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之路前传:白银之翼
Chap 88:Ortolan(圃鹀)中(旧版)

少校al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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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打着水花,像过去那样凝视着我碧蓝双目,说:“圃鹀的人就像我形容的,有着各种特殊习惯,她们是等级森严的门阀,下级无条件服从上级,绝没有反抗之心,平日里浪荡惯了,是不会只盯着彼此的。”

“可他妈紫眼狐狸临出门前什么都没示明啊,你当时不也在场么?她还说我们知道的越少越好。我来问你,刚才那颗乒乓球是什么?怎么浴室忽然下起大雨来了?”

“这是我们陀具罗独有的亮膏,名唤堕比称,是可以隔绝一切视听的散物,同时还能炮制出幻听,你适才惊恐的大叫会不断传响,外界的人只能听见你杀猪般的惨叫。”她垂下眼去,抚着我青紫的身子,眼睛一红,道:“我很抱歉,一直以来你都住在孤楼里,我俩难以沟通,只能通过天竺菊这张嘴。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却比刀光剑影更凶险。不仅你俩,连我都逃不过她们的调查,有件事咱们可能打开始就错了,大长老或许并不是泣蛩,而是某种更高深的东西。她迟早会现身,在恰当时机,你我要做的就是加速她出来主事!”

“我知道你也很痛苦,但不明白的是,既然如此,你将天竺菊赶进险地,去与人对质,这不摆明了令她出丑暴露么?万一两个狱卒果真是圃鹀逃兵,那一切就完蛋了!”

“它是必然要发生的,因为是历史事件。虽然丧失了记忆,但我知道今晚只能她去,并且必须在众目睽睽之下。至于为什么,神清里另一个家伙没说,这是她特意写下的。”蓝花楹指着心窝,依旧还能见到水笔墨渍,她往我身边靠了靠,说:“我比你们有利的一点是,胡诌的组织远在田纳西,在那里她们没有人脉,想打听会很费劲。就算搞清原委,届时也已过了华宵之夜。由于我们是两个人,可以借着昏睡不分昼夜窃听,所以拿获了有用讯息。”

“我可以抽烟么?你说你说。”看她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我也被吊起了胃口,问。

“我到的第一天,利用陀具罗的透心术,得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不论是刁钻的枣核那群人,还是中庸的农妇这群人,居然没人知道大长老的真实身份。莉莉丝存在了好几年,不同时期的人总会有交汇,难免会口耳相传。但诡异的是,没人知道她是谁。”她咬着下嘴唇,思索片刻后,又说:“后来我花了心思,终于搞懂了其中的窍门,她是如何办到的。”

初创莉莉丝的人们,一定是见过大长老的脸,只因她是最后跑来的外乡人。不过这批人不是被驱逐了,就是在系列冲锋陷阵中丧身了。那要怎么办到信息上的断层呢?只因她十分懂得揣摩人心。新人总会遭排斥,只有被认可后方能进入圈子。她建立了一套制度,没有长幼之分,去中心化的松散结合,理由是被人围剿避免被一锅端。其次是群巫会所有人必须身披罩袍,将自己遮个严实,然后掩身幕后,故意将谁是大长老这个问题指向几个老人。对这个人说A元老是头领,对那个人说B元老是领袖,最终每个新人听到的都是不一样的答案。

本就不多的元老在不断与人寻衅开战中,被逐一除去,人称元老的番茄其实已是第三代成员。至于像沙利文、艾莉森那种的是五代成员,多年来造成的谜团,让每个人心里都有几个怀疑对象,最终助大长老将身份掩盖得严严实实。所以,她会是莉莉丝中任何一个。

“那你不仅要问,这么做的话,她又要如何来发号施令?”蓝花楹闭上嘴,要我来猜。

“难道是趁着夜黑风高,偷偷写在墙上?”我不禁掩嘴偷笑,问:“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也差不多,但更巧妙些,她们在道场中央设了一个魔将贝巴因的神龛,聚众时会用黑布蒙上请神下凡,待到幕布撤去就会在案头出现一只紫封皮信封,里头装的就是旨意。”

“这不奇怪,邪教嘛,盖莫如此。”我不屑一顾地笑道:“电影里常这么演。”

“大长老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她自称是魔将的奴仆,只是个俗世的代言人。请完神后,女人们再设起一座帷幕,彼此手拉手围坐一圈,默念虹息悼词,香雾蔓起后大屋里就会多出一个人来,那就是大长老。她除了表演杂技外,就是装模做样倾听邪教徒们的诉苦。”

“等等,你适才提到虹息,这个词过去你在恶魇里也说过,它究竟是什么?”

“就是当我和神秘女人离开这具躯壳后,交还给你们的Krys。从她踏入镇魂挽歌那一刻起,就已经脱胎换骨了。不过,虹息是良性的彩虹,半妖是恶性的污泉。因我的缘故,她已经是炫彩的本身,随着时间推移,你最终会亲眼见到。”她从我嘴上摘走烟蒂,在水中熄灭,叫道:“跟着我要说些坏消息了。”

我刚想开口,就被蓝花楹一把推在池沿前,狰狞的表情再度游走在她脸上。

“堕比称只能用一回,Alex,你就当做乖乖接客好了,只是没钱拿。”她阴笑数声,舞将起来,凑近我耳畔冷笑道:“圃鹀的女人都有斯德哥尔摩症的奴性,对强者俯首帖耳,所以你要面对现实啊,给自己多创造些交流机会吧。”

“喂,你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一声,我还没准备好哪!”我被她拧着,动弹不得丝毫,只得苦苦哀求。

“闭嘴,她们都回来了,就在厅堂里坐着,既然你我在池子里,还能干出什么好事呢?”

“妈的,我非杀了你不可!”我恼恨地瞪着她,如花蛇般扭动抽搐,叫道:“你这个贱人究竟想怎样?”

“哈哈,怎么回事?趁我不在她也开始跟你玩起这一套来了?蛮有情调的嘛。Besson,原来搞了半天,她也喜欢,那还总骂我是变态,究竟在装什么呢?人就该释放本能才是。”

“诶?又换人了?”我心中暗暗叫苦,若是那个老货,我在她手中更无生路。不过,此女见我被反铐着,却打开了锁舌。我还以为她是良心发现,启料她只是换了个反扣法重新拷上。

“忍一时海阔天空,退一步风平浪静,就当是被野猪拱了。”我想要搞清一件事,问:“喂,我说姐们,你俩换人至少提前说一声行吗?我根本分不清你俩谁是谁。”

“很容易区分的,Besson。她即便在发狠,也是情谊绵绵,而遇上我就没那么走运了,因我打心底就厌恶你。”她凑近我耳边,嬉笑道:“你整天跟人鬼混,她早就想办你了!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化影变得这么销魂。”

“好了,别再说这些没营养的废话了,男性脸庞轮廓本就比女性立体,随便涂个妆就胜过90%的女流,而像老子这么好底子的,即便没化影也比你迷人。”

她一把拽起我咯吱窝,提上就往外推搡。我只得做出一副小鸟依人模样趴在她怀中,浑身青紫地暴露在底厅看电视的人面前,不情不愿随她上了楼。众人都感到很奇怪,不明白她是如何将桀骜不驯的我所驯服。我越是扮得下贱,她越是要极尽侮辱,活脱脱成了当初的紫眼狐狸和吕库古小姐的翻版。

她和四小金刚的卧室在二楼最末尾,是一个带阳台的大间,墙角有往上攀爬的铁梯,以往她们坐在屋顶上吃番茄就是打这里上去的。整间狗窝乱糟糟的,奶罩三角裤丢得到处都是,盒装意面和酒瓶摆得连插足之地都没有。很难想象,这是花一般少女们的宿舍,别看精心打扮出门时个个人五人六,生活习惯邋遢到了极点。相比木樨花等人,还是她与鸢尾蝶的床榻干净些,好歹喷过一些香水,毯子叠得方正。正因我看到了太多,心头也越发轻视这群娘们。

“就带我来看这堆破烂?”她返身合上门,跳了床头点起支烟,眼珠骨碌碌打转,似乎正在盘算着什么。

“你想不想与我像正常夫妻那样?”她却不正面回答。

“老子才不想呢,别因为我几句甜言蜜语你就掉了魂,实在是太嫩。”我心头默默冷笑,嘴上却是另一套说辞,故作惊恐道:“不,让我看着Krys的脸,就连想一想也是一种罪恶,不论你是谁,但这具身子属于她,她是天竺菊的未婚妻啊。”

“我快没时间了,或许过了今天,咱俩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了。”我的话没准说到她心坎里,她忽然掏出钥匙解开手铐,将我深拥在怀中,双眼变得通红起来,说:“我记起来了,你所说的猫血枷锁相遇,曾经有过,那是我噩梦里的一个环节,Alex。”

“诶?怎么回事?那个老货走了?我的天哪,小苍兰,你俩换来换去不嫌麻烦么?”闻听熟悉的口吻,我简直哭笑不得,问:“嘿,你给我些暗示,到底要如何来区分你俩呢?”

“这无关紧要,宝贝,听我说,过去你总说猫血枷锁,我始终理解不了,有时候沉下心去想,等神智清醒回来已过了很久。这件事的确发生过,在我那场漫漫无期的嚣尘之海噩梦里,有一段日子我被天竺菊冷遇,所以独自跑去了海滩上痛哭,我思忆着你的惨死,并喊着你的名字,试图找寻一份慰籍。多么可悲啊。在那个什么都不存在的鬼地方,只有冷风作伴。”

“诶?话说回来,我远远瞧见时,不论怎么呼唤,你就像看不见我那样。”我舒松着腕子,点起一支烟,问:“那然后呢?”

“我对自己说,每天看着她,竭力将她当作你来理解,渐渐地,我再也看不见她的脸庞,你仿佛成了她。但那张脸还是团白光,什么都望不穿。我不仅失去了你更失去了她,这让我心中充满懊恼,我怎么在爱着一个人的同时,又爱上另一个人?况且那个人就是我自己。”她仰起脸,注视着我的双眼,说:“就在那时,头脑中滑过一声叹息,那是你的声音。你对我说,假如遇见了爱我的人,就将你遗忘吧。忘掉那些你不曾经历过的事,岂不轻快许多?”

“太神奇了,我确实那么说过。”我早已忘了所有的不快,问:“然后你看见了我吗?”

“差不多,但不是视觉上的,而是映在了头脑之中。在一团耀目白光中,你穿着秋装,缓缓向我走来。你知道我有多惊喜?感谢上帝,我的苦盼总算有了回应,死去多时的你终于又聚会了。我想让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天竺菊不懂安慰人,只会木讷地坐着,思忆着她所关心的人,你、Krys、希娜、稻草修士、欧罗拉,置我于何地?我连个哭诉的对象也没有啊。”

这可能是小苍兰一生中最煎熬的岁月,她在绝望中整天以泪洗面,然后恰在其他时空线里,我通过老妖狄奥多雷打开的枷锁,再度被她瞧见。然而,世事弄人,那个我并不认识她,而纯粹是路人般的安慰,并不听她任何倾述,却提出一个古老谚语要她解答。

“越石父的问题,是老妖提出的条件,它打开这道异度空间,就是想向你问明答案。”

“现在不重要了,你真真切切地出现在面前,那就足够了。我头一天见到你,便迫不及待地利用这具身子与你睡了一晚,简直就像神话故事一般,”蓝花楹紧紧抱住我的脊背,叹道:“我无法违背内心,不论你是梦中之人还是现实,两者间我更爱的依旧是你。”

随着扶摇,她将黑枫镇当晚发生的事对我倾吐起来。

那一天,是我们刚到黑枫隧道的当晚,其实在泡酒吧时她已经觉醒,便不动声色在旁劝酒,我本就不善饮,几轮下肚整个人变得轻飘飘,便被扶着回去民宿。

“在那一晚,你有时是清醒的,有时又在昏睡,所以我搞不清,在你眼中我究竟是谁?跟着我要来说些坏消息。”

这个坏消息就归根纳底一句话,大长老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莉莉丝被人渗透进来搞破坏,这种情况很反常。通常来说,越临近重要的日期,人们就会越低调,避免许多意外层出不穷。可事实恰巧是相反的,我们被派去蒙蒂塞洛大打出手。明明如此缺乏人手,却又找出各种岔试图赶我俩走,这些全部都是疑点。

“是,这点我也有想过。按理她们该竭力挽留,却总给我俩气受,难道该反其道而行么?”

“究竟还有多少磨难在等着我们,已超出我所理解的范畴了。”她朝手机甩了个眼色,道:“非必要少和任何人通话,这座山庄里到处都是眼线耳目。你只能打两个电话,一个是鸳鸯馆老男人,另一个是Dixie,这两人是保障你不被加害的关键,其余的就别指望了。”

“诶?为什么是Dixie?我已给她造成了太多的麻烦,不想再将她扯进事端里。”

“在所有人里,你最亏欠的就是她,Dixie屡屡痛扁勿忘我,是在发泄对你的恨意。她一直被你俩的最初所纠缠着,所以导致她无法轻易对你说分手,甚至她更希望你主动提出。那是一个极具忍耐力却又无比脆弱的女人,同时她也是剧烈的变数,而且难以预测将来,如果你也懂踏着星光跳跃,就会瞧见无计其数不同的她。有些阴森恐怖,有些祥和平静。”

“求求你别再说了,在她出现前,我本就陷在无穷的麻烦之中。Dixie自己也说过,许多事不能全部怪我,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她不想当最后知道的那个傻瓜。与她最早的邂逅,虽然才不过一个多月,但在我物理记忆里,已变得遥不可及。”我独自走到窗前,望着高挂山梁的清月,叹道:“在无数次噩梦里,不是她忽然死了,就是我被甩了,明明这些都不是真的,但醒来后泪水浸湿了枕巾。我也想按她说的去念书,当个平静的人,但事不由己。”

背后传来重重拍门声,侧头去看她风风火火跑下了楼。我从沉思中惊觉,再探向窗外,什么异常都没有,不禁深感困惑,只得整了整衣衫紧追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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