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预谋
第十五章（旧版）

周末的清晨是最安静的时间段，路上没了因赶时间而不停催促前面车辆的上班组和学生党偶尔会驶过一两辆车，也是缓慢的安静的。清洁工们刚清理完拉圾同骑着四轮车慢悠悠的离开；早餐点的员工们也不像工作日时手忙脚乱，慢吞吞的揭开蒸笼把熟透了的包子掉换成刚做成的包子，蒸熟的面团味中还掺杂了一丝淡淡的肉香，在揭开的一瞬随着白雾一起蜂拥而出

小区的公园里倒比平日多了不少人，有穿运动服带着耳机跑步的；有穿着太极服打太极的；有穿着舞服跳广场舞的，一切看上去似乎很和谐……有一抹很突出的一笔打破了这一幅“岁月静好”。程以沫很随意的穿了件白色卫衣搭配着条黑色休闲裤，白色的头发因为没有打理显的有些凄乱。可能出门太急，程以沫忘了戴眼镜，这副模样倒少行平日里的书生气。他随意的坐在一个石头椅上，将脸旁的碎发夹于耳后，眼神和平日里倒无什么差别只是多了层困意

杜女士不知早上哪根筋打上了，强行将床上的程以沫拉起来陪她来公园跳广场舞，程以沫抬眼看着那位强行将自己开机的女士正站在最后一排摸着鱼，和边上的人不知聊些什么

程以沫抽了下鼻子，摁亮了手机屏幕6:40。他什么都没干已经干坐了40分钟，他环顾了眼四周，规划好了最短路径

虽然没戴眼镜他依旧能看清东西，他本来就没有多少度数，戴眼镜纯纯是为了在某个人面前装弱小

这个时间段的“某个人”刚刚从床上起来随手按开电视

“你不能离开我！”

视频里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傅寒延的耳中，他刷牙的手一顿，看来昨天他的母亲大人光临过他的陋室

洗漱完毕后，他来到客厅按了下控制窗帘的摇控气，窗帘缓缓拉开，空外的阳光透则玻璃照射进来，今天他不用急着往警局赶所以打算给自己做一份“早餐”，傅寒延随意的从冰箱里拿了几样看上去加一下热就能吃的东西，来的厨房，发现昨晚自己扔在水槽里的杯手被程以沫洗了放回在了它该在的位置上

程以沫散漫的从石椅上起来，慢慢的往公园的出口走去，企图用人群遮盖住杜女士的视线，顺利将一条腿踏出公园的他刚想松一口气，就听见后面传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和让他不得不收回来脚的话

“程以沫，你这是上哪去？”

“没上哪，就想去透透气”

程以沫默默的回到原来的位置，杜成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他，拉住他的胳膊往队里拽，看着自己离“老年生活”越来越近程以沫有一些慌了，他干笑一声

“不是，我就透透气不至于让我——”

“想什么呢，这舞也不是你想跳就能跳的”

杜成说着还很嫌弃的看了一眼他，“像您这样摸鱼的都能跳，这舞和想跳就能跳，好像没什么区别”刚想开口说这话的程以沫，张了张嘴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

“这是徐姨”

看着杜成把自己拉到最后一排，旁边还站着一个不怀好意的，笑眯眯的打量着自己的“徐姨”程以沫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果不其然，杜成接下来的话，成功能让他的预感成为了现实

“她家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儿，性格温柔体贴，长的‘活灵活现’的……”

程以沫第一次听人用“活灵活现”来形容一个人的，估计人家姑娘听了得气个半死

吃完饭的傅寒延来到沙发上坐下，拿起沙发上的遥控器，刚打算换台，手却顿住了，狗血剧里女主的表情引起了他的注意

电视剧里女二刚刚杀死了自己的仇人，手里拿着带血的玻璃瓶，慢慢回过神来，变得有些慌乱和害怕，双手颤抖着，嘴里念叨着“怎么办”然后又慢慢的看向死人，嘴里台词像是在给自己找理由“是你逼我的”

狗血剧里都知道，见到杀死自己最爱的人的凶手时，表情不应该是很平静。可，可黄小脆和严亦交代犯罪过程时，像是毫无感情的机器，和后来说到江依蕾的时候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犯罪过程虽然和事实是相符，但是少了些什么，他们所交代的杀/人过程，和人要吃一顿饭一样毫无波澜，就像是一台机器，按照主人做好的章节，执行任务一样，波澜不惊。第一次杀人是不可能做到的，哪怕是蓄谋已久，都是不可能的，因为计划是用想象出来的场景，而到真正行动的时候，往往是不可能跟计划一模一样的

当他们第一次真正行动时，当刘秀莹大动脉的血喷涌而出时；当手术刀从眼眶边缘慢慢的把眼睛挖出来的时候，不管是再冷静的凶手，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平静，用几乎可以成为完美的缝合技术，将它缝合回去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这场案件根本不是他们两个干的；第二种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

程以沫刚刚摆脱了杜成的相亲介绍，回家草草的理了一下头发，匆匆的拿上了眼镜，便又出了门

“这个女的名字叫姜恬默，近几天被卖到了刚开的那家新酒吧，假名叫小甜，去年被江顾星搞到手的，不知道这一年她经历了什么”

邹彦手里端着一杯咖啡，靠在座椅上，眼睛看着电脑屏幕，想了想又加了句

“如果需要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明天你恐怕还要来一趟”

“唉，这年头老板难当，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自跑”

邹彦放下手里的咖啡，程以沫靠在他桌子边上，邹彦看了一眼卧室紧锁的门，“嗯”了一声，程以沫侧头望向他，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卧室，随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说为什么这次还要我约时间，亲自跑一趟”

“谁让你骂他了，害他一星期都没理我”

“不是”程以沫压低了声音，有些哭笑不得“我也没说他什么，你们下属怎么一个个都这么难伺候？”

前几天程以沫让水鬼再去找一回周朴萍，结果人已经卷铺走人了，而水鬼因为一时大意根本没有发现，于是程以沫就把水鬼教育了一顿

“话说回来叫你发的信息你发了吗？”

“嗯”

“真的要瞒着罗宇吗？”

程以沫没有很快的回答他，盯着他只剩下一半的咖啡看了许久，然后从他的桌边站起来，吊儿郎当的开口

“当然，他的演技太差了，还是让他身临其境的去感受一回好了”

“你真的有把握吗？”

程以沫不再说话，如果江顾星他们没有上当，那严亦和黄小脆便算是彻底折进去了，真的很悬，两个月的时间内，如果他们不再次动手，严亦和黄小脆可能就死了

“你还是哄你的媳妇去吧，这件事就不需要你担心了，明天记得把经历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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