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夜雪
第十八章，浩然正气（旧版）

第十八章，浩然正气

樊毅与甄家主坐在一辆马车内，而甄永却被安排成了马车夫。

甄永是真的无语了，自己这老爹咋这么优待阿杰，自己的亲儿子当马车夫，生气地一扬鞭子，马车开始分奔。

甄家主开口道：“阿杰老弟啊，其实老哥我有一个请求，还请贤弟答应。”

樊毅暗叹，该来的迟早要来，这天下没有白拿的好处，收了人家的好处，樊毅也不好推辞，只能点头道：“哥哥请讲，弟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甄家主也是叹了一口气，“也没有贤弟说的那么严重。贤弟可能也听说了我甄家现在的处境，我们现在的甄家是百足大虫，死而不僵罢了，老一辈的人逐渐凋零，而新一代的人才也没有，像在下这般只有‘铜骨境’的武夫竟然成了得独当一面的一家之主。一年后的比武大会附近几个城池都会派人来看，包括周围的‘守边城’‘雷莲城’‘青城’……“甄家主还要细数，却见樊毅一脸怪异，忍不住问道：”贤弟有什么不适吗？“

樊毅赶忙摇头，开玩笑，告诉他自己炸毁了四分之一个”青城“，现在是大名鼎鼎的芳心纵火犯茅山赵子龙是也吗？

甄家主接着开口道：”总之现在就是各个城池都等着看我们甄家的笑话。贤弟，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对这次科举有信心吗？”

樊毅干净利落地摇头，呵呵，自己前世那点古文积累还是算了吧。

甄家主看樊毅摇头不但没有失望反而异常欣喜：“那好办了，贤弟，你听哥哥的话，我引荐你到李前辈家中拜访，你跟随他学习一年，修得正气，然后替哥哥我出口气，争个光。”

“你们比赛还有文斗？还是说哥哥你要派我一个文弱书生去打架？”樊毅懵了。

甄家主闻言爽朗一笑，开口道：“贤弟啊贤弟，你还真是幽默呢！读书人打架怎么就不行了？在守边城戍守边疆的便是我楚国大儒薛平，他上的了芝兰之室，入的了沙场地狱。读书人靠读书与学习修养身心，能养出浩然正气，这股气至刚至阳，但这股正气极为难练成，所以一旦有书生练出正气，便有了至少“远行境”的实力。而我相信贤弟你的资质再加上李前辈的引导定能替我甄家争光。”

樊毅听得他对自己这么有信心，有些汗颜。

不等樊毅说话，甄家主便开口道：“到了。”随着话语落下，马车缓缓停下，二人走出马车，映入眼帘的是一幢小木屋，木屋前有自己开垦的田地，其上种满绿色麦子还间杂着一些美丽的花，多数是杜鹃。

樊毅四下打量发现这里应该属于浴火城边缘地区，一般来说城市边缘是不会允许居民居住的，毕竟城池是为了镇守一方安宁而建，边缘地区一是危险，二是妨碍军队调度。

可这木屋却突兀地出现在这里，樊毅不由得感叹这是高调的隐居呀。

这时，甄家主忽然大声对樊毅说道：“你也不用过于紧张，李前辈很好客的，而且也不是不亲近烟火气的老神仙，隐居分三种，其一，仕途不顺；其二，沽名钓誉；其三，就是李前辈这种，看不上当代皇上的，认为国家已经无药可救的。事实上，隐居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神圣，像李前辈他一开始是打算待在居民区感受凡尘的，可他渐渐发现和这群山野村夫根本谈不来，文明人的交流方式不适用于野蛮人。没待几天他就心烦意乱，但又不好立马回宫打自己一时热血喊出要隐居的脸，只能动用特权在城郊独自开辟一间屋子，这一逞强倒好，我看这一任皇帝驾崩之前这个老家伙是不会回去了。”

我靠，樊毅想骂娘啊，你妹的揭人家老底就算了，还大张旗鼓的。

樊毅为了体现个人素养一路上都没有问关于李前辈的信息，甄家主在马车上也没有提起，樊毅还以为碰到了和自己一样有美德的人，合着您留着这些话来当着人家面说？你大哥还是你大哥。而且你不用忌讳皇帝名号的吗？高调谈着皇帝驾崩。

如樊毅所料，屋子里很快传出来一个老头骂骂咧咧的声音：“谁他娘的又揭老子老底！”随即樊毅看到一个胡子拉碴，一头乱发随意披散的白发老头走了出来，这老头给樊毅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虽然苍老，但阳刚之气却是自己这样的小伙子所不能比拟的，这是一种死气与生机对峙从而达到一种综合的奇怪感觉。

“他娘的是你小子，”老头瞥了甄家主一眼，不满道，“虽然每次都是你借给我喝酒的钱，但也不能总这样拆我老底啊！”不过明显感觉这老头有点心虚。

好家伙，原来是债主上门，这老家伙吃人嘴软啊。

不过樊毅也确定了一件事情，这货绝对是文学大师，倒不是从泄露的正气判断的，而是从这老头的言语用词看出来的，根据樊毅前世的经验，敢这么说话的一是地痞流氓，那叫骂脏话；二是文学大师，在这可就不叫脏话了，这叫语言的终极艺术，也叫“返璞归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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