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特意穿戴了一番,带领也先、袁斌和伯颜帖木儿一同设堂接见大明使臣。
使臣听到传唤,便随士兵进入了议事的大堂内。
这大堂虽然看似营帐,却宽阔无比,且富丽堂皇。
周围军士屹立,地上铺设地毯,设桌椅、酒食、点心、茶水。
使臣一进来便看到了朱祁镇坐在高堂之上,正威风凛凛的看着他们进来。
也先和伯颜帖木儿坐在朱祁镇两侧,袁斌则站在旁边。
半年未见,这昔日的皇帝似乎比以前威猛了许多,皇威不减反增,甚至让人不敢直视。
各将领在两侧正襟危坐,看着使臣进来。
使臣看到这一幕,瞬间楞住了。
这哪是流落草原啊,这非明就是换了个地方当皇帝罢了。
“见到皇上,还不跪下!”
这时也先突然对使臣喊道。
使臣听到声音也先的声音,被吓了一跳。
纵使他们见过世面,出史过许多国家,面对先皇也不由得感觉心悸。
“臣杨善,叩见太上皇。”
“半年未见,可还安好?”
使臣杨善这时也反应了过来,立即跪下来说道。
“托你们的福,来了草原吃的好睡的好。”
“大明朝堂知道我还活着,不知道睡的踏不踏实?”
“杨善,你告诉我,你睡得踏不踏实?”
朱祁镇看着这位使臣,玩味的看着他问道。
杨善抬头看了看朱祁镇,又低下了头。
“臣……。”
“臣一切都好,多谢太上皇关心。”
杨善此时心乱如麻,冷汗直流,感觉说什么都不对。
不过他又不是土木堡兵变的参与者,这事情也怪不到他头上。
但他也不能乱说话,毕竟这肯定是朱祁镇心中的痛,话题太敏感。
朱祁镇在位时,本就是一个雷厉风行,大刀阔斧的激进者。
曾发动了三次南征的麓川之役,为平定西南做出了重大贡献。
发现边军有中饱私囊吃空饷,甚至是私卖军火的嫌疑,便派人往西北查粮库、士兵、武器。
结果却查到哪哪就着火,火一烧啥也查不出来了。
朱祁镇无奈只能带一众监察御史前往西北,他亲自巡边彻查一切。
未成想,居然有人狗急跳墙设伏兵变,导致如今的局面。
如此行径,如此结果,朱祁镇如何能不气,如何能忍。
“你倒是睡的好了。”
“朝中大臣们呢?他们有没有想我啊?”
“我可是,非常想念他们那。”
“尤其是于谦于少保、杨洪及其子杨俊、石亨。”
“等你回去了,帮我带句话,就说我特别想他们。”
朱祁镇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看着杨善说道。
他并没有表现的特别激动,也没有太沮丧,反而是非常坦然,甚至有些冷漠。
这倒是让杨善感觉有些看不懂了,因为这不符合常情。
毕竟来的是汉人,犹如同胞,即便没有大喜大悲之情,也应该会比较激动。
“臣谨遵圣言。”
“本来臣还担心太上皇会在草原住不惯。”
“还特意从皇宫带来了床榻、被褥。”
“不过现在看到太上皇一切安好。”
“臣也安心多了。”
杨善倒是会说话,这三言两语把自己说的多么忠厚。
这又是床榻又是褥子,意思就是不让朱祁镇回去了呗。
“杨善。”
“这次来,又是为何啊?”
“应该不会只为了给我送着床榻,被褥吧?”
“现在大明与瓦剌连贸易来往都断了,还有什么可谈的?”
朱祁镇接着问道。
按前世的发展,此时朱祁镇正是叩边失败,正在瓦剌的时候。
而且此时大明和瓦剌正为朱祁镇是否回去,而一直都在交涉。
朝堂之内有人想让朱祁镇回,也有人不想让朱祁镇回,所以一直没有定数。
不过,现在朱祁镇没有叩边这一举动,大明朝堂内部对瓦剌一直以守为主。
这半年来往更是不多,只有一次使臣来往。
更没有人说要迎朱祁镇回京,就如同彻底把他这个太上皇忘记了一样。
现在突然又派人来了,必定是感觉到了什么。
“太明朝堂得到消息。”
“草原各部突然皆有军备的举动。”
“且各部族间来往密切,甚是反常。”
“大明朝堂以为,草原各部有与大明开战之嫌。”
“固派我等与瓦剌谈合,避免大战发生,至圣灵涂炭,民不聊生。”
杨善拱手行礼,随后拿出了一卷诏书说道。
朱祁镇接过诏书,看都没看,直接就扔到了一边。
“各部练兵与瓦剌何干?”
“朝堂为何来瓦剌谈合?你们置辽东、鞑靼及各部为何地?”
“瓦剌不大,难道他们就不会打了吗?”
“他们打了,瓦剌又有何权利管束?”
朱祁镇听完立即反问道。
杨善自然知道各部族的行为与瓦剌无关,但他也知道现在他们都听朱祁镇的。
不过,他却拿不出草原各部都向朱祁镇称臣的证据。
“太上皇。”
“无论草原各部何人攻打大明,大明都能应对。”
“现如今,南下的士兵皆在北京,还有戍边守军,共计五十万,并不惧草原来犯。”
“太上皇也曾是大明的皇上,你也不愿意大明子民受战争所累吧?”
“劝太上皇清醒,切勿意气用事。”
杨善此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做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势。
这么看,确实是有使臣谈判的气势。
“哈哈哈。”
“杨善,亏你还知道我是大明先皇。”
“哪里有多少兵,哪些兵几斤几两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再说了,我朱祁镇亲政数年,你敢保证大明军中没有向着我的人吗?”
“告诉你,草原已然统一态势。”
“我若要打,大明有谁又拦得住?”
朱祁镇笑了笑,接着突然严肃的盯着杨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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