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江华问道:“花少爷,可否告知究竟发生何事了?”
花少爷轻叹:“去东洋的海上有几船货被海盗劫了,还损失不少兄弟。”
江华大惊,这还是他头次听到海上打劫之事。
遂又问道:“莫非花少爷要去剿灭海盗?”
花少爷摇头:“非也。是去谈判,赎回兄弟和船货。”
见江华面露不解之意,花少爷又说:“海上的规矩和陆上不一样。陆上抢到就是自己的;海上抢到之后会派人来传话,若是货主想要便会去谈判;若是货主不想要,海盗才会拿去变卖。”
江华点头:“若是想赎回货物和人,价格肯定不菲吧?”
花少爷轻叹:“货物倒是无关紧要,关键是人。若是不赎回人,手底下这帮弟兄会寒心,长此以往便无人可用。”
“要知道,一个好的船工需要出海历练短则一两年,长则数年才可堪大用。正所谓不经历风雨,如何当船工。”
江华心想,看来这船工并非想象的这么简单,遂又问:“可有不守规矩的海盗?”
花少爷大笑:“江公子是个有趣之人。世事无绝对,终究还是看手中的刀锋利否,尤其是在这茫茫大海上讨生活,其实并无规矩一说,全凭实力,实力便是规矩。”
“若是没有实力,数十人,甚至数百人丢进大海中,可能连浪花都不会起一个。”
江华不解:“花少爷为何不请朝廷出兵剿灭海盗?”
花少爷叹息:“朝廷管不了这么远,也是有心无力。”
江华惊奇:“花少爷是去东洋哪个国家?”
花少爷说:“阿吉克。”
江华大惊:“阿吉克,大海另一边,距此一万二千余里,目前南国最快战舰到阿吉克也要月余。”
“想不到花少爷的生意竟做如此之大。”
花少爷惊奇:“你知晓阿吉克?”
江华笑道:“略知一些大海另一边之事。”
花少爷大叹:“即便是这即鹿城中知晓阿吉克之人也是极少,无数人分不清那些金发碧眼的夷人是来自哪个国家,更说不出哪些国家的名字。”
“对了,你还知道大海另一边有哪些国家?”
江华想了想,说道:“除阿吉克外,有格兰第、利图比、法圭牙、巴尼日,还有无数小国。”
“以上五国便是东洋最大最强之国,法圭牙如今实力更是不输本朝南国。”
花少爷大喜:“想不到你竟知道如此之多,你是从何处知晓这些的?不要妄图骗我,从你见到这二千料船之时的模样,我便知道你从未出过海。”
江华大笑:“让花少爷见笑了。江某确实从未出过海,能知晓这些海外之事,皆乃从朋友嘴中听来。”
见江华甚是坦诚,花少爷很是满意,接着说道:“有机会倒想与你这朋友讨教一二。此次海船被劫之处便是在阿吉克以西三千里之外的千岛海,距此近月航程。”
江华皱眉:“千岛海?”
花少爷点头:“对,千岛海,此海长千里,宽八百余里。顾名思义,此海有岛屿数以千计,小到方圆数十丈,大到方圆数十里不等,此处乃是众多海盗老巢,也是我南国去东洋的必经之路。”
江华不解:“为何是必经之路?”
花少爷说道:“补给不够,缺绿菜瓜果和淡水,必须要在千岛海补给,否则便会死人。”
江华大惊:“死人,这是为何?”
花少爷叹息一声:“在大海上航行,旬日不进绿菜瓜果便会全身虚弱、疼痛、肿痛,甚至流血而亡。”
江华惊奇:“这,这,可知为何?”
花少爷摇头:“不知为何。这是数百年来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但凡在海上日夜航行只要吃绿菜瓜果便能安然无恙。”
江华点头,他虽不明其意,却牢牢记住这点。
“嗡嗡······”突然,低沉的号角声传来。
片刻后,花少爷笑道:“江公子,走吧!”
江华点头,与团儿紧跟其后。
三人回到码头,此时码头上已摆放着一张大供桌,上面放着五畜和香炉。
之后是数百人站立。
众人见花少爷过来,皆拱手行礼:“见过少爷。”
少爷摆了摆手,站在众人最前面。
方才那花白头发老头递给花少爷三炷香,遂大喊:
“一拜,天清地朗,风平浪静。”
“二拜,龙神护佑,鬼魔避让。”
“三拜,主仆同心,四海和唱。”
“上香。”
花少爷带着众人三拜之后将手中香插在香炉中。
老头又大喊:“献五畜。”
顿时,便有十数个灰衣大汉走出来,将供桌上的五畜抬起丢入海中。
见此,江华瞪大眼睛,五畜皆乃整只,就这样被丢弃了。
愣神间,“咚咚咚”的鼓声传来。
只见数百人飞奔向码头上停靠的其他船只。
江华也跟着花少爷和团儿及数十人重新回到船上。
又来到船首,江华还是站在花少爷之后,却无意间听到他一声轻叹。
心中正疑惑间,突然闻听数十人齐喊:“起锚,出海咯。”
听到喊声,花少爷突然回头笑问江华:“对了,江公子可会苦船(晕船)?”
江华不解:“何为苦船?”
花少爷面露吃惊之色:“江公子从未坐过船?”
江华摇头:“不曾坐过。”
花少爷大笑:“过会江公子就知道何为苦船。”
遂,在大笑声中离去。
团儿跟着花少爷离去,江华却是兴致盎然,在船上四处游逛打量。
一会看下船工如何扯帆,一会看下船工如何操绳,一会又看下船工如何摆舵,能搭把手的就搭把手,甚至还学着船工爬上桅杆观望。
此番下来倒是赢得不少船工好感,他也长了些见识。
江华在船舷边上看着大船缓缓离开码头,顿时大声惊呼:“动了,动了,船动了。”
“轻风助海船,实在是神奇。”
花少爷站在顶楼舷窗边看着甲板上大呼小叫的江华,淡淡道:“他倒是个性情中人。”
团儿在后,想着这月余来朝夕相处,心中对江华也是赞誉颇多,遂笑道:“少爷,这江公子确实乃真性情,喜怒哀乐皆在脸上,从不隐藏。”
“这月余来相处,从话里话外间看,他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也颇具侠义仁爱之心。”
花少爷点头,却心中一动,脸上露出一缕坏笑:“你这小蹄子如此为他说好话,莫非是看上他了?”
“要不要少爷为你做主。”
团儿大惊失色,连忙摆手:“少爷,奴婢怎会看上他,奴婢永远也不会。奴婢,奴婢生是少爷的人,死是少爷的鬼,此生心中除了少爷,再也容不下其他男子。”
花少爷笑了笑,将团儿拉住怀中:“团儿的心意少爷明白,少爷相信你。少爷好累,扶少爷回床上歇息吧。”
团儿点头,将花少爷扶回床上,为他洗漱之后自己褪尽衣衫轻轻钻入他的怀中,颤抖着声音说道:“少爷,奴婢已长大成人。”
说着,抓起花少爷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前。
她颤抖着声音又说:“少爷,奴婢爱慕您,您就要了奴婢的身子吧,这样奴婢也心安一些?”
花少爷心中一叹,少爷何曾不想是个男子啊!
遂柔声哄道:“少爷喜欢丰腴的女子,待团儿更丰腴些之后,少爷定会要了你。”
“如今就好好睡觉,把身子长好。”
团儿心中一叹,侧过身去紧紧抱住花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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