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历险
第一章 下岗（旧版）

作茧自缚（暂名）

幻想，用笔写下来就是句子；把多个句子按一定的顺序组起来，就是段落；把多个段落组起来，就是故事，故事放到了网上，就是所谓的网络小说。写所谓的网络小说，并不是爱好幻想的放飞自我的精神，其实它非常无奈，它就象一根漂浮在激流中的稻草，溺水的人忍不住伸手去抓。抓住了，却发现，它只是根稻草。

所以，我写的所谓的小说放在网络是上：扑街扑到沉入地底三千尺。为此，我还担心别人会不会抄袭我的故事，一种很无厘头的笑话，苦笑的人只有我一个。现在，让我从现实进入幻想，自我麻醉一把……

我，覃生，下岗工人一个。就如风雨中的一条狗，除了有时在网上龇牙咧嘴之外，平日都是低着头处事，一无是处。

读书无成，回想当年读书。班级中成绩最差的人是我。还为此留过两级。也为此，老师对我是毫不给面子，说赶我出教室，就赶我出教室。

而我，说不交作业，就不交作业。

课堂上，呆，不用说，一直在发。老师过来怒击我的桌子，我抬头便给她一个呆蒙眼。“你对不起老师！你对不起父母！你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那个老师是这样在课堂上怒吼的。

我应该还是迷迷蒙胧呆脸，因为我没看她，我看的是其他同学，他们给我的印象是：全部脸上写着兴灾乐祸和鄙视这六个字……。

我对得起谁对不起谁，关他们鸟事。

事实是：对不起的人只有我一个……

学业结束后，进技校，然后，工作，在原来的厂里工作时，那是豪无建树。班组中，那个干活最没效益的人就是我。

读书时，我就养成得过且过的习惯，这习惯在工作中得到发扬了光大。眼看着身边的班长、共产党员，他一人干活一顶三！我心里佩服！但我就却是做不到。

不光是班长，所有我们班组的其他共产党员都能一顶二、一顶三的干活，唯独我不能。为什么？如果我能，在读书时期我就做好了，不至于在工厂里当工人，或者说，我已经是生产车间的主任了。

世上没后悔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这样的古训总体现在笨蛋身上，我就是笨蛋。得过且过，今朝有酒今朝醉，毫无进取心，如今头发雪了白的笨蛋。顺便说一句：我的头发早就白了，这个跟笨蛋没关系，不是因为笨，头发才白的。

时局不利，国营的化工厂也有倒闭的一天，2017年，它倒了。我们都出来了，这时才发现：其实我们一无是处。

能干的人到哪都是能干，我的工友们出了这片天地，依然能从容地走入另一个天地。

而我，眼前一片芒然。

历经三月，才在我们县的医院找了个保安的活，工资嘛……不说了，说了也就是本地的平均工资再除以三，就是那种工资。

县级医院，不大。我们保安的工作主要是对进出医院的车辆进行管理，当然还有抗暴力，只不过抗暴力这种事是不太在意的。管理的人说了：“你们都是老家伙！往那一站，没谁会对你们使用暴力……”

我认为那家伙说的不错，保安也是老家伙，冲击老保安，除非对方是疯子！要不然，他们就等着倾家荡产吧。

我有一种期待，期待挨上医闹者一拳头，那我就可以不作他想的等待退休了……

管理车辆，就是限制车辆挤满医院造成不通畅，特别是救护车的特殊通道不能有障碍物。但是县级医院……她很小，院内停车场只能停下七八十辆车。

我是新来，那就必须记住医院主要人物的车牌号。在岗亭内，墙上，贴着七八组车牌号。

老保安交待了：“这几组车牌一定要记住！头两个是院长的！他有两辆车！有时他会换着开！千万别拦他！还有副院长的，还有两个是上级医院的，他们有时会来视察，也不能拦他们！其他的都有通行证，院中的医生和护士一般都会把通行证放在车窗前，看到了不要拦！医生和护士的车是可以进去的！外来的车辆就要取牌计时了，一小时内，不收钱。超过一小时，汽车收两块，摩托车车及电动车收一块。一天最多只能收人家八块！另外！警车！军车！千万不能拦！院内通道不能堵！如果停车场满了，就不让其它的车进来！另外这条通道很狭窄且有拐弯死角，指挥车辆的时候，你要站在拐弯处，看两边，先出后进！”

我说：“医生护士加起来都有差不多过百，他们要是一齐开车来，没外人能进来了。”

老师傅说：“没办法啊，我们这医院的停车场太小！不过不用担心，总有一半是给病人的。记住！病人的车千万不要拦！病人是第一的！拦下一个病人，谁也付不起这责任！”

我问：“要是院中车满了，病人进不来怎么办？”

老师傅说：“必须要让人家进！”

我反应不过来，一方面说不能让院内车满，一方面说必须让病人的车进院，又一方面说，医生护士的车辆及特殊车辆不能拦。但医院的停车场又太小。……笨蛋也许就是笨蛋吧，我找不到合理的解决方案。而且，岗亭中的七八个车牌号，我也没能记住……

找不到合理的解决方案，又记不住必须要记的车牌号，就是出丑在接近。

一个月后，一天，大雨，我当值。

雨天，是最繁忙的，因为所有有小车的人都会开车出门，医院的停车场平时在九点就暴满，而雨天在八时就暴满，也就是医生的上班时间准点暴满。今天是大雨，七点五十，守在停车内的老保安就出来给我预示：“停车场已满！不要让车子进来了！”

我照做，立起了免战牌……啊呸！不是，是立起了“车已满”的牌子，将它放到入院的转角路中央处，以阻拦再入院的车辆。但在医院外，排着队要进医院的辆至少还有七八辆。

里面老保安再次给我预示：“有两辆车出去！注意！先出后进！”

我照做，一手撑着伞，站在了路的中央，挥另一只手让要进院的车辆后退，让要出去的车辆出去。

里面的老保安来言：“放两辆车进来！”

我照做，只是我一挥手叫车入院时，情况有点失控，抢入院的车不是两辆是四辆，也不能说人家没素质了，这是医院，没事谁会来这？

我是急忙又拦车，硬是把第五辆拦停了下来。那司机开了窗对我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雨大，再加上后面车声喇叭彼此起伏，没听到他说什么。我就是不让他进，这种人我见过。

就在前几天，一个穿得人模狗样的，活活蹦乱跳的，只是一人的，他的车一到我面前就冲着我叫：“让开！我是来找某某某的！”就是我告之：“停车场已满，不能进去，你不是看病的话，就不要来添乱了。”那家伙还是不依不饶地说：“我是来找某某某的！……”他把寻找对象的官衔说得特别重，生怕我不知道似的。其实我就是不知道，最后回他一句：“滚！你妈那个逼的！要找人不会打电话嘛？这是医院！进出的不是病人就是医生！你进去想停个免费车？门都没有！”我就是把他赶走了。在这里，有些人就钻这种空子，外面停车场收费贵一些，在医院，一天不会超过八块钱，那些人就是这样来抢占医院这种紧张的资源。

那第五辆车没能进，他又退不出，因为他的屁股被人顶住了，后面长长七八辆车。他打了电话，一会儿，老保安就淋着雨亲自过来叫我放行，继续拦住其它车辆。再过一会，老保安对我说道：“你刚才把院长拦住了。”

我哑然，那个管理我们这种劳务工的管理人就叫我去他的办公室，让我签了一张自愿辞职的文件，那种文件在他的桌子上印了好多，足有一寸多厚，只是没印日期和姓名，填上去就行了。

为什么要自愿？因为自愿了，它就不用赔偿了，是你自愿要离去的，不是它赶走你的。

不签行不行？去他妈的！这活老子早就不想干了！一千四块钱的工资，还得看人脸色！我脱下衣服往他桌上一丢。出来，给我们几个老家伙保安发了支烟，说上两句，就开摩托车回家了。

又失业了，没事就去河边钓鱼，一连几个星期。一天，碰上一位老厂出来的工友，他也在钓鱼，他向我打招呼，我们坐在一起，问起我在哪做事？

我苦笑，有得事做还用得着在这蹲上三星期？现在的工作哪有那么好找？人家用人单位，明着说了：“我们只要二十五岁以上，三十五岁以下的，你这样……回去等消息吧，有消息，我们会打电话给你的。”话说到这，还不明白吗？真有电话？我的电话一直沉默。这钓鱼水平嘛，倒是不错，都吃怕了，三指大的鱼都懒得提竿。实际上，在河边，能钓上的鱼不多，我也就吹一吹牛而已，这三个星期里，钓上来的鱼没超过五条，我说的是巴掌大的。

我反问他，他回答：“在铁路做了劳务工，刚进去，才做了两星期。”

我问了老厂友一些问题，主要是问：“那，铁路还要不要人？”

他的回答是：“不知道。”

我回家后，我就找了朋友的电话。

朋友也知道我的状况，他说道：“来吧，生活总是要继续。”朋友多，是件好事，当你独自一人的时候，你什么也不知道，当你向朋友问事物的时候，你会得到很多的信息。铁路，还在招劳务工，目前名额差二。“你来就行了。”朋友只是这样说道。

只是劳务工这样的工资很低，两千四。嗯，比医院那个保安强，它那边才一千四，都是外包的劳务工。于是我亲自找了那个劳务公司，它在市里，跑了我一程路，办事很顺利，和那个劳务公司签约后，我穿上了黄色醒目且带反光条的工作服。

虽是得了一份工作，工资也还算在可以的范围内，但必竟是隔行如隔山。铁路，它的工作要求是极高的，规矩很多，用现在的话来讲，它属于军事化管理，就是所做的每一个动作及每一个口令都细化到标点符号都准确的程度。

我，本身就有散漫的作风，再加上我本来就有得过且过的臭毛病，这是我的短板之一。所以在工作上碰壁，是少不了的。

简单来说，就是常被带班的人臭骂，他们都说我反应迟钝，不够精明。也因为这个，我得抢着做做一些重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的活，在我觉得在我的体力消耗范围内。比如，五十斤的压机，就是一种千斤顶，我是一直抓在手上，来回跑，半年下来，虽和健美运动员相差很远，但肌肉线条多多少少出来了点，瘦下来了吗？没有，增重了！从一百六十斤增到一百七十八斤，因为饭量也在增加。我的身高并不高，只有一米六，也就是说，其实我很胖，这是我的一个短板之二。

我还有第三个短板，就是我的尿酸高，我有痛风，我也不想迟钝，但没法不迟钝，因为两个脚眼珠经常生锈，身体的迟钝直接影响思维的迟钝，和同是一群的劳务工相比，我属于下游份子，除非，他们头一天喝了酒，我略强于他们。

还有，就是我的耐力并没增加，四十分钟的作业强度，是我的极限，我的耐力不高，这是我的第四个短板。

人家？人家是三小时高强度工业不叫累。听说，在北方，没个一米八以上的块头……“你来铁路干嘛？！”北方的铁路人是这样嘲讽力气小而又是新来的。呵呵！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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