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名英雄
第二十回： 回头难 7（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赵德强说到这里，停了停。又说道：“你这把年纪，这样骂一个小丫头，合适吗？”
高明一时语结，好一会儿才道：“但她怎能随便冤枉我外甥？”
赵德强道：“第一，她并没有冤枉你外甥。第二，即使是冤枉的，你也可以问，那个姓宫的小丫头到底是谁，她说话谁信？是不是信得过的人？不该用这种言语骂人。”
高明道：“那好，她是谁？她说话谁信？”
赵德强轻轻一叹。说道：“现在再这样说已经太迟了，我虽然不能确定宫小姐是不是天子的公主，还是那个王爷的公主，但她确是天家血脉无疑，我们都是草民。天家血脉，我们值得宫小姐冤枉吗？”
他一说，高明立即说不出话来。
张明走前二步，将外衣脱了下来。一身黄衣，绣着一头猛虎。叱道：“大胆高明。竞敢当众公开辱骂当朝公主，湖州可有公差在此？”
他一叫，立即有一人飞身前来。跪着道：“楚州省府总捕头柳是非拜见大人。”
张明从怀中摸出一块金牌。说道：“吾仍天子近卫，一品御前带刀护卫张亮，高明当众辱骂当朝公主，纵侄行凶，诛三族，急令去办。”
高明一听，脸色就变了。叫道：“不知者不罪。”急忙跪了下来。
众人都吃了一惊，谁也没有想到，宫小姐竞是当朝公主。
柳是非道：“滋事体大，可有公书行文？可要上报天听？”
张亮道：“公书行文立即可办，但要上报天听，诛的可就不止三族了。”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一块墨，柳是非急忙找个碗去端雪水来磨墨，张明把纸铺到柳是非的背上就写。写完，从怀中掏出大印，印油，一张公书行文就交给柳是非。说道：“此事急急去办，这里事完，我们再去监斩。”
柳是非点头道：“属下照办。”当下押着高明。此时的高明已经软了，谁敢对抗天威？
柳是非又望着明德道长。明德道长与他是兄弟，自然在三族之中。
张亮道：“这里的事与你无关，我们处理，走！”
柳是非当下行礼告退。
张明张亮退了回来，又把外衣穿上。
张亮问道：“赵相公是什么时候知道宫小姐的身份的？”
赵德强道：“一开始我就知道了，普通的富家千金，那有此等雍容华贵？马二品一句京城朋友的千金，那值得一个二品大员如此尊敬？”
张亮点点头，不语，退到他的身后。
明德道长长叹一声。说道：“不错。余成纲是我杀的，说他劫了捐款也是我说的，因为他无意中知道我有儿子，我前思后想之下，他们已经走了，我要不是这么说，别人问起我为何杀他，我怎么说？万一他已经说出去了，我不说他劫了灾捐，别人会相信的。”
众人一听，都瞪大了眼睛。
赵德强道：“高益春，高益秋。”
明德道长点点头。说道：“你就是那天知道的？”
“宫小姐跟我说，她亲眼看到高益春杀了钟燕花，然后就移尸，只是我一早就知道宫小姐的身份；宫小姐当时正在查我，我又不能请她出堂为证，只好留到今天。”
说完，转头对钟寿道：“钟老英雄，你们父子可以回去了。事已经不归你管了。走吧。”
钟寿点点头，人家都诛三族了。再大的仇恨也没有办法了。再说，这可是碰上当朝公主，天家血脉，自己这样的贱民，还是不开口好。况且人家三族都没有了，那里还有什么仇恨？女儿可以重见天日，沉冤得雪了，自己安心了，赵德强叫自己走，自己虽然不知深意；但应该是为自己好，急忙行礼告辞走了，什么话也不敢说。
明德道长奇了：“宫小姐在查你？”
赵德强道：“前科也是甲二举人买通主考官，到了圣上面前才出事，试想大凡贪污腐败的官员，天子都不能容忍，此人还没有出仕为官就已经如此大胆了；到时身为朝庭命官，还不想尽办法括银子？正巧晚生跟潭州府，省府的公差人等都喝酒喝得像亲兄弟一般，宫小姐自然有所怀疑，直到后来查出来，我拉关系一半是我喜欢交朋友，一半是我石家岳父早死的冤情，一半却是为了沧州绿林之事。”
明德道长点点头。说道：“为了河北沧州绿林，赵相公得了什么好处呢？”
赵德强笑了：“我得了二个绝色女子，如果还想要，他们还会给。”
平慧道长道：“天下皆知美之美，斯恶矣，皆知善为之善，斯不善矣。道兄，你没有读过道祖的经文。”
赵德强道：“他只是忘记了有无相生，前后相随罢了。”
明德道长道：“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宫小姐自然是查到赵相公是真才实学了？”
赵德强冷不防他这么说。便道：“道长这样想是非常好的，但换个角度，晚生要是如前科二名一样，此时节，晚生坟头草也应该有二尺高了。”
明德道长点点头。问道：“你怎么知道高益春高益秋是我的儿子？”
赵德强道：“我先前见过你，后来宫小姐说的时候，我特意去请二位喝酒，见你们眉宇之间有七八分相似。这是公门学到的本事，就写信给唐门，让他们帮忙查一下罢了，唐平。”
唐平挥挥手，儿郎们抬出三口箱子，每个箱子都是一个人，高益春，高益秋。还有一个四十上下的绝色妇人，只是此时他们都已经不会说话了。
唐平道：“他们到中午时候就如平常一般了，楚州虽然离我们蜀川远了，但总能查到。”
明德道长长叹一声。问道：“赵相公！武当就剩下里面十个同辈了！能不能放过他们？”
赵德强摇一摇。说道：“我昨天就给你机会了，我最初的想法是，昨天说了，我们就下山。但到今天说，我并没有打算留下活口，即使想，也不能够；二叔的脾气我知道，他已经照顾我十几年了，他要是上了武当，也不会有活口；旺叔年纪大了，我不想他有闪失，既然结局一样；他做与我做也没有分别，我知道你谣传二叔收徒，是马二品查到关键的地方了。你传了出来，好让江湖朋友到潭州闹事，让马二品的脑袋乱了，不能再查了，正巧旺叔在，我就让旺叔将计就计罢了。”
明德道长道：“所以一切都在你的计划里？从来没有变过？”
“俩位大人来了，所以我不杀人。”
明德道长点点头，抬剑就往自己的喉咙抹去。
张亮走前二步，只见金光一闪，没有人看到他出刀回鞘，高益春三人已经身尸异处了。他说的是三族，又不是江湖人，结果才是重要的。
众人暗暗吃惊，天子近卫，果然不是一般人。
赵德强走了进去，三清殿上，有十个道士都在打坐，都是清字辈的。
其中一个抬头道：“望赵相公念在开山不容易，让我们把武当传下去吧。”
鬼手大侠朱天乐已经足可以灭了任何一个门派了，更何况身兼二家说长的赵德强，此时节，还手已经没有意思了。
赵德强轻轻一叹。转头道：“大家可以回去了吗？”
余年道：“谢谢姑爷，可以回去了。”
赵德强道：“我的马车在那里你们知道吗？”
“知道。”
“帮忙在马车边上搭间住的房子，我答应四舅太阳下山之前要下山的。你们搭好房子就回去。我们也只住一晚罢了。你们回去好好活着吧。我们下到山下，天该黑了。”
余年点点头。退了出去，所有的人如潮水一般也退了出去。
看热闹的，有些早回去了；胆大的留下来，；见到天子近卫都在了。这热闹看不得，也走了。
赵德强轻轻的道：“二位大人走，我们下山吧。”
张明将刀拨出来，插在门上。说道：“有二个留下来足够了。”
他的刀身是黄金色的，刀身还有虚纹。那些道士左右望了一下。左边的道：“年纪大的走，小的留下。”
大家到了山下，马车停的位置已经搭好一间草棚子了；一千多人动手，就一间草棚子，就不要说了。
余年带着燕赵的绿林好汉给张明张亮俩个叩头。
张明道：“你们这些年的事我们都知道。回去好好过日子吧。犯法的事就不要做了。”
余年急忙抱拳道：“是。大人。自兄长事后，挂着绿林的名，已经不做绿林事了。请俩人大人代我们向宫小姐叩头。谢谢。”
张明点点头。转头对赵德强道：“赵相公到京城，一定得找我们。我们什么样的好酒都有。”
赵德强笑道：“晚生要是到了京城，第一时间去拜见俩位大人。”
张明张亮抱拳道：“告辞了。”
赵德强急忙揖礼到地：“慢走。”直至俩人远去，这才直起了腰。
唐平带着众儿郎来行礼。
赵德强笑道：“说真的。我过段时间须得往蜀川走一回，但剑花姑姑一定会打我的屁股，如何是好？”
唐平也笑了。说道：“这个是免不了了。屁股是一定要打的。四舅，舅母我们还没有拜见呢？”
赵德强道：“她们都被点了睡穴，就是醒过来天也黑了。她们原来都胆小，下次吧。你们以后总也到我家的。先回去吧。二叔在你家，帮忙好好照顾一下。”
唐平一想也是，赵德强如果到唐门去了，自己也须回礼一下。便点点头，抱拳就告辞走了。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