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夜晚。
今天是个稀松平常的夜晚,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的。
由于要彻查藏经院二楼的经书,真守这几天都住在藏经院,此时他坐在藏经院顶楼天台的茶桌旁,和真一对饮好茶。
看着头上的皎月,真守眉头轻皱:
“不知为何,今晚我总有些心神不宁。”
真一没接这茬,吹了吹热茶,问道:
“二楼的经书排查得怎么样了?”
真守轻叹一声:
“目前发现少了一本《迦南悲无经》,如果没有其他经书丢失,潜入者的目标大概就是这本经书了。”
真一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疑惑道:
“等等,按照我们的推测,那位前辈不是赶走了潜入者么,为什么经书还会丢失?”
真守露出苦笑:
“真一师兄你可别忘了,那位前辈不是我们天龙寺的人,经书丢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他拿走了,”
“也许他从一开始就是冲着经书来的,不过他不清楚具体是哪本经书,所以一直潜伏在天龙寺,”
“直到第二批潜入者到来,他打杀了潜入者,但也从潜入者手里抢走了经书...”
真一傻眼了,惊呼道:
“你的意思是,那位拥有金刚法相的前辈其实一直在守株待兔?他出手并不是出于对天龙寺的保护,而是单纯的黑吃黑?!”
真守重重叹了一声:
“我觉得真相就是如此...”
真一表情复杂,顿时没了喝茶的心情。
原本他还觉得那位前辈两次出手保护天龙寺,对他好感有加呢。
叮铃铃!
叮铃铃!
突然,两人兜里同时传出了铃声!
真一,真守两人听到铃声顿时表情一肃,同时把手伸入怀里,从僧袍中取出一个两指大小的铜铃。
只见老旧的铜铃正亮起金色的梵文,发出清脆的声音。
两位院首对视一眼,眼中纷纷露出严肃和警惕,异口同声道:
“后山禁地!”
刷刷!
意识到真悟挣脱开了后山禁地的锁链,两人没有一句废话,不约而同地从藏经院楼顶跃下,朝着后山禁地方向奔去!
等真一和真守赶到时,只见住持师兄已经先一步赶到了,正与脱开了脚链的真悟在木屋前对峙。
真一大声喝道:
“真悟,你怎么敢挣脱开脚链?!”
真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开口道:
“真悟,难不成你终于想通了,要把邪佛功法交于天龙寺吗,现在回头还不算晚。”
真贯双手合十,目光无悲无喜地看着真悟,说道:
“真悟,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目光扫过眼前三人,真悟讥笑出声:
“解释?凭什么我要向你们解释,这里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何曾需要你们允许?”
真一和尚怒了,指着真悟大声喝道:
“你接受了邪佛的传承,成为邪佛传人,此乃大逆不道之举,当年住持没有把你当场格杀已经留了情面了,你哪来的资格说这种话?!”
真守跟着冷冷说道:
“邪佛为所有佛宗所不容,是佛门的敌人,你接受了邪佛传承,那你也就是佛门的敌人,我们只是囚禁你而没有格杀你,你竟然还不知足?”
真悟冷哼一声:
“你们口口声声说邪佛是错的,是异端,可为何又苦苦追求邪佛自创的武学功法?一群口是心非的伪君子!”
真贯淡淡说道:
“我们只是不认同邪佛的佛门理念,但功法并没有对错之分,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邪佛的功法有其过人之处,这也是我们囚禁你的理由,真悟。”
真悟听罢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可笑,太可笑了,自少林寺覆灭后,天龙寺,金刚寺,雷音寺因为理念不同而相互对立,怎么不见你们去把雷音寺和金刚寺给覆灭了?说来说去,还不是欺软怕硬!”
“因为我弱,而天龙寺强,所以你们就堂而皇之地囚禁我,而这么做只是为了得到强大的功法,”
“你们这种行径,和魔宗抓捕武林中人抢其丹药,获其功法有何区别?!”
真悟这话把真一和真守呛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而真贯同样没接这茬,目光一直落在真悟身上,说道:
“真悟,无谓作口舌之争,要么交出功法,要么被我们抓拿重新囚禁,做出选择吧。”
真悟冷笑一声:
“就凭你们三个,还拿不下我。”
真守冷哼一声:
“多说无益,真一师兄,真贯师兄,一起上吧。”
真悟摇了摇头:
“真贯,我不会交出功法,我也不会继续留在这里,看在曾经是同门师兄弟的份上,我不想与你们为敌。”
真贯是三人中修为最高的,自幼加入天龙寺的他在肉身武道一途天赋极高,如果不是后来杀出个真悟,那一届的佛子本应该是他才对。
也正因如此,真贯一直看真悟不顺眼,为了超越他,抢回佛子的地位,他日复一日地努力修炼,顺利把两门天级肉身功法都提升至大成境界,获得肉身融合神通!
但可惜的是,哪怕真贯比真悟更早一步成为超二品,却依旧得不到住持的认可,佛子依旧是真悟,而不是真贯!
真悟于真贯而言无异于心魔,一直如鲠在喉,到了这一刻,真贯终于决定要彻底打破这个心魔!
“来做个了断吧,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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