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江华问萧玲珑:“玲珑,你说野狼寨还会再来吗?”
萧玲珑摇头:“这可说不准。”
江华轻叹:“也不知野狼寨要借那接头绝技去为何?”
萧玲珑轻笑一声,四下看看,悄声道:“夫君,你真以为野狼寨是来借那接头绝技的?”
江华瞪眼:“莫非不是?”
萧玲珑笑了笑:“反正玲珑是不信的。那野狼寨将接头绝技借去作何用,莫非也要改行当戏子?”
“夫君看他们的模样,可是当戏子的料?”
江华恍悟,遂又低声问:“玲珑可是看出什么?”
萧玲珑摇头:“夫君,玲珑并未看出什么。但玲珑知道一点。”
江华急问:“知道什么?”
萧玲珑低声道:“此戏班绝不简单。”
江华又问:“如何说?”
萧玲珑说:“如此庞大的戏班本就少见,如今又伤亡惨重,若是寻常戏班早就退回望川城。”
“可梅庄戏班却继续南下,丝毫不顾及那些受伤之人。”
见江华要说话,萧玲珑又说:“玲珑知道夫君想说什么。雀王妃贺寿历来只会安排宫廷歌舞助兴,从不邀请民间戏班出演。”
“民间戏班出演也不是不可,只是没有任何酬劳,只有一些赏银,赏银也不多。”
“如此,玲珑觉得此中必有蹊跷。”
听罢,江华轻轻点头,若有所思。
萧玲珑继续说:“夫君,玲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江华笑道:“夫妻之间还有什么话不可说?”
萧玲珑点头:“到青石城后,还望夫君与他们分道扬镳,夫君闯荡江湖也可结交其他江湖中人,并非戏班不可。”
江华不语,片刻后轻轻点头。
不远处,梅燕归看着二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望川城,梅庄戏班遇袭之事早已传开。
当百姓看到十数伤残之人回来,皆乃义愤填膺大骂山匪不得好死。
也顺带捎上对官府的不满。
当听到山匪被一妙龄女子斩杀五六人后,瞬间欢呼雀跃奔走相告,大赞乃侠女也。
可见,百姓苦山匪久矣。
午时三刻刚到,城南三碗不倒酒肆便已座无虚席。
酒肆中,酒客正在谈论今日梅庄戏班遇袭之事。
有人大喊:“嘿,那梅庄戏班不是会那接头之术吗,为何不将那些受伤之人的腿脚接上?”
有人回道:“那只是戏法,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又有人说:“我看未必。我可是听说那山匪就是为了那接头之术而来。”
一时,酒肆中七嘴八舌。
“为小娘子而来,小娘子才大发雌威,怒斩山匪。”
“肯定是有人看上那接头之术,才在背后指使。”
“看上小娘子还差不多,听说那小娘子长得如花似玉,甚是美丽,任谁见了也会心痒痒。”
“在美也是妇人,有何好稀罕的,肯定是为那接头之术而来。”
“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又不是执掌家风,只要生得美貌,妇人又如何?”
······
众人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角落里,一老一少两男子正小酌碗中糟酒,一副享受之样。细看之下,却会发现二人眼睛轻瞟,双耳竖立。
酒肆中众人谈话尽入其耳。
良久,一人低声说:“狗叔,寨主让我们来打听那小娘子身世,好像大伙皆不识小娘子是何人,这可如何是好?”
狗叔低声道:“豇豆,莫要着急,先听听他们如何说。”
“再说了,好不容易落到个美差,总要好生享受一番才回去吧?你也十六了,长这么大还未见识过女人,回头叔带你去尝尝女人的滋味,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男人。”
听到要找女人,豇豆顿时眼冒精光,脸上却闪过一丝羞涩,酒肆中众人说些什么已无心去听。
豇豆正在憧憬女人的滋味,忽见酒肆外跑进来一中年男子,只见他大喊:“诸位,诸位,小生刚得到消息,云山梧桐仙子和镜门弟子要联手剿灭此间山匪,为民除害。”
众人哗然:“云山梧桐仙子,此事当真?”
男子不悦:“此事已在城中传开,诸位若是不信,尽可去外面打听。”
闻言,众人信了大半,又开始议论起来。
男子又喊:“诸位可知此次两大派联手剿灭山匪有诸多内幕?”
众人好奇:“有何内幕?”
男子笑而不语。
当即有人大喊:“掌柜,给这位公子上两碗糟酒,一碟干豆腐,一碟炒豌豆,算在陶某头上。”
掌柜笑道:“好嘞,公子请稍候。”
男子大喜:“小生谢过陶老板。”
陶老板摆手:“别废话,快将你知道的内幕说给大伙听听。”
男子抱拳,当即说道:“此番内幕来自长刀门。”
众人吃惊,长刀门在望川城是何等存在,此中出来的消息定假不了,众人又信了几分。
有人问公子:“你又是如何从长刀门得知的?”
男子挺了挺胸膛,笑道:“小生姨娘乃长刀门粗使丫鬟。”
众人闻听他有这层关系,眼中闪过羡慕神情,也悄悄记下男子样貌。
男子接着说:“此间剿匪说来说去终究是为博美人一笑。”
听到为博美人一笑,众人兴致更高。就连角落中两个山匪也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一句。
见众人兴致颇高,男子又笑而不语。
当即就有人大喊:“掌柜,再给这位公子上一碗糟酒,记在小爷头上。”
掌柜笑道:“好嘞,客官请稍候。”
男子见酒客如此爽快,遂也不再卖关子,开始讲起来:“诸位可能心有疑惑,为何云山梧桐和镜门弟子会突然出现在这望川城?”
见众人点头,男子笑道:“实乃两大派身兼要事南下,正好途经此地。”
众人好奇:“是何要事?”
男子说道:“乃云山梧桐第一美人回乡省亲,镜门武皇记名弟子独臂神刀长子白公子亲自护送,待他日美人返回门派之时,便是白公子迎娶美人之日。”
众人面面相觑,这等江湖大事岂是他们这些贩夫走卒、升斗小民所知晓的,今日也算是大开眼界。
男子又说:“据传此女有沉鱼落雁之姿,有闭月羞花之貌,乃世间百年难见。”
众人瞪大眼睛:“当真有如此美丽?”
男子笑道:“小生未曾一见,不敢妄言。但小生知晓一事,可知此话绝非虚言。”
众人急问:“何事?”
男子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刚放下碗便有伙计过来将糟酒倒满,已有人大喊记在他头上。
他笑了笑:“日前,此女入住醉美居,伙计见之多有失神,还出言不逊。”
“白公子为博美人一笑,昨日亲上长刀门讨回公道。”
“诸位,白公子何许人也,乃武皇记名徒孙,皇亲国戚也。若是没有倾国之姿,岂能入得了他的眼,还甘愿被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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