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吩咐的事,属下已经办妥了。”
“如此甚好。”
“属下就先告退了。”
灯火下的面孔凝重,沉着,目光暗淡无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用灯芯毛玩弄着灯盏里的火,细长的手指此时晓得格外的好看。
“少爷,为时不早了,该用早膳了。”小栗子在房门外喊着。
在冬天苏伯溪是最懒得起床的人了,暖暖的被窝实在是不舍的离开,若不是屋子里有热炉子,他是真的想跟苏御说他病了,倒是夏季他可以很早的起来。
苏伯溪揉揉眼睛,朦朦胧胧,缓了一会儿才起来,小栗子端来热水给他洗脸,为他穿衣打扮梳发,片刻苏伯溪便整理好了。
小栗子道:“少爷,老爷给你准备了件新衣服,嘱咐你穿着,老爷已经去了政事堂办务去了,夫人也回来了。”
“回来了?”苏伯溪的母亲唐蓉兰是唐家唐太尉唐原的姐姐,近日姥姥身体有恙,唐蓉兰便去探望了三日。
“走。”苏伯溪起身过去看看时别三日的母亲,唐蓉兰正在照着铜镜,在对比着两只发簪,到底哪个戴着更好看。
“夫人,少爷来了。”
“母亲。”苏伯溪走到唐蓉兰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她,道:“母亲今日打扮可是要去何处?”
唐蓉兰转身握着到苏伯溪的手,今日尚有些高兴之意,她道:“倒是不去哪。”
苏伯溪道:“那就不打扮吧,母亲在我眼里任何人都比不了,连阿姐也是!”
唐蓉兰也不是一次听他拍马屁了,但是苏伯溪每次都能哄她开心,她道:“哎呀,孩子长大了都不会喊娘亲了,只会母亲母亲的喊了。”
苏伯溪蹲了下来,抬头看着唐蓉兰,道:“哎呀母亲~孩儿都三日没见你了,阿姐昨天等我一回来就走了!我都还没抱够安儿呢!”
“好啦好啦!”唐蓉兰抚摸着苏伯溪的脸颊,道:“快快去户部处做事吧,你爹可不能再纵容你了。”
“那……既然如此,母亲那我走了。”
“去吧。”
苏伯溪请完安,简单用完善便去了户部处,户部的人早早便到齐了,龚壬给苏伯溪安排了清理俸禄一事,虽然只是让他清点,但是分量可不少。
苏伯溪找来卷宗,这份卷宗记载着朝廷所有官员往年的俸禄和一些赋税,厚厚的一卷,据说陛下要重新清点,不过这件事好像就告诉户部尚书龚壬而已。
看着这厚厚的卷宗,苏伯溪不禁有些害怕起来,没个七八天恐怕是完不成了。
苏伯溪心里想着,突然要清点俸禄和赋税,陛下怕不是怀疑这里面有些人偷偷吃税?
忽然,这时候有人过来道:“大人,宫里传话,说让清点俸禄和徭役的侍郎进宫,顺便把卷宗带过去。”
“为何?”苏伯溪有些不解。
传话的人道:“这是陛下的意思,还请大人速去。”
苏伯溪只好无奈的把一大推卷宗叫个下人一同带进宫里。寒风打在脸上不免有些疼痛,苏伯溪感觉整个人的脸都要被吹成冰块了,一路上步伐也快了起来。
苏伯溪带着卷宗来到承阳殿,正在批奏折的楚辰瑜见来人是他,感到有些小小的不可思议。
苏伯溪放下卷宗,行礼道:“参见陛下。”
楚辰瑜放下笔,看着被寒风把雪白的脸颊吹得晕红的苏伯溪,居然有些可爱,发尾还沾着雪花。
楚辰瑜道:“朕让龚壬派人清点的俸禄和赋税的人竟然是你。”
苏伯溪道:“回陛下,这是微臣的职务,自然是应该的。”
看着他的脸颊和手指都冻红了,楚辰瑜道:“过来。”
“啊?”苏伯溪有些谨慎的走到桌前。
楚辰瑜看着他呆呆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竟觉得他有些可笑又有些可爱之意,他道:“这里有个暖壶,你捧着暖暖。”
“多谢陛下。”苏伯溪这时可不想再“客气”了,当手触碰到那暖暖的暖壶时,整个人都感到十分的暖和,片刻后,身上也退去了许多寒意。
苏伯溪放下暖壶,不敢多捧,又用暖和的手捧着脸颊,整个人都好受多了。
苏伯溪道:“陛下,为何突然召微臣前来?”
楚辰瑜道:“只要是清点那些破卷宗的,朕都会让他来,既然来了,就在这里清点吧。”
“可是……”苏伯溪左右转头看看四处也没有多余的桌椅,他道:“这里没有多余的……地方让微臣……”
“站着又不是写不了。”楚辰瑜开玩笑道。
苏伯溪:“……”
随后就有奴才从外面将桌椅和椅子搬了进来,放在左侧,又将地上的卷宗还有笔墨放到桌子上,速度很快,做完就退下去了。
苏伯溪过去坐了下来,看楚辰瑜一眼,见他继续批奏折,便自顾的磨起墨来,两个人便这样的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苏伯溪在看到一个账户上的赋税和国库账上记的对不上,户部记账的侍郎都不是同一个人管,后面他发现有许多账都对不上,这一发现使他大为震惊。
苏伯溪看向楚辰瑜,而楚辰瑜的目光早已放在了他身上,苏伯溪在认真做事的时候,却格外的吸引人,修长的而又略微稍瘦的身子,除去大氅而暴露出来的细腰,清秀的容貌,十分的清俊,该死的。
楚辰瑜道:“何事?”
苏伯溪拿着卷宗过去,想着放到楚辰瑜面前,结果不小心打翻了茶杯,茶水泼到了楚辰瑜身上,比起刚才,苏伯溪更加震惊。
“陛下,陛下臣……不是故意的。”还好茶水不是很热,苏伯溪想着给他擦,可是什么都找不到,楚辰瑜顿时觉得眼前这个人毛手毛脚的,他道:“来人,给朕准备件新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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