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幻境
第十五章 秘密基地（旧版）

“门外有一张脸，在，在盯着我们。”孙莉声音颤抖着。

李上游一把抄起没打开的那瓶啤酒，直接就朝外屋门走去，李上游心里这个气啊，原本安静的生活全都乱了套，每天活得心神不宁的的，他们一家三口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却被这些破事搞得不得安宁，今天儿子差一点就永远睡下去了，他越想越气，心说，如果又是梦里出现的那个家伙，今天就请他“喝”一瓶，只不过这瓶是从头敲下去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一瓶就“高”了。

门外确实有一个人，但是没有长着向上翻的鼻孔于尖耳朵。

“陆大爷，您找我有事？”李上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进攻性，尽管他心里已经不悦到了极点，大晚上的，站在人家门口，也不敲门，也不说话，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知道吗？李上游心里这样想。

“不好意思啊，上游，”一向高冷的陆大爷，那个见到任何人都不说话的陆大爷，那个神秘莫测的陆大爷，竟然开口了，不仅说了话，还首次在李上游面前露出笑容，尽管这个笑容明显是刚刚才硬挤出来的，“我不太擅长与人交往，站在这半天也不知道如何率先开口。”他又尴尬地笑了笑，他瞥见李上游手里的那瓶啤酒，说：“上游啊，你这个拿法，应该不是想请我喝吧，年轻时是不是没少拿人练手啊。”说着话，李上游发现陆大爷的身体在他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已经从正对着自己改成了45角侧身对着。

“这大爷要不就是受过专业训练，要不就是街头打架的经验丰富，这就是标准的防止对方对自己突然袭击的身位站法啊。”李上游想着，“陆大爷，别站门口了，进来说吧，您吃饭了吗？一起喝点。”李上游往屋里让陆大爷。

“不了，上游，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我能借用你一点时间吗？你去我那，咱们在那说。”陆大爷说话的语气非常诚恳低调，完全是求人办事的姿态，但是他说话的时候始终看着李上游的眼睛，那个眼神输出和他的语言输出完全就是不配套的，就好比一个人在看电视，电视里面的声音是一个中气十足的著名女歌星唱的《月亮代表我的心》，但是配合声音的画面是轰炸机、坦克、火箭弹，陆大爷给李上游的眼神就是：“跟我来，不然你一定会后悔。”

李上游也没有再邀请陆大爷共进晚餐，只是说了一句您稍等，就转身进去了，孙莉的耳朵和眼睛很灵的，她已经知道了门口站的是陆大爷，就直接问李上游：“你们问问陆大爷吃了没有啊，进来一起吃呗，我再去买几瓶酒。”

“你们先吃，李上游拿上了烟和打火机，我去陆大爷家一趟，一会就回来。”李上游说罢，给了孙莉一个“别问，回来告诉你”的眼神，孙莉也就没再问，催促着李小多赶紧吃饭。

李上游跟着陆大爷来到了陆大爷的家门口，陆大爷看看四周没有路过的人，用钥匙打开了门，这一下可把李上游给惊到了，原来陆大爷家这第一道木头门后面，还有一道密封性非常好的金属门，李上游再仔细地看了看那扇木门，才发现，原来那扇木门上的玻璃不是透明的，人们所能看到的屋里的情形，实际上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立体绘制技术“画”上去的，看上去就像是透过玻璃看到屋子里面的摆设一样，最夸张的是，李上游记得他路过陆大爷家的时候，曾经转头从玻璃里面看见过陆大爷在写字台前看书，而刚才他从玻璃里面看到的是，屋里面有从对面的窗透过来的光，但是没有人，说明这个玻璃里面的画面是可以根据时间更换场景和光线的。

“幸亏我也算是见多识广啊，换一般人估计就直接休克了。”

陆大爷不知道按了什么机关，第二道门直接向左移动缩进了墙里，“进来，”陆大爷压低声音说了一声，见李上游动作有些迟缓，拉了他一把，然后迅速关上了门。

李上游进来之后，感觉一股寒意袭遍全身，这股凉意不是从内而外的，而是确确实实的寒意，这屋子里面太凉了，盛夏闷热的夜晚，竟然把他冻得直打哆嗦，他发现凉气的来源是两台窗式空调，上面都印着非常明显的英文“MITSUBISHIELECTRIC”，“陆大爷，我先回家拿件儿外套再过来吧，您这太凉了。”

陆大爷听李上游这么说，直接过去关了其中一台，然后又把另一台的温度向上调了调，“别出来进去的，容易被不相干的人看到。”陆大爷说着，从冰箱里面拿出两罐可口可乐，递给李上游一罐，自己打开了一罐，李上游接过来之后并没有打开，一是他平时不怎么喝饮料，二是他想留着一会回家送给李小多。

“喝吧，冰箱里面有很多，一会回家拿几罐回去给你儿子。”陆大爷好像是有读心术一样，一眼就看透了李上游在想什么。

被人看透心思的确是一件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的事情，为了缓解尴尬，李上游尬笑了几声，用手指揩了揩易拉罐的瓶口，打开直接喝了起来。

一边喝着，李上游一边观察着屋子里面的情形，这间屋子李上游从没来过，以前孙大爷住的时候也没来过，他本来就不是一个爱串门儿的人，屋子比李上游家稍微大一点儿，房型跟李上游家一样，也是里外屋套着，李上游现在正跟陆大爷在外屋喝可乐，外屋有一个两开门的冰箱，两把椅子，再有就是各种各样纯黑色的连接着各种颜色线路的电子设备，看着大多数就像很多很多进口的录像机摞在一起堆放在那，一小部分看着像双喇叭的录音机。

从外屋是可以看到里屋的，里间屋子里面有着一张床，一个很小的圆形折叠餐桌立在墙边，一张挺大的长方形书桌上面堆满了书和资料，有一个立式的挂衣架，上面挂着几件衣服，没有看到衣柜，剩余的地方又都是各种各样的设备。在陆大爷书桌上，摆着一张很大的图纸，不是什么建筑设计，而是一幅很大的素描，上面还写着很多字，密密麻麻的字，李上游是看不清楚的，但是他看到那图上画的东西的时候，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因为那幅素描所画的东西此刻正躺在他家的立柜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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