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世民：开局见证大唐灭亡
第五章：他还只是个孩子啊！（旧版）

“胡言乱语！”

李世民面色一变，几乎是在瞬间勃然变色。

他怒喝道：“太子沦落成这个下场，怎么会是朕害的！”

“陛下，切莫动怒，有伤龙体。”房玄龄心跳加速，额上渗出丝丝汗液。

宁长生负手而立，面色淡然，只是直直地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眼里闪烁着熊熊怒火，提声质问：

“太子自幼聪慧，朕对他寄予厚望，更是拜贤访能，挑选众多名师辅导，对他倾尽一切培养，怎么会是害了他？”

宁长生抚掌一笑，一气呵成道：

“问题正出在此。”

“贞观十四年后，太子患上腿疾，内心备受打击，情绪处于崩溃边缘，这才开始不服管教，叛逆起来。”

“不过这实属人之常情，换做任何一个人，突逢变故，都难免会因此性情大变。”

“反观陛下，您是怎么做的呢？”

“您不管太子愿不愿意，便直接以‘搜访贤德，以辅储宫’为由，先后挑选了数十位老臣、名臣出任太子的辅臣。”

听罢，李世民怒意更甚。

他额头青筋暴起，愤怒地盯着宁长生。

“太子离经叛道，难以管束，朕以名师辅之，严加教导，难道不是让他迷途知返的好法子吗？”

“陛下，您当真是这么认为的？”宁长生薄唇轻启。

“你觉得朕错了？简直荒谬至极！朕有什么错？”

李世民大声咆哮，怒火在心中翻腾，喷薄欲出。

就连眼神中，都带着一种骇人的目光。

宁长生心中叹了一口气。

看李世民这个样子，他到现在还没有认识到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罢了，眼见为实，陛下一看便知。”

宁长生抬手一挥。

登时。

天地色变。

三人眼前出现一副画面。

太子东宫内。

李承乾低下头，死死盯着手里攥着的书本。

一干老学究围着他，轮番苛责。

满口着的之乎者也，纲常道德。

李承乾只能听着、受着。

不知不觉间，他的眼角悄然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

滴落在绣着四爪巨蟒的黄袍上，消失不见。

“太子之所以发生巨变，正是因为这些所谓的言官清流，对他日日夜夜、不止不休的批判与指责。”宁长生沉声说道。

“老夫竟然也在批评教训太子。”

房玄龄指着前方画面中的“自己”，眼中露出一丝诧异与尴尬。

“爱卿，你没有做错，其他臣子们也没做错。”李世民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地说道。

“陛下，您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吗？”宁长生出声道。

“太子身上背负着家国社稷，他迟早有一天要独自担当国家重任，该有一些承受力，怎么会连这等言辞都接受不了？”

李世民注视着画面中的李承乾，心中闪过升起一丝柔软，情绪终于冷静了许多。

可是，他仍旧眉心紧皱，语气中隐有严厉。

“难道陛下还看不出来？”宁长生看了眼李世民，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看来，他仍然没能明白问题所在。

索性就直言一回。

心念至此，宁长生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即朗声说道：

“那备受批判的人，不止是国之储君，更是一个刚刚遭逢巨变，内心备受重创的孩子啊。”

“那些言官，只想着名留青史，他们不遗余力地批判太子，真得是大公无私吗？”

“陛下身为人父，应该给予孩子支持与鼓励，让他感受到这份深沉的父爱，可您却任由言官对他苛责批判。”

“如果这种遭遇换到陛下您身上，恐怕您也受不了吧？”

这一番话，有如一把重锤，在李世民心中狠狠敲了一把。

他面色一顿，神情变得有些难看。

是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很多时候，自己都受不了别人的批判。

更何况，太子还只是一个孩子。

李世民凝神注视着眼前的李承乾，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心疼与不忍。

他把自己代入到李承乾身上，顿时感觉，似乎让这些所谓名师教导太子，真是天大的错误！

自己不仅是一国之君，也是太子的生身父亲。

自己对一个孩子竟然如此冷漠与无情。

想到这，一股愧疚感从心底里油然而生。

“陛下，再者说——”

宁长生清了清嗓子，正要继续往下说。

房玄龄上前一步，发出一声干咳：“宁观主，这番话可是杀人诛心啊，您还是别说了。”

“若想改变未来，就必须让陛下明白！”宁长生面带肃然，将声音提高一分。

“那些言官高高在上，用圣人之言，指点天下，不过是为了名留青史。”

“他们迂腐至极，陛下不会不知道吧？”

“还是说，身为人父，您对太子的身心，根本就毫不在乎？”

这番话，有如钟鸣般，在李世民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愣在原地，久久没有言语。

年轻时候，只要一提起“言官”这两个字，他便厌烦不已。

登基后，又多年与言官打交道。

对他们的迂腐、自视清高，甚至是沽名钓誉，李世民早已看得一清二楚。

可如今，换到太子身上。

自己怎么就像是被猪油蒙了心，连这点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了？

眼前的画面继续变幻。

李世民抬头看去。

大明宫内。

太子被批评叱责后，带着满脸的委屈走向龙椅上高坐着的“自己”。

可是，面对太子的解释。

“自己”全然不信。

却对言官们的一面之词，深信不疑。

“自己”勃然大怒，不但对太子厉声呵斥，还朝他脸上狠狠打了一个巴掌。

太子捂着脸，带着满腔的苦楚与心酸。

一瘸一拐地离开大明宫。

只余下一道长长的人影，留在金碧辉煌的玉石地板上，显得格外孤寂而萧索。

登时，李世民的瞳孔猛的一缩。

脑中的锁链似乎在霎那间碎去，留下了一片空白。

孩子啊，原来你遭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与悲伤。

可这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为父一手造成的。

如果为父能多听听你的心里话。

能心平气和地让你把事情的缘由解释清楚。

恐怕，你也不会最终走上不归路。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悔恨之意涌上李世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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