。

于晨低声问道：“今天值日生谁啊？”

赵新宇摇了摇头：“我哪知道……对了，好像这周轮到第三组了。”

值日方面，林语把全班54人划分为6组，一组负责一周。一组有9人，都有各自的任务。

赵新宇瞄了一眼值日生表，转过头：“我是二组的，老根……刘明航是第6组的，你在第3组。”

于晨笑了笑：“我不是擦黑板的，我负责扫地。即使值日生想擦，自习课也不能下地啊。”

赵新宇说道：“也是。不过你好像很爱擦黑板啊，以前每天中午都要擦，甚至考试那几天的时候也去……你是不是和黑板有什么不解之缘啊？”

“去去去。”

“田子文上周好像也没值日，她怎么敢这么说的？”

于晨不在说话，重新圈画出重点。田子文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怎么，没有一个人擦吗？呵呵……真是一点责任心都没有！擦黑板的是谁？”

一个人举起了手：“呃，是我。”

“你真是一点公德心没有！怎么就不能去擦？你是不想干活吗，还是不想为班级服务，或是要破坏班集体？”

那个人本来还想去擦的，听到这话也不高兴了：“自习课本就不让下地，我打算下课去擦的！”

“还敢顶撞！”田子文似乎也愤怒了：“怎么了？自习课不让下地还成你的挡箭牌了？不干活还有理了？呵呵，真是没有家教，没有道德！”

擦黑板的值日生没有再说话。田子文接着骂道：“还敢无视我……你自己犯了错，还……”

于晨有点看不下去了，问坐在靠右侧的班长：“这样不会被记名吗？”

陈欣怡并不知道情况，只是说：“不会，只是起了争执，何况没有影响大家。”

于晨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没有……”

班长说：“大家没有讲话。”

于晨：“？”

陈欣怡象征性地喊了一句：“大家都小点声，一会下课了再说。”

田子文却是道：“班长，值日生不值日，我在批评他！”

陈欣怡：“……小点声。”

于晨此时掏出了一张活页纸，拿出铅笔、橡皮，在上面写着什么。

赵新宇也不改题了：“老于，你在干什么？”

于晨：“作诗。”

赵新宇：“？……6。”

打草稿的同时，田子文正在向着教室四周环顾，看到于晨在和班长说话，就锁定了他：“于晨，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今天也值日吧？”

于晨没想到田子文能问他，下意识地回答：“啊，没错。我是第三组的值日生。”

“同为值日生，你怎么能不帮同学擦黑板呢？你有么有集体责任心？”

于晨笑了笑，缓缓地站起身，面向田子文：“值日生并未缺席。擦黑板是他的工作，而不是我的——我的工作是扫地。若是他真的有什么困难，我会去帮助他。但是你也听到了，他明确说……”

“住口！”田子文冷笑，心想又有一个人可以骂了，“去你的什么听到不听到、明确不明确！我就问你你帮了他没有？”

“我没帮。”

于晨已经算是明白田子文要干什么了：她这是无脑骂人，典型地网络喷子！

“那不就得了！你真没有道德！你怎么素质那么低……”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于晨打断：“田子文，这事是我不对……”

赵新宇扯了扯于晨的手：“这是干什么？”

于晨没有搭理赵，而是继续说道：“……为了致歉，我要送给你一首诗，以表歉意。”

赵新宇有些疑惑，无意间，他看到了于晨放在桌上的草稿，顿悟……

田子文也是有些意外，但是她还是挥了挥手：“说。”

于晨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朗诵：

“张嘴闭嘴道德低下，”

“开口住口没有家教。”

“却又不肯以身作则：”

“翻手为云覆手雨，”

“玩两面派作推脱。”

“出言便是顶撞，”

“不言便是无视。”

“恕我直言，我从未见过如此——”

“厚颜无耻之人！”

……

班级短暂的寂静后，响起了部分支持声。

“好！说得好！叫你这么骂人家，真是该。”

“全文没有一句脏话，却句句是讽刺。”

此时田子文也不好下台，只好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你给我等着！”，然后便坐下了。

赵新宇拉着已经坐下的于晨：“老于你怎么这么牛！你以前语文作文没写这么好啊！”

于晨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肺腑之言。”

……

再次上课，是数学晚课。黑板已经被值日生擦干净，田子文顿时生出几丝得意来。但是她又想起来上节课的遭遇，便瞪向了于晨的方向。

晚课很快结束，外面正下着雨。于晨和同学们一起，拿好雨伞，走出校门。充实的半天学习生活就此结束。

于晨向着家的方向走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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