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华洋洋得意,似乎找到无限自信。
他踏前两步,盯着地上已被砍下右后腿的野猪说道:“取右后腿肘上七寸三分,皮下半寸带肥瘦肉一块,肥不过二分,肉不可大,也不可小,两寸见方,厚不超半寸最佳。”
“摘取七月桑树从尖往下数第五,第七,第九片桑叶。”
“割取七月桑树枝从下往上七寸三分外七寸三分长桑树皮两段,两寸长小指粗无皮桑树枝一根。”
“将桑树枝置于肉间,瘦在里肥在外卷成一寸粗细的圆筒,从里到外用第五、第七、第九片桑叶裹好。”
“再用桑树皮左在下右在上正反两向缠好。
“找来百年老土七斤三两,浇上死水七两三钱,和七七四十九下后将烂泥糊在桑叶外,厚七分三厘。”
“在地上铺上两寸厚桑树枝炭火一层,将肉放在其上再盖上七寸三分厚炭火。”
“一刻钟一换炭火,如此二至三次后可食。”
说话间,只见江华又从炭火灰中掏出两块烧肉,他拿起来轻轻一磕,外面的泥壳就断开,顿时一阵肉香传来。
李蕊使劲嗅了嗅,赞叹不已:“好香,堪比魏伯炖的狗肉。”
江华轻轻将外面的泥土清理掉,解开桑树皮后将桑叶翻开,只见里面葬着一块色泽嫩黄,肉汁闪闪的烧肉。
树枝当筷,桑叶当碗,李蕊夹起烧肉小口咬下,顿时惊呼:“真好吃,当真是肥而不腻鲜嫩多汁,与刚才那块一般无二。”
江华笑了笑,也捡起地上的烧肉开始享用,他倒是没有李蕊那般讲究,一块烧肉也就是三两口的事情。
李蕊一块烧肉还未吃完,他已三四块下肚。
在李蕊吃下五块烧肉后,她悄悄摸了摸自己肚子,有些害羞道:“可还有烧肉?”
江华摇头:“没了。”
“你若是还未吃饱,我给你烧只猪蹄,如何?”
李蕊有些脸红,看了眼丈外的野猪蹄,又黑又脏还全是黑毛,顿时摇头。
江华又指着猪头、猪耳朵、猪背脊,李蕊皆摇头。
她笑道:“其实早就吃饱了,实在太好吃就多贪了几口。”
江华点头:“你不吃,我可要将这些猪头、猪蹄、猪耳朵烧出来带走咯。”
李蕊摆摆手:“随你吧!”
于是,江华拿起李蕊的长剑如砍瓜切菜般,没一会就将这些东西全砍下来。”
李蕊好奇,指着猪身子问:“你为何不要这些野猪肉?”
江华轻叹:“不是不要,是实在拿不下。”
“总不能扛着这头野猪赶路吧?”
“扑哧”一声,李蕊突然笑起来,肯定是想到江华扛起一头野猪赶路的模样。
江华也未问她为何发笑,自顾忙活着。
李蕊找了个地方坐下,托着下巴静静的看着江华忙活。
看着他额头上细细的汗珠,她差点起身去为他拭去,顿时羞的耳根子发烫。
良久,江华见李蕊不说话,随口问道:“对了,你是如何杀死这头野猪的?”
李蕊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我没有杀死野猪啊!”
江华停下手上的活,吃惊道:“你没杀死野猪,这野猪为何死了?”
李蕊摇头:“我也不知。”
江华瞪大眼睛,脸上堆满疑惑神情:“你不是说林中三霸皆不是对手吗?”
闻言,李蕊笑道:“女人说的话你也信,本姑娘像是能杀死野猪的人吗?”
说完,起身举起双手在江华面前转了一圈。
接着又说:“本姑娘手无寸铁,力小势微,如何敢与野猪相抗。”
“再说,那野猪身上除了你刺的那一剑,可有其他伤口?”
江华一想,觉得李蕊说的也有道理,手无寸铁又无伤口,如何想如何觉得她不可能杀死野猪。
不噤问道:“那这野猪究竟是如何死的?”
李蕊慢踱两步,突然惊呼道:“我知道如何死的?”
江华惊奇:“哦,如何死的?”
李蕊吐出三个字:“累死的。”
“啊,累死的!”江华满脸不可置信。
李蕊点头:“除了累死,还能如何死?逃命是你最擅长的,可好几次差点栽在这畜牲手里,你能累死,它就不能累死,否则身上为何没有伤口?”
江华又想,确实是这个理,自己差点累死,这畜牲被累死也是情理之中。
他想通此节,于是笑道:“如此说来也有道理。”
李蕊点头,满脸笑容的看着他,只是美目中有一丝怪异。
想到自己如此神勇,江华忍不住大笑起来。
看江华又开始忙活,李蕊来到他身旁,目含笑意:“你那烧肉之法是从何处学来的?”
江华头也不抬的说:“是我当年……”
话到此处,他突然打住,若是告诉她此法是当年乞讨与人争食鼠肉间无意所创,她恐怕会暴起打人,还是不说为妙。
心思百转间,李蕊已问道:“是你当年如何?”
江华笑道:“是我当年跟一游方高人所学。”
李蕊惊奇,心中闪过一丝期待:“游方高人,是何模样?”
江华摇头:“高人走前有言,不可走漏他半点风声。”
闻言,李蕊脸上堆满不悦,一双大眼睛瞪着江华。
见状,江华立即赔笑:“高人只是说不能走漏他风声,也没说不能走漏他模样。”
李蕊干巴巴问道:“是何模样?”
江华沉吟数息,开口说道:“大约五六十岁,头发斑白脏乱,一脸麻子还贼眉鼠眼,衣衫破旧油亮发光……”
李蕊突然打断道:“停停停,你说的是高人还是乞丐?”
江华摊开双手,一脸无辜:“不是我说的,是他自称高人。”
李蕊抿着嘴,双眼注视着江华,片刻后突然说道:“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江华心中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会,绝对不会。”
李蕊何许人也,江华有任何异样岂能逃过她的双眼。
只见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江华:“还不说实话?”
自知被识破,江华也不敢据实相告,否则这后果无法想象。
他决定就算再受皮肉之苦也要咬死这个秘密。
于是,非常肯定的说道:“千真万确,绝无半点虚言。”
李蕊一脸不信的盯着他:“当真?”
江华无比肯定的点头:“千真万确。”
李蕊仔细盯着江华,江华也盯着李蕊,二人四目相对,皆想从对方眼神中看出点异样。
十数息后,江华败下阵来,面带讨好的说:“也不瞒你,是我从梨花村客栈中偷学来的。”
李蕊冷哼:“就知道你在骗人,偷学就偷学,有何好隐瞒的,竟敢骗本姑娘。”
“哼,以后有任何事情皆要告诉本姑娘,不准瞒着本姑娘,否则有你好受的,可记住?”
江华点头,心中长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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