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海家：战火中的革命军
第二章 不同（旧版）

只是这其中，车夫一路上的开消，包括吃住，主顾是不管的，如此远的距离，舟车劳顿不说，除去必要的开消，实际能落下的，其实少的可怜，还不如做短途生意来的稳妥。

望柜的吆喝一嗓子后，见没人接单，于是转头看了那孩子一眼，那孩子见了，很干脆地掏出五两银子道：“那就挂牌吧，时限三天。”

望柜的闻言一点头，从柜台里拿出约书填好，约书一共三份，茎柜的拿一份，主顾拿一份，而剩下的那一份则由接这单生意的人拿着。

如果有人接单并做成这比买卖，可以凭借约书到望柜的这里拿走主顾留下的定金，玄极殿在其中抽成十分之一，如果没有人按，主顾的可以凭借约书从里柜的这里退走定金，玄极殿在其中抽成再咸一半。

而就在那孩子与茎柜的谈着生意的时候，大厅角落里一个伙计在暗中看了那孩子好久，确认不错后，才侧着身子悄悄从后门濯了出去。

那孩子接过约书，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望柜的伸头看了看，名叫萧衍，字体工整，笔画相连之间，隐隐透出金戈铁马之意，不由暗自一点头。

萧衍将约书收好，对望柜的一抱拳，转身出门而去。

出门右转，是一条小巷，连接两条主街，不过说是小巷，其实却也不小，宽度足可以让三人并肩而行。

萧衍左脚刚踏出巷口，突然空中传来“咻”得一声响，一支弩箭，直射其左腿，对方用意很明显，就是要让他失去行动能力，好乖乖束手就擒。

这弩箭来得太过突然，但萧衍听声立即一个闪动，弩箭擦着其裤管“夺”的一声射在后面的墙壁上，箭头生生插入其中，露在外面的箭尾犹自晃动不定，可见其力度之大。

这种弩箭，萧衍非常熟悉，自小逃命生涯中，不知道被这弩箭追射过多少次。

在本朝开国之前，帝君得圣教能工巧匠相助，打造各种弩箭，其中打造最多的是连弩，这种弩弓有箭管，可以实现连发，主要用于骑兵在战场上对敌人的先期压制，只是这种弩箭，羽尾极少，因此准头极低，又因弩箭在空中飞行时，扭曲犹如蛇行一般，因此又被称为“蛇弩”。

只是在战场上那种人挨人的对面厮杀，有没有准头也就无斫渭了，只要对着人群扣动搬机，总能中一个。

而现在萧衍面对的这种弩箭，只能单发，因两侧张开幅度比蛇弩大很多，形如苍鹰双翅，又名“鹰弩，，，弩身上装备有瞄准射击装置，其精准度远超一般拉弓射箭，而且劲道更大，同时还能大幅度减少射箭人的体力，最利于追捕猎杀，被大里装备到銮卫司。

同时这种弩箭最为阴毒，箭头上开有血槽倒勾，只要被这种箭矢射中，想要拔箭，就会被箭头上的倒勾带下一大块血肉，但若是不拔，又会祓血槽不断放血，基本就是无解。

萧衍抬头望去，一条身影正大踏步往这边赶过来，手中握着一把漆黑的弩机，显然刚才一箭就是此人射出，再看此人装扮，身着青色窄袖长襟锦袍，腰扣黑铁善头，脚踏黑面白底方翘头的官靴，正是銮卫司的人。

来人见萧衍能觞避开他偷袭的弩箭，脸上掩不住露出讶色，但却依旧不慌，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自己可是銮卫司的小旗。

萧衍见那人现身，沉声道：“我与大人无冤无仇，又未曾作奸犯科，不知这位大人为何要对我如此痛下杀手？”

那人听了，脸上露出一丝狞笑道：“小子，你倒是会装。”

说完扭头望向巷子另外一边道：“你出来。”

片刻后，先前在木楼内濯走的伙计出现在萧衍眼前，那人指着萧衍问道：“你可确认就是他？”

伙计听了，一连地点头，转头看向萧衍，眼中冒出炙热的光芒道：“大人，不会错，这小子正是朝廷下令缉捕的头号逃犯，悬赏可是以黄金计价的，在这方面，小人什么时候错过？”

玄极殿本就有贩卖消息这个生意，虽然山南是个小地方，大半做的也不过是车马行生意，但房子再破，分号再小，也是代表玄极殿，同样也不是就没人要买消息，特别是那些被缉捕的逃犯之类的消息。

而这两个，以前合作过很多次，不过以前都是在分号以外发现逃犯，不像这次，是在分号里交易时发现。

这位銮卫司小旗，一听居然钓上了这么大一条鱼，顿时起了心思，若是他一人将其抓获，将这么大一个悬案给破了，别说是顶头上司总旗跟百户，还有后面的千户，甚至在阁走那里，耳边也许都能响个名头，那以后在銮卫司的前程，岂不是可以平步青云？

而且对方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就算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还不是手到摘拿。

那人听完，望着萧衍又是阴阴一笑道：“本官奉旨缉拿逃犯，你若是乖乖束手就播，还能免收皮肉之苦，若是还想着反抗，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萧衍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愤然道：“恐怕你奉的旨，不是陛下的圣旨，而是内阁的均旨吧？”

那人听了，将手中弩弓皮插在后背，缓缓抽出腰间长刀，哈哈一笑道：“小子，你还懂得很多嘛，不过……，有区别吗？”

此刀刀长三尺，柄长六寸，厚背薄刃，刀脊为直，刀刃略狐，重九斤九两，正是銮卫司标配“破军刀”。

那人一刀在手，气势顿时一沉，突然一个跨步，往萧衍左肩直刺过来，萧衍一见，身子一晃，刚刚避过，跟着手中木棍一挑，一招“凤点头”，皮点其手腕。

这招是棍中小巧打法，手握棍身中部，棍头棍尾皆可用，转破摘拿手。

斫渭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那人见萧衍反应如此之快，脸上得意的神色立即一收，露出一丝凝重，手中长刀内卷，贴着棍身削切过来，若是这招得手，萧衍十根手指立即不保。

没想到萧衍却是双手一松，任由木棍落地，身子同样贴着刀身往前，跟着一拳轰向对方小腹，这一拳竟然隐隐带着一丝风雷之声，又快又急。

那人根本没想到萧衍居然会有如此身手，脸色不由大变，不过此时他身子已经前倾，变招再也来不及，被一拳直接轰中，腹间的铁质善头都被一拳轰得破碎。

如此大力击中腹部，那人被打得不由自主身子一弓，萧衍顺势右膝一抬，一个膝撞，犯犯撞在其面部，那人顿觉眼前一黑，身子祓撞得往后一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记鞭腿跟着抽在其胸膛，其整个人被临空抽飞，背部犯犯撞在后面的墙上，墙壁受此大力一撞，顿时生出如蛛网一般的裂痕。

那人从墙壁上溜落，一口口鲜血喷出，鲜血中还带着内脏的碎末，此时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歪着脑袋斜眼看着萧衍，眼中充满了不甘与不解，再看时，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眼看是不能活了。

萧衍上前几步，从地上捡起“破军刀”，在刀身上屈指一弹，发出一声清微的轻响。

听得声响，萧衍由衷潴了一声：“好刀。”

说完转头看了那位斜坐在地上已经气绝的銮卫司小旗，嘴角一挑，语带轻蔑道：”就这手艺，还奉旨缉拿逃犯？”

从动手到结束，也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旁边的伙计看得目瞪口呆，不由楞在当场，只觉双腿瘫软，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位銮卫司大人，居然会败在一个半大小子手上，而且还是败得这么快，连几招都没有撑下来，这怎么可能？

萧衍听到响动，转头看了过来，眼神泳泠不常任何表情，那伙计抬眼一看，眼神一接触，身子立即如筛糠一般，浑身抖个不信。

这小子连銮卫司的大人都敢杀，自己这告密的小唠啰，岂还有活路？

这伙计在玄极殿这分号混迹多年，也算是见过世面，特别是那些被通缉的亡命之徒，他自己都亲手送进去不少，正因为这样，他才更加感到绝望跟害怕。

这个看似寻常的半大孩子，身上有一股“气”。

大街上走着的小混混，经常欺负老百姓，打架斗殴，身上都会有一股孽气，若是杀过人，这股孽气就变成了杀气，一般人看了就会感到害怕，会绕着路走，而对于修行的高手，这股气自然更浓，只是随着修为越深，杀气越会收敛，最后返璞归真，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果然对方走了过来，跟着冰寒的刀身架在了肩膝上：“是你告的密？”

伙计一听，连想都没想，立即哀求道：“小爷，饶命……，饶命啊，小的上有人十岁老母，下有……。”

话还没说完，萧衍一把房声打断道：“饶命？你向銮卫司告密的时候，可曾想过饶我一命？”

伙计听了，却是无言以对，低眼看着脖子上雪亮的刀锋，知道这次逃不过了，脸色顿时苍白如死人，下一刻只觉得裤裆一热，却是被吓得失禁了。

萧衍看了，心头更是一阱恶心，手腕一抖，正要了结了他，突然耳边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阿玄，快走。”

萧衍一听，转头往后看了一眼，堂不犹豫地将手中长刀一丢，转身就往后面的山林方向跑去。

那伙计一见这杀神突然转身离开，不由长长地出一口气，身子再也收不住力，软绵绵地往后就倒，躺在地上，心头一连地念着阿弥陀佛。

只是还没等他念完，耳边跟着又传来熟悉的“咻咻”声，伙计闻声抬头看过去，只见十多个銮卫司的人喊叫着冲了过来，一边跑一边抬手射出弩箭，其中一支好巧不巧地擦着伙计的鼻尖飞过，吓得伙计一个激灵，跟着裤裆又是一热，这要是稍稍再偏一点，这条小命就妥妥地交代在这里了。

只是还没等蜜卫司的人靠近，前面屋顶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双脚连踢，屋顶上的瓦片弹起，在空中发出更加刺耳的响声，往冲过来的人急射而去，这样的高速，那些銮卫司的小唠啰根本就无法闪避，身前顿时爆出一团血雾，身子被直接洞穿。

一时漫天的血腥味传来，周边来往的人群本就是躲避三舍，现在一看銮卫司的人被杀，顿时吓得高声尖叫，四散逃窜。

那人影见了，趁机落入人群中，几个闪躲，跟着消失不见。

片刻后，大里的捕快出现，只是被追捕的这两个，连銮卫司的人都敢杀，这就已经不是一般的亡命之徒了，这些捕快混迹江湖多年，自然知道其中的房害，也只是做做抓捕的样子，更多的是疏散人群，保护现场，等着上面的人过来。

伙计见了，知道不能再呆下去了，就凭是此事的直接参与者，就绝对逃不了一场官司，就算最后无罪释放，但现在死了这么多銮卫司的大人，想很快就出来，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伙计身上一下来了力气，趁着周围一片混乱，一骨碌爬了起来，往客栈而去。

只是刚一回到客栈，还没等喘口气，就看见望柜的正背着手站在客栈大门口，伙计一见，心头不由咯喷一下，但此时已经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一走到近前，塞柜的看着他湿谨端的裤裆，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语气却是和蔼道：“先去换身衣月艮，换好衣月艮后就到后厨帮忙，明日过节，今晚早点打好，大伙一起好好喝点。”

伙计听了，连忙一点头，声都不敢吭，侧着身子进了客栈。

晚上，客栈后厨摆了一大桌酒菜，望柜的率先入座，等众人坐好，一端酒碗道：“明日箔明，老规矩，放假三天。”

众人听了，轰然一应，同时举起酒靛共饮一靛。

那伙计白日里受了不小的惊吓，心里又担忧着后面会不会吃官司，一时心情焦虑，一直网头喝酒，很快几靛下去，开始晕晕乎乎了。

堂柜的见了，突然对那伙计道：“小五，你跟我几年了？”

小五闻言，抬头看了茎柜的一眼，大着舌头道：“三年了。”

堂柜的听了，微一点头道：“平日里，我都会跟你们讲客栈的规矩，我们这山南客栈虽小，但也是嫡属于玄极殿，玄极殿是开门做生意，不管什么人，亡命之徒也好，朝廷钦犯也罢，只要进了这个门，就是我们的主顾，是衣食父母，我们只管接生意，不管对错。”

说完一顿，停顿片刻后接着道：“以前你用玄极殿的消息，去跟銮卫司的人告密，抓了些亡命之徒，这事虽然做的不地道，但毕竟是在客栈外，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但这次却是在客栈内，你告密了我们的主顾，这就坏了规矩。

玄极殿讲信誉，更加讲规矩，若是连主顾都卖，传扬出去，那以后谁还跟我们做生意?不跟我们做生意，这么多兄弟们吃什么，用什么?”

小五一听自己以前做的事茎柜的都知道，立即惊出一身泠汗，先前的醉意也清醒了几分，连忙站起身来，对茎柜的一连鞠躬道：“茎柜的，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会改，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望柜的听了，端着酒碗起身走到小五身边，右手拍了拍他肩腾，轻轻一按，小五受不住力，一屁股坐在板箕上，望柜的见了，右手也不收回，在其肩照上慢慢追过，语气透露着一丝深寒缓缓道：“有些错误可以改，但有些错误却是无法再改。”

小五闻言，立即觉察到不对，刚想站起身来，肩膝上那只大手已经摸上了后脖颈，如铁箍一般卡住，跟着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小五脑袋诡异般歪向一边，瞪得老大的眼珠中还带着满满的惊恐。

望柜的见了，将靛中的酒倒在小五身上，搓了搓头道：“你倒是会选日子，正好明日就是箔明，今晚就送你一程。”

说完一松手，小五尸身立即软绵绵倒在地上，望柜的低头再看了一眼，跟着左右吩附道：“老规矩，麻利点。”

桌边的其他伙计听了，面无表情地同时起身，将地上的尸体抬起，往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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