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归又走在了路上,身边依然是吴姬陪伴,范归多次劝说此行艰辛,还是拧不过吴姬,只好带在身边。
马车里,吴姬望着范归,“公子,我总觉得你不是一个正经的商人。”
“哦?说来听听。”靠着前世的经验以及计然七计,短短几年就称的上富甲一方,范归有着自己的自信,今天却被一个小丫头质疑。
“跟着你跑来跑去,就知道公子是个心怀天下的人,做生意的掌柜我见得多了,都是一门心思的铺在赚钱上,哪有你这般模样的。”吴姬撇撇嘴。
“孟子说过“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
吴姬眨了眨大眼睛,“听不懂”。
范归认真的看着吴姬,“一路走来,你看到了什么?越往边塞,越苦寒,日子过的越疾苦。”
“爱国乃立德之源、立功之本,一方水土一方人,这壮丽的山河,富饶辽阔的疆土,悠久的历史,勤劳的人民,灿烂的文化,世代相传的民族美德,我们有个共同的名字,炎黄子孙。叫我怎能不爱,所以当我有能力去为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做些什么的时候,我就要尽力去做。”
吴姬还是摇摇头,范归的脸上还是那样招牌式的笑,是啊,吴姬不知道前世华夏民族的苦难,又怎么会生出自豪的民族情感。
这也是此行范归的目的,如果能北上边塞,救下扶苏和蒙恬,至少这个国家就能平稳的政权过渡,不再饱受战乱之苦。
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到了上郡,这个自古兵家必争之地。
两人洗漱一番,往疏属山方向前行,远远望去,旌旗飘扬,不时有操练之声阵阵传来。
山脚下,两人被士兵拦下,看范归和吴姬的服饰,倒也不敢怠慢,只是说此乃兵营驻扎之地,速速离去。
范归面露微笑,“烦请二位长官一见。”不一会,一位伍长走了过来,“先生,军营不得擅入。”
范归掏出一块玉勾,又附上一张帛书,“烦请英雄辛苦,务必将此书设法转呈蒙恬蒙大将军,内有破蛮之策。”
伍长推辞不受,范归劝慰,“我向来敬仰秦军英武,此策论还需费些心思才能呈送大将军处,少不得上下打点,将军莫要推辞。”
伍长依旧不受,只是吩咐稍等,现在自去禀报都尉。
都尉从范归这里简单的聊了聊,听说范归自商山前来,不远千里来边疆献策,也不敢怠慢,带着范归前往将军府求见。
这玉勾自然是在半推半就之间送与了将军府的管家,自然在范归的预料之中,军中尚守规矩,但朝堂贪腐成性可见一斑。
管家一本正经的看着范归,“照理说,大将军军务繁忙,每日来求见的人络绎不绝,我这做管家的,就是要分辨是非,一看公子就是个做大事的,见了将军可要守些规矩。”
“规矩我都明白,不该说的不说。”范归内心一阵好笑。
管家引着范归进房,房间内寥寥一个书简,上面摆着一些竹简,一张黑色的桌子,看上去倒是极为简洁。
“小子范归,范逸微,见过将军。”抬头望向眼前的大将军蒙恬,蒙恬面颊饥瘦,沉静中面容凶狠,却不是想象中威武的将军气象。
“这位公子听闻献破蛮策,愿闻其详。”
范归自然献上帛书,蒙恬展开一看,便被深深吸引。
大意如下。“蛮族,游牧而生,居无定所,能战而战,不战则退,马匹骑射强于中原也,大秦,躬耕而生,但易受蛮族袭扰,无法安居矣。
秦军甲坚器利,固险而守,近身相搏,蛮族不如也。且戍边子弟均未出自边塞,保卫家国之情没有调动起来。”
“一、修固高城深沟,聚千户为镇,军民一体守城。
二、以利驱民。于此边地居住者,如赦免罪名,赏爵,免徭役等
三、奖惩机制。如从蛮族获财物,应按功分之。
四、府衙组织。府衙应组织边民基层训练,确保边民的军事能力。
五、当以夷制夷,驱使蛮夷部落制蛮夷。”
蒙恬拍案而起,“彩。先生大才。”
范归推辞,“将军北击匈奴,威震四海,修筑长城及直道,功莫大焉,我欲效仿前人张仪,自请借将军之势游说东胡等蛮夷,相互征战以制衡。”
蒙恬拍手,“大秦有先生这等忧国忧民之人,幸甚,如若成功我当奏请陛下为先生请功。”
“我不求功名,只愿天下太平。”范归再次推辞。
两人又商量许久。最终确定出塞日期及一些具体事宜。蒙恬又发出手谕,安排范归自行去军中遴选五十名军士作为随从。
范归来到军中,自然讲明来意,“诸位军士皆是豪杰,此行凶险,不知谁愿前往。”
秦以军功晋升,自然都积极报名,这是从中站出一人,“我等屯下众人愿领命前往。”(秦步兵编制五人为伍,设伍长一人;二伍为什,设什长一人;五什为屯,设屯长一人;二屯为百,设百将一人;五百人,设五百主一人;一千人,设二五百主一人)一时间其他人望而却步。
范归眯着眼,能在大秦虎狼之师中,有此威望者,必然有与众不同的本事,自然就选定了这队人马。
边关城门口,一袭白衣的范归笑着面对蒙恬:“将军宽心,逸微必不辱命。”
蒙恬略带担忧,“蛮族自然不比中原人,凶残奸诈,如事不可行,当保命要紧。”
范归摇了摇手,“此去定然马到成功,将军勿念。”
一行人,押送着两车粮草,一车军器,一车珍宝,随着向导的指示方向前进,边塞之地,向来苦寒,离开边关百里之地,便遇到一伙马贼。
范归心忧,也不知道自己这队人马能否抵挡住这伙贼人,不过渐渐的稳住心神,自己也没想过跟在身后的这伙秦军,具有如此的战斗力。
只见呼啸之间,在屯长的一声啸声之下,众军士迅速结成圆阵,将范归和吴姬护在中间,马贼组织两次进攻,未占得便宜,反倒是被屯长一击将贼首杀死,余下马贼见状,一哄而散。
范归好奇,和屯长套着近乎,屯长只言自己本是赵人,看不惯蛮族侵扰边地百姓,才愤然投军。
“还真是高冷,通个姓名这么难么?这么傲娇,就叫你屯长好了。”
虽佩服屯长一身技击之术,但也不想热脸贴着冷屁股。
一路还算顺畅。翻过高山,穿过苍茫的戈壁,来到了昭武城。
一种略带西域的风情铺面而来,昭武城相传为月氏的王射猎于此,昭武此地,山清水秀,水草茂美,忽然,眼前一亮,一对正在交配的马鹿跃入了他的眼帘,他兴奋不已拉弓引箭,但眼前的马鹿却化作一团祥云冉冉升起。
月氏人王看着马鹿升空,深思良久,只见脚下这块草地东侧大湖呈月牙形,草地象凸凹的半圆,北面溺水发出“哗哗”的声响,南面祁连像一座硕大的靠山。山随地势,水从洼流,恰似天地巧妙安排下的一幅绝妙经伦的八卦图。而刚才马鹿交配的地方正是八卦的轴心。他心中大喜,在刚才马鹿交配之地插上一支花翎箭,并以此为中心,向东西南北各走九九八十一步,修筑城池一座,取名“昭武城”。
昭武城自然也成为了月氏人的圣地,当时的月氏,已有“控弦十万”,称得上是强大的势力,因此也是范归的第一站。
范归自然投书月氏王,称大将军蒙恬使者范归,请求一见。
虽然距离蒙恬北击匈奴已经过去了四、五年,但蒙恬的威名依然在西域广为流传。
月氏王自然用国礼准备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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