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最后的日落
第二十一章:急救(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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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娜!”我大喊,她反应过来,马上提起速度,由于她本身就摆着拖刀的姿势,现在要撤还来得及,想骗过这么一艘昏睡的老式战列舰,难度应该不大。

轰隆一声炮响,海伦娜下意识的外切减速。她的操作没问题,可敌方那火控实在太差,用天女散花形容炮弹一点都不夸张,海伦娜虽然尽力了,可她的舰装后部为方形,无形中降低了跳弹概率,我正祈祷着千万别给她碾压出核心,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声巨响,巨大的火球从海伦娜的舰装上迸发,浓烟几乎覆盖了她蓝色的秀发,再看她本人,舰装已经完全无法动弹了,正在大浪中浮浮沉沉,仿佛马上就有沉没的风险。

舰娘虽然是心智魔方的产物,可本质上与少女并无区别,能在海上奔袭,也是依靠外在的舰装,舰装受损后,她们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因此,眼下的情况极度危险,我也顾不上害怕,操纵战舰全速冲到海伦娜前面,不顾其他人反对,跑下舰桥,就要把海伦娜救到指挥舰上。彼得大帝号想要攻击我的指挥舰,可我早有预料,已经摆出了卖头的姿势,用坚硬的25mm船头装甲对着敌人。可彼得大帝号的舰长也不傻,先试射了一轮,发现无法击穿,便转而攻击我的两座炮塔和指挥塔,好在它没命中。

我心中大骂,这属狗皮膏药的,打两炮意思意思得了,还打起来没完了?关键是,它火控虽差,可我也不敢贸然操纵战舰转舵撤退,我一转身,将巨大的核心区暴露给它,后果不堪设想——有时候战列舰有的就是这种战略威慑——它可以失误无数次,而你只能失误一次。

不羁联盟这个组织,其实我对它没什么感觉。虽然它对于舰娘的一系列态度固然激进,做的事情不堪入目,但如果换个角度,海军部又何尝不是如此?海军部有没有胆量敢拍着胸脯说绝对正义?所以,在和舰娘相处的这段时间,我才发现,这才是应该有的生活,我们所有人的敌人,应该是塞壬,不是吗?

可彼得大帝号仿佛今天一定要击沉我的指挥舰,我扶着海伦娜上船,她的眼眸中再也不见忧虑,取而代之的满是愤怒,我本想让她回船舱先休息一下,可她直接取下头发上的SG雷达发箍,说,“我把雷达接入指挥舰,覆盖之前的火控雷达,这样我就能引导它射击了。”

她捂着腰,有点一瘸一拐的爬上舰桥,我一直跟在她后面,生怕她一不留神摔下来,但我还是第一次见海伦娜这么可怕——头发乱了,脸上全是血和硝烟,灰黑色的衣服都沾了血迹,可她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等她接入雷达完成,马上将两座主炮塔重新瞄准了目标。她的射击技术显然优于我好几个档次,每轮射击都精准的命中了敌人——海伦娜舰装的主炮组,弹道也是典型的抛物线弹道,所以她几乎马上就确定了提前量。很快敌舰就燃起了大火,经过几轮的较射,她已经能保证命中三号炮塔附近了。

此时敌舰似乎发现了海伦娜的意图,迅速转向,放弃了侧舷对敌,而是舰首对敌,准备把三号炮塔裸奔的弹药库顶板保护起来,可海伦娜怎能给它这个机会?在她精准的瞄准下,那炮弹仿佛长了眼睛,先是集中攻击主桅杆,没半分钟,敌人的主桅杆就变成了烧火棍,倒在了一侧的船身上,还引发了一场小规模火灾。没了桅杆保护,弹药库直接暴露在指挥舰面前。

海伦娜一直保持着极高的射击频率,彼得大帝号自知危险,不顾我们两艘巡洋舰的火力输出,用另一侧的副炮集中攻击对方指挥官的战舰,同时马上提速,一边在海上进行不规则的机动,一边试图绕到指挥舰的侧面。

“指挥官,给船底舱注水!”俾斯麦忽然说。

我没反应过来,茫然道,“为什么?”

“让船身吃水更深,把核心舱藏在水下,请快点操作,在敌人下一轮炮弹发射前!”

但是那会不会让战舰机动性变差?我没时间细想,赶紧跑到下面去打开水压阀,这一招果然奏效,四个阀门全开,才不到一分钟,战舰的干舷已经几乎泡到水中了,我在腰上系上安全绳,现在从远处看,这艘指挥舰几乎只剩下上层建筑浮在水面上。

但是不得不说,这个方法确实奏效,敌舰连续几次射击,全部打出了跨射,但是无一命中。反倒是海伦娜控制的主炮,继续如同局部降雨,雨点一样的炮弹不断的命中目标,敌方都出现了几次大爆炸,可它还是稳稳的航行在海面,战列舰的抗沉性可不是闹着玩的。只是,对方指挥官的第一轮接舷战,海伦娜长时间的洗甲板,估计也对它的很多次要舱室造成了破坏,它忽然拉出烟雾,在烟雾内不断进行机动,纵使有海伦娜的SG雷达引导,她也失手了几轮。

烟雾越来越浓,不多时,彼得大帝号彻底消失在浓雾中,再也找不到踪迹,正如它来时那么神秘一般。

“怎么回事?”我的思考速度还没跟上,也就是说,我们在过去十分钟,打了一百多次齐射,命中了一百多颗炮弹,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让敌人跑丢了?我甚至怀疑,刚才那艘战列舰,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说那只是我们看到的幻影?

“危险已经解除,指挥官,请接手战舰吧……我……我或许需要休息……”海伦娜看起来很虚弱,她还没说完,竟径直向后倒下,好在我眼疾手快,一下将她抱住,轻轻蹲下身子,这才发现,她脸色发白,双眼紧闭。我搂着她的腰,觉得手上黏糊糊的,定睛一看,竟然全是暗红色的血,鼻子一闻,都是腻腻的血腥味。我暗叫一声不好,暗红色的血,表明她的大静脉很可能受了严重的伤,再等下去,搞不好真的出人命了。

我不顾通讯频道还在紧急7700频道,抓过对讲机就大喊,“俾斯麦,宾夕法尼亚,快过来!海伦娜受伤了!”

大家全速向指挥舰冲刺,一时间,我的脑袋中如同乱麻一样,我没时间去想海军部对于舰娘阵亡的处罚的事情,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回去怎么跟大家交代这件事,尤其是企业和圣路易斯。

对方指挥官说,“请指挥官想办法返回吧,根据气象资料,很快会有暴雨来袭。我的舰队中无人了解医术,先行告退了,再会。放心,我会将这次演习的详细过程汇报。”

说着他就退出了通信频段,我问,“就这么走了?”

宾夕法尼亚登上指挥舰,蹲下试了试海伦娜的脉搏和呼吸,严肃的说,“呼吸和脉搏都很微弱,她需要紧急输血,或许能缓解一下。”

“我们现在哪有这些条件?海上太晃了,也没有像样的医疗室,没法输血,没法手术,我们得想办法,让女灶神过来帮忙!”我跳起来就要联系港区。

宾夕法尼亚按住我,“就在这里。我们能撑住,她也能撑住。”

此时巴尔的摩等人也上了船,俾斯麦一行人还在向这边赶来。我本想等人齐了再问怎么办合适,但现在来看,我们等不了,海伦娜更等不了,就刚刚我们说话这会儿,宾夕法尼亚抱着她的胳膊上,又被染上了大片血迹,舰桥的地板上也满地都是,恰巴耶夫已经用纸巾擦了好几遍,再等下去,真的是黄花菜都凉了。

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知道,她们也在等我下令。现在,我们每个人仿佛都在一座孤岛上,任何一个人表态,就像开启了岛上的灯塔,所有人都会不自觉的顺从。我第一次觉得担子如此之重,额头上都流下来了豆大的汗珠。我咬牙道,“恰巴耶夫,去船舱找急救箱,我们需要注射器、针头、软管、止血钳、肾上腺素、镊子……反正有的东西全部找来!准备外科手术!”

舰娘们马上行动起来,恰巴耶夫和巴尔的摩去找急救箱,其他人则准备将海伦娜转移到后边的沙发长椅上。舰娘们都经受过简单的急救训练,她们几个人一起,极其小心的用力。我扯开外衣,扣子直接被绷得满地都是。我也顾不上这些,继续将衬衫脱下来,裸露着上衣,用力将衬衫扯成布条,用牙和手将布条缠在我另一只胳膊上,说,“我是万能供血者,准备供血吧。”

长门正抱着海伦娜的胳膊,和大家一起。她个子不大,看起来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手上被弄的都是血,却丝毫没停下动作。待她慢慢放下海伦娜,我蹲下拍拍她的肩膀,问,“长门,你还可以吗?要不你回避一下?”

长门摇头说,“吾没事,海伦娜小姐也是吾的朋友。”她的语气很镇定,要不是我了解她,或许会认为是她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

海伦娜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浸湿了,根本没法看见身上的伤口。我试着想将衣服撕开一个口子,马上就放弃了——她伤的太重,我稍微动一下,都会有一股血液涌出来,我着急道,“恰巴耶夫呢?找个急救箱这么难吗?”

俾斯麦不知何时也过来了,她表情很是着急,可语气还是保留着很大程度的冷静,“指挥官,请冷静。现在,我们可以先考虑一会儿手术的事情。”

这时巴尔的摩、恰巴耶夫气喘吁吁的爬上来,两人手中各抱了一个急救箱,我打开一看,其中一个装的是各种瓶瓶罐罐,应该是药物,另一个是一些急救工具,包括针头和软管。贝法扯出软管,接上两个针头,吩咐大家赶紧帮忙止血,先止血,我马上对她输血,等她情况稍微稳定下来,再说手术的事情,否则就她现在的状态,贸然手术太过于危险。

长门轻轻扶着我的胳膊,贝法还没喘平气息,就过来接好软管和针头,向我确定道,“主人,我要动手了?”

贝法应该是我们中最懂医术的,身为女仆长,她不仅见多识广,更是对医学、文学、社会学等领域颇有研究。她决定先输血,我自然同意,只是看着这比小拇指细不了多少、还闪着银光的针头,说不怕那是不现实的。但我没犹豫,还是点了点头,在不知道海伦娜血型的情况下,我是万能供血者,这个任务只能让我完成。

刚刚我已经将胳膊扎上了布条,这会儿静脉正看的相当清楚。贝法手法轻盈的将我的胳膊拍打了两下,随后微微跟我对视了一下,我自觉的将头转到别处,如果看着这么粗的针头扎进皮肉,我怕是得当场昏厥了。

一阵轻微的疼痛袭来,并不是想象中的剧痛,我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只见那大针头已经戳破了我的血管,暗红的血好像早就在我身体里呆不住了一样,奔涌着顺着软管往外流去。

“指挥官,你没事吧?你头晕吗?要不坐会儿?”巴尔的摩看见我有点摇摇晃晃的,关心道。

“抱歉,但是,主人,你得站着,否则血没法自流,我们条件有限。”贝法一边将软管连接到海伦娜身上,一边对我说。我表示理解,随后贝法接过止血钳,想办法连同海伦娜的衣服一起夹住,眼下形势所迫,我们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点头晕。前几年年轻时,曾在海军中献过血,但这些年过去,我自己也感觉得出来,我身体已经不如从前,起码不能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伙子了。就瞥了这一眼,好悬没站稳身子。

好在海伦娜的情况应该在好转,随着我的血液不断的被输送到她体内,她的脸色不再是那种吓人的惨白,而是有了些血色。我稍稍放下心来,紧接着,贝法接过手术用具,拿着一把尖锐的长头剪刀,小心的把海伦娜伤口附近的衣服剪开,我自觉的扭过头去,耳边只剩下大家略显粗重的喘息。

“好了,应该没问题了。”贝法收回止血钳,我再转头看去时,海伦娜腰上的伤口已经被缝合了,接着伸手帮我拔掉针头,我下意识的一缩脖子,伸手用力按住胳膊,低头去看海伦娜,她脸上已经有了些血色,伤口处已经被贝法缝合了,等回去可以再做进一步处理。

现在海伦娜已经逐渐脱离了危险,我们几个都位于上层建筑的船舱中,虽然不必担心海浪的侵扰,但从舷窗往外看去,外面的大海正呈现涌动的黑色,现在指挥舰的船体都被浸泡在水中,仅留下副炮和部分防空炮还露在水面。这种极限的状态有利于风浪中的稳定,但同样,过深的吃水也会增加主机组的负担,根据主计算机的计算,目前我们能达到的最高航速仅为15节,这显然是我无法接受的——海伦娜虽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我们仍然必须尽快回港,夜长梦多,我现在不想在外面多待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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