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预谋
第四十四章（旧版）

距离一个月的时间还剩一个星期

“我们收网了，你们要的人确实在里面，人在审讯室，”

“谢了”

张桢拍了拍那人的肩，向审讯室的方向走去，开了审讯室的门，里面的两位警官朝他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出门

张桢在位子上坐下，整理一下桌面上的纸张，没有着急的开口问话，他起身走到摄像机前，附身看了看里面，又走到玻璃窗前，看了看里面的自己，又来到蒋弘方面前，看到他面前的纸杯里没水

“你渴吗？”

蒋弘方烦躁的摇了摇头，张桢像没看到一样，拿起他面前的纸杯走向门口，过了一会，他将温水放回他面前，蒋弘方喝了口，张桢并不着急的问，他又回到位子上坐下，看看手上的表，又看了一遍问题

蒋弘方以为他要问了，正打算用老办法对付，却没想到眼前的人只是看着，手指点着桌面。蒋弘方没有耐心了，他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人

“警官，你倒是说啊，我就是赌/了点小钱，没必要用这个招待我吧？”

张桢终于抬头看了一眼他，但没有回答他，也没有提问，又低下头继续看

“别急，还少一个人”

傅寒延通着电话往审讯室的方向赶，电话里，程以沫用不快不慢刚刚和语速讲着

“他有个孩子，但是有心脏病，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心脏，在十年前走了，之后他一蹶不起，开始赌，后来遇见了项茵毅，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在他眼里是在拯救人”

“嗯”

“你们可以试试先把他捧到他心中自己所在的位子，在把他拉回现实”

傅寒延挂了电话，开了审讯室的门，进去后轻轻关上门，坐在空出的位置上，在张桢耳边低语着什么，张桢点点头，最后

“……你白脸我红脸”

傅寒延说完那起笔低头看着张桢刚刚看完的资料，张桢绕到审讯桌前

“听说蒋医生以前有个女儿”

蒋弘方没说话，烦躁的心情想到女儿更为烦了，他以为他们想用女儿撬开自己得嘴，撇头

“都说女儿是小棉袄，蒋医生的女儿应该也很可爱吧？”

“应该”蒋弘方开口了，他并不想让张桢觉得这是突破口“走了这么久，我怎么知道”

“啊，对不起，因为什么走的”

“心脏”蒋弘方不自觉的讲到，这么长时间来，重来没有人听自己讲，他一直希望有人能听他讲，可没有人愿意听自己讲这么一个长故事“她有心脏病”

“没找到合适的心脏？”

“没有”蒋弘方摇了摇头，他看着手中的杯子，里面的水安静的呆着，似乎也在安静的听着

“她当时才六岁”

张桢没说话，蒋弘方慢慢讲着

“她在过一年就可以上小学了，她每天都拉着我，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和电视上的小朋友一样去外面玩交朋友，我就告诉她，快了，再等一年你就可以上小学了，就可以到外面玩，交好朋友了，再等一年……”

“她当时乖乖的点了点头，可是她……”

蒋弘方没说下去，一滴泪滴在杯子里，里面的水泛起涟漪

“她走了之后，我真没有活下去的希望，所以我接触了赌，它可以让我短暂性的忘记一切”

“可是你这样过下去毫无意义可言，你本来可以在医院救更多的人”

张桢强调了“医院”两字，蒋弘方嗤笑

“医院？它连我女儿都救不了，我在那里看到多少人因为缺少资源去世”

“可至少那里不会放弃每一个患者”

“呵呵，不会放弃，可救不了有什么用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之后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告诉我医院之所以救不了所有人，是因为他们没有胆子，想要救人就应该不惜一切”

“把贩/卖/器/官讲的这么高大上”

傅寒延冷冷的道，蒋弘方狠狠看向他

“你懂什么？！我们只需要死一个人，就可以救一群人”

张桢继续开口

“按你的意思，那个人就必须献上自己的生命，对吗？”

“对呀，一个人的命可以挽救这么多条命，他不应该感谢我，让他死的如此有价值吗？”

“你是救了其他人，可是你救人是用另一个人的命去换的，那个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你们就是强盗，杀了一个人，把他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抢走，然后再明码标价，买给其他人”

“你所谓的不惜任何代价，是拿着别人的命做着交换罢了，你从来没有付出过任何东西，又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不，你不懂，你不懂！我们只用了一条命，能换好几条的命，懂吗？”

“那你们问过那个人吗？那个人凭什么就要为你们付出自己的命？你们有什么资格为别人做决定”

“不，项茵毅说过，不需要！他们本来就是没人要的东西，贱命一条本身就不需要可惜，我们拿着他们谨慎不多的可以用的东西，让它们发挥有用的作用，就给社会做贡献”

“社会不需要这种自以为是的贡献”

“当你在他们活生生的时候，将他们解剖的时候，有没有曾想过他们不比你女儿大多少，他们身来就已经比其他人少了亲情……”

“……”这回蒋弘方没说话了，但他并没有觉得这是错的

“医院之所以不干这种事情，不是因为他们没有胆子，而是因为他们不会拿着别人的命，去实现你所谓的‘不惜一切代价’。他们踏踏实实的对待每一个患者，虽然他们没法保证救活所有的人，但他们会竭尽自己所能去救治每一位患者，不管他是社会上的什么人”

“他们不会因为这个人对社会没有贡献就去牺牲他，他们所说的‘不惜一切代价’，是付出自己的所有而不是他人”

“……”

“项茵毅有一个账本，上面记入每一次交易的人，还有收入；苗咏有一个本子，上面记着所以尸体所在地”

就在张桢和傅寒延准备离开时，蒋弘方突然开口了

“我只知道这些”

第二天

“江顾星名下的房子有很多，再加上以前他给项茵毅买的，我们不可能一家一家的搜”

“苗咏不可能自己交出来”

程以沫看着白板上的地图上有些发愁，他们知道了突破口，但是却无从下手，他们已经搜了项茵毅常去的三个地方了，基本上没有任何东西，都是一些普通的家具，还有就是每个房子里都有一个小白脸，但是他们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可以把他所有房子圈起来吗？”

“不能，我并不知道所有”

他指了指图上那十几个圆圈

“这些是我知道的所有，但是这些地方对他应该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除了你们已经搜过的那三个地方以外，在我所知道的范围内应该没有他愿意把东西放那的地方了”

“我们现在可以查”

徐笛磊提议道，程以沫却摇了摇头，做回到位子上，瘫在上面

“能快速查到的应该就是我知道的这些，其他的他应该没写在自己名下，要从头开始查要花很长的时间吧”

项茵毅应该也不会把自己藏匿证据的地点告诉任何人，没有一个人是他真正信任的，他藏的地方对他来说是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在他们现在所知的范围内已经没有了

“景志业，他可能知道吗？”

张桢想到这个人，程以沫刚打算摇头，却又觉得这是可能的，如果郭嘉真的按照自己说的去做了的话，说不定景志业有可能会告诉他们。但他转念一想，项茵毅可能压根就不愿意告诉他

“应该不会，不过……”

郭嘉，他可能知道更多的地方，项茵毅虽然不会跟他分享这些事情，但是他应该带他去过其他自己住的地方

“郭嘉，我只能想到他了”

程以沫起身，拨通了郭嘉的电话，过了一会，他来到白板前，又圈了几个地方

“这些”

傅寒延吱声了，他来到白板前指了指一个地方

“这里没有吗？”

程以沫画圈的手顿住了，欣德小区，江依蕾办18岁生日酒店对面的小区，这里对项茵毅来说是有纪念价值的，但是具体会在哪里

江依蕾，生气失落后会去哪里呢？回家是不可能的……小花园！

小的时候他曾跟她讲过，当她不开心的时候，又不想跟别人讲就可以去小花园，在小花园荡会秋千，可以把不开心的事情抛之脑后，那里曾是属于他们两个的秘密基地

程以沫顺着记忆，用笔从江顾星家开始走向花园，他不知道那个花园叫什么，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过了一会儿，他在一个地方停下，果然离酒店不远

他把从酒店开始能通往花园的路线都画了图出来，一共五条

一条是往偏僻的巷子里钻，江依蕾不会在大晚上走这条路，程以沫划去，由于她心情不好，她肯定散步过去，所以她不会选择最远的道路，又划去另一条

并没有监控拍到项茵毅杀她的画面，当然那个时候监控并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但是在那条街道上没有监控的路线……

最后程以沫留下了两条，一条是一路都没有监控，另一条开头有，但是从中间开始就再也没有监控

“不能有太多的人，既然当时项茵毅是杀人灭口，那证明他应该在干着见不人的交易，所以他应该不会选择在大路上，然而江依蕾他也不可能自己往小路走，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她一开始走的是大路，但是呢过程中不得不经过一段小路”

傅寒延提示到，说完他指了指其中一条道，那条道虽然一路没有监控，但是确实一直都在路灯一下

“所以这条路也不太可能”

“只剩这条了”

好巧不巧，这条路附近只有一栋是居住的地方

“他会选择他杀人的地点当做纪念，那就不可能在楼上，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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