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渔歌
第四章 一碗鱼羹（旧版）

秀婉跟温温回去时，舅舅舅母已不在家中。

马不停蹄地走向厨房，放下买回来的食材，她便开始着手处理养在盆中的鱼。

鱼被捕上来还没过很久，很是鲜活，害她好一番缠斗才将它完全敲晕，不再动弹。

她把鱼平放在案板之上，低头看了眼被水溅得半湿的衣裳，一把擦净脸上的水渍。

许久未处理过鱼了，手法已很生疏，换了好几次握刀手法，她才堪堪找回一些技巧。

放在前生，这么一条鱼最多一刻钟，她便能从里到外给它收拾得干干净净。

可如今，怕是过了有半个时辰，她才将就处理好。

细致地将鱼中段少刺的部分分区切开，仔细地去除大的鱼刺后，将鱼肉片成均匀等大的鱼片。加入盐和料汁慢慢和入鱼片后，放在一边静置以研制。

在锅中放入清水与洗净的小米，生火慢炖。与此同时，她拆开被包裹妥当的豆腐，将其切成大小一致的小块。而后备上葱花，姜丝。

待粥煮得差不多时，将其盛入小盅中，放入一部分腌制过的鱼片后加火慢煮。

洗净过后，放入清水。煮热后放入剩余的鱼肉和切好的小块豆腐和姜丝，稍煮片刻后加入盐调味，待煮沸倒入水淀粉以作勾芡。在出锅前，放入葱花增香便可。

基本做完，秀婉一边看着锅，一边收拾厨房。

香娘回来时，她正坐在灶台边上，托着脑袋看着灶火发呆。

“秀婉是煮了什么？好远就闻见香味儿了。”香娘扫了眼锅台，和放在桌台上的鱼头和鱼尾。

“炖了鱼肉粥还有鱼羹，一会给葛路送去呢。”秀婉站起身走了出来，“只是这鱼头和鱼尾不知该怎么做。”

香娘点点头，“留着晚上我给你们做鱼汤吧。”

“行。”

忙活着，便到了晌午。

香娘帮着她把鱼肉粥盛进小砂锅里，将砂锅外头好好地擦拭了一番。

“温温！快跟姐姐去送鱼粥去！”香娘端着砂锅走到院前，对屋里的温温喊道。

等温温跑出来，她把手里的砂锅递给秀婉，“小心别烫着啊！我去做饭等你们回来。”

“好。”她稳稳地捧好砂锅，对温温道，“温温走吧，”

维持一个姿势，手很容易发酸。好在两家离得近，不用走几步就到了。

眼看着要到葛家门口，她心里嘀咕着，不晓得葛林回家没有。

“大林哥哥！”温温用小手使劲地拍了拍门，朝着院里叫人。

没一会，里头的屋门被人打开，走出来个神色疲惫地葛林。

“温温，”葛林先叫了温温，而后才来看另一位，“秀婉姑娘，你们怎么来了。”

“快快接着！”秀婉不想这么说的，可站了一会，手里实在酸得很，眼看就要没了力气。怕把锅打饭了去，她急声说道，手中也赶紧把锅往他那边送。

葛林立马接过锅，关心道，“可是烫到了？”

手得到了缓解，秀婉一下子感到一丝羞赧，摇摇头道，“不，没有烫到。这是我用你送的鱼做的鱼肉粥，给小路补补身子。你为了捕鱼应是费了些功夫的，也吃些提提精神。”

听着她的话，葛林只晓得呆愣愣地点头。

静了一会，他才想起什么似的，“吃饭了吗？我刚做饭，要不要……”

看他言语无措的样子，秀婉赶紧摆摆手，道舅母在家做好饭了便打了招呼要走。

“好……好。”葛林在院门口看她两走了有一会，才端着砂锅回了屋子。

回到家，温温去了自己的屋子，继续玩她的木偶，秀婉则去了厨房间帮着舅母打打下手。

她站在桌台旁边埋头择菜，香娘则围着灶台利索地动作着。

炒菜的香气时不时地迸发出来，萦绕整个小空间，闻着便让人口舌生津，饥饿感倍增。

“之前听你舅舅说，你一直住在观音山上，说是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今日一看，没想到厨艺还挺好的。”忙活得差不多，香娘也站到她边上一起择菜。

“嗯嗯，山上条件不比外面，凡事都得自己动手的，时间久了也学会许多。”秀婉目光放在手中的菜上，说起往事，将自己那双手又看了一遍。

怎么看，这双粗糙的手也不像是个小姐出身。要是放在以前，她定会怨声载道地难受一番。久了以后，就如现在，她只当无事，看过也就罢了。

“苦孩子。”香娘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慰道，“以后便有家了，有我们照顾你，定不会像以前那么苦了。”

这话本没什么，可她听了，还是泛起泪花来。她吸了吸鼻子，认真地点了点头。

……

午饭时，香娘特地先盛了几碗秀婉做的鱼羹让大家先吃。

虽然已有段时间未下厨了，可对自己的手艺，秀婉还是有自信的。毕竟是前世几十年的经验，轻易不会丢掉的。只是这里的条件不比那时，味道是有所折扣，但绝对能称上“好”字。

在她期待的目光下，香娘和温温一起尝下这第一口鱼羹。

香娘将这鱼羹好生地品味了一番，眉头紧凑地拧在了一起，激得秀婉心里打起了鼓。

“怎么样？”她小心问道。

香娘则看向了自家女儿，询问温温的评价。

温温在两人的目光下，猛地点头，大声地夸赞道，“太好吃啦！”说着又挖了一大勺送进嘴里。

香娘勾起嘴角，也对着她点头，“确实好吃，只是鱼肉和豆腐煮制，竟是没吃过的好味道！真该让你舅舅也尝尝。”

听到夸赞，秀婉放下心来，自己也拿起勺子小口吃了起来。

鱼肉的鲜香在口中环绕，豆腐的嫩滑香甜令人眼前一亮。这梅老板的豆腐属实不错啊！

秀婉心下称赞。

不一会儿，三人便吃完了鱼羹。

“待会我要去码头干活，温温和姐姐在家好好待着哦。”香娘最先吃完，等着二人。

“舅母也在码头帮工吗？”想到昨日中午在路上奔波的人们，她才想到舅母中午也是匆匆赶回来的，“您先去忙吧，我来收拾就好。”

她放下碗筷，思索了一番又道，“来回奔忙也辛苦，以后做饭便交给我来吧。中午我做好饭便给您送去，也省得您来回奔忙。”

“不不不。”香娘连连摆手，“家里事你不用担心，你便在家陪着温温便好。”

“我在家也无事，也想帮您分担分担。再说，我有手有脚，不可在家吃白饭啊，我心里过意不去的。”

香娘原本不肯，可耐不住她一顿说，磨了一会，便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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