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了一声,就该聊“正事”了:“那个,你公司给你多少档期啊?”
“拍完为止啊。”
“没规定时间?”
“反正我也不忙,规定什么时间。”白鹭抬起头,好奇地看着李檀:“怎么了?李檀哥要去忙别的事情吗?”
“额......”
不等李檀开口,白鹭就有点急了:“那接下来,要不要加快一些拍摄进展,可惜,我的表现一直不好,拖累了你。”
“没事儿,不着急,我就问问。”
“啊?”
“你继续看剧本吧,我去其他地方转转。”
“哦~”
白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跟李檀的差距太大了,李檀这段时间劳心劳力的,一大半原因,都是被她拖累的。
而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尽快让自己强大自己。
白鹭继续埋头研究剧本了,而李檀,回到自己位置后,在心底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大意了啊。’
白鹭一个网剧小演员,能出演电影,哪里还有什么档期一说,拍个一两年,公司都不会过问她一句的。
这条路,是彻底没得走了。
‘怎么办呢?’
演技不能下手,档期没得下手,拍摄下手无用,那么,剩下的也就是剧情跟过审了。
剧情,《复仇》的剧情目前来说,走的还是李檀给钱孀理清楚的那条线,钱孀也没有想要改变的想法,李檀轻易不会去触碰的。
他现在觉得,这妮子多少有点邪性。
那么,唯一能动手的,就是审核问题了。
如果,无法过审,你拍得再好,都是白瞎。
甚至,都不需要死了办,只要拖个三五年的,你再上映,也就闹不起来什么幺蛾子了,再说了,届时的李檀,指不定都被杨蜜发放到哪个犄角旮旯了。
那么,怎么无法过审呢?
暴力?
这部戏说是《复仇》,但实际上,也没太多打斗的画面,也就是最后,男主给了男二几刀,没啥供暴力滋长的土壤。
攒劲儿的?
这倒是可以搞一搞,毕竟,这东西一向都比较的有表现力,在艺术创作里面认为,人是赤颗颗的来到这个世界的,而这样的状态,代表了人卸下了一切的伪装,还原到了最本真的状态。
不过,这东西拍起来太麻烦了,李檀轻易不愿意去触碰。
那怎么搞呢?
思来想去,李檀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明嘲暗讽!
‘就这个了。’
说干就干,李檀立刻朝着钱孀走了过去。
“钱导啊。”
剧组现在基本上给兄妹俩都叫导演了。
“怎么了?”钱孀正在观看刚才拍摄的画面,看到李檀走过来,好奇地问道:“是对剧情,有什么看法吗?”
“有一点。”
“哦~”听到这话,钱孀瞬间来了兴趣:“说说。”
自从李檀帮她理清楚到底要拍个什么样的故事,钱孀就特别看重李檀的意见,经常会拿着拍摄的问题去询问他。
但每次,李檀都是“这很好了啊”“就这么拍”“不错,硬是不错”之类的废话打发她,慢慢的,钱孀也不再去询问李檀了。
这次,李檀居然主动找上门,看来,是真有想法了。
迎着钱孀期待的目光,李檀心里道了一声“抱歉”,随即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说道:“这部戏的内核,是阶级冲突。
下层阶级视若珍宝的人,在上层阶级看来,只是可供消耗的消遣物。
剧中把这个东西,具体到了人身上。
可如果想要加深这样的印象,我们还需要一个象征意义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需要找一个东西,来象征女主这样的人?”
“对!”
这娃不愧是看了这么多经典电影的,真的是一点就通。
“阶级冲突的牺牲品是女主,但我们需要通过某种东西,来加深观众的印象,点名这个主题。”
“恩......”钱孀沉思片刻,喃喃自语:“剧本的设定里,女主是离开了的,但男二的确是个杀人狂,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找寻普通的女孩,把她们视作自己的猎物,玩腻了就会杀掉。
女主之所以离开,是因为男主,而最后回来,也是为了衬托男主这种病态的情绪。
男主跟男二,一个最普通的下层阶级,一个精英上层阶级,但他们本质上都是同一种神经病,象征的是这个社会病了。
但问题是,这样病态的心理,是怎么构成的呢?
男主是因为大学毕业即失业,再加上成长环境的困顿导致的。
男二呢?男二的病态,是怎么导致的呢?”
钱孀说着,起身开始了来回踱步,这是她思考时的一个状态。
“我可以给他设定一个故事背景,比如变态的父亲。
不好,不好,这样要增加一个演员,而且,整个故事就显得戾气太足了。
我需要的是,那种沉闷、死寂的压抑,从头弥漫到位,一直处于一种引而不发的状态,直到最后男主杀死男二,才释放出来。
这样不好。
那怎么办呢?”
想着想着,钱孀突然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破坏!破坏!”
“对对对!”她一边来回踱步,一边疯狂点头:“就是破坏!”
“破坏某种一次性的物品,来象征他对女性的破坏欲。”
“最好,还是某种底层阶级随处可见,甚至是乃以生存的物品,这样,才能进一步的拉开阶级差距。”
“物品,底层物品?那能是什么呢?”
钱孀在继续思考,而李檀则颇为惊叹。
不得不说,这娃的嗅觉真的是太灵敏了,自己只是提点了一下,她就能想到这么多。
按照她这个方面来拍,阶级冲突就会进一步的加剧,下层乃以生存、视若珍宝的东西,对于上层来说,只是能逗起一乐的玩物。
这是何等的讽刺。
但!
这要这么拍,过审......可就难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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